又因為他本身從事這一行,說出來的話就更不會有人相信了。拿出來的證據也百分之百會被全盤扭曲,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招誰惹誰!
唯今之計,似乎只能用結婚來證明他的性向問題,他實在已經受夠回答同行各式各樣子虛烏有的問題!
「冤枉啊!我是GAY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怎麼能把這件事怪在我身上!」
凱忍不住大呼冤枉,這件事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就因為外傳他和忻毅「有一腿」。還在說什麼兩人已經在拉斯維加斯秘密結婚了,害得他現在都交不到「女」朋友,生理問題的解決管道完全被封死。
再下去他會因慾求不滿而死的!
「就因為你是GAY的事是公開的事實,才會被人拿來大作文章!」
該死的!要是被他查出謠言的來源是哪個渾蛋,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要玩資訊戰爭是嗎?他就讓那渾球知道,捻虎鬚的下場絕對是屍骨無存的!
將煮好的咖啡倒入精緻的英國瓷器中,忻毅又向凱招招手。「過來喝吧!今天是藍山。」
走過去端起杯子啜了一口香濃咖啡,凱的嘴巴又閒不下來了。「說真的,你煮咖啡的功力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以後老了乾脆開咖啡店,鐵定穩賺不賠。」
「只有咖啡好,那種店也賺不了錢,最多收支平衡就不錯了。」淡笑著瞥他一眼,忻毅也啜了口咖啡。
在九點開始上班前的時間,一向是他與凱休息閒聊的時候,這種習慣打他們在大學認識後就沒變了。
「你的個性還是一樣差,這擺明了要我誇獎你嘛!你這傢伙就連做糕點都有職業水準,賣膩了咖啡還能改開蛋糕店,注定餓不死的!」
凱翻了下白眼,深覺自己交友不慎。
「多謝誇獎。」滿意的點點頭,忻毅又啜口咖啡後突然換上一臉嚴肅。
「導入正題吧!白家老賊存心設計他的五個女兒嫁人,分配到我這的是白小七……你說,要同意嗎?」
「你不是需要妻子嗎?」凱反問一句,他知道忻毅心裡早就有決定,現在提出來不過是行告知之責而已。
這還是忻老太太千叮嚀、萬交代,外加以死相逼、威脅利誘才說動忻毅在最後決定前事先預告。
要不然這小子打以前就是個蚌殼,什麼事都悶不吭聲做了,還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常讓身邊的人心臟受不了。
「我的確需要……」瞪了凱一眼,他有些不情願道:「那就這樣吧!我加入這場遊戲。」
若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性向正常,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娶個太太?會對這件事感到愉快的,就只有那些老人了!
隱約的,他似乎聽見母親與白家老賊得意狂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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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燦爛的陽光照在某楝看來幾乎半傾圯的老舊公寓上,竟然能製造出疑似鬼屋的氣氛,讓人不禁對這楝危樓的存在產生懷疑……這種地方還能住人嗎?這個縈繞在每個路人心上的問題,很快得到解答。
「你說!這算什麼東西呀!」
用力放下酒杯,白小七--白澄瑤幾乎沒用她纖纖美麗的玉手將酒杯捏碎。
她的「河東獅吼」穿透沒有隔音效果的牆板,直達天聽。
「話先說前面,那個酒杯值三千塊,外加我的油錢、跑腿費還有歷經十年九個月二十二天三小時的歷練,一共……八千元,破了你要賠。」
隨著算盤的喀噠聲,裴崢棋明快悅耳的聲音無疑是雪上加霜。
「崢棋!你愛錢要有個限度,我可是你絕無僅有的朋友,差不多一點。」
白澄瑤很克制的沒動手去掐人,裴崢棋簡直是欠扁到極點,也不想想她身上現在可是背負了一千萬的包袱。
輕輕看了她一眼,裴崢棋扮個鬼臉沒說話,心中暗暗抱怨白小七不上道。
要知道,為了一塊錢,她可以在烈日下跑五千公尺長的階梯、也敢跟杜賓犬打架、更不辭辛勞的在大雨中蹲在水溝邊上六小時……友情?純粹參考用。
「我真不懂,當初怎麼會交上你這個朋友?」白澄瑤已經沒力氣跟好友生氣,一想到那一千萬……不!應該是五千萬,她就很想找到父親,再狠狠罵他一頓!
「我也不懂,你當初幹嘛纏上我?」裴崢棋不客氣的白去一眼,她才覺得無比委屈好不好。
「因為你把我掉在地上的十塊錢撿走後,死都不肯還,結果我們大吵了一架,才在全班同學及老師們的協調下,以一塊錢打發你,解決這件事情……知道什麼叫孽緣了吧!」
白澄瑤回憶往事,想當年她也不過是個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國一小女生。
唉!無憂無慮的幸福日子轉眼即逝,父親及五個哥哥說走就走,留下一屁股債給她們姊妹五人……有夠沒責任感的!最過分的是,他們死就死了,幹嘛還玩這種老掉牙到極致的遊戲,讓她們姊妹去收拾善後!
還不出債就嫁給債權人……拜託!她老爹死前一定光顧過巷口那家租書店,抓了一大拖拉庫文藝小說、少女漫畫去苦讀,要不然怎麼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到極點的決定!
「我要聲明,撿到東西本來就可以分得一成,誰知道你會小氣到連一塊錢都不分給我,真不上道。」裴崢棋慍怒的嘮叨叫回神遊物外的白澄瑤。
「往事不堪回首啦!」白澄瑤擺擺手拒絕繼續回憶。
瞪她一眼,裴崢棋總算抓回一點朋友之愛,開口問:「今天來找我什麼事?還喝掉我一大瓶玫瑰紅……記得付錢。」
「崢棋,你應該存了不少錢吧工」終於點到正題,白澄瑤有點難以啟齒,依她愛面子、自尊心又強的個性,從來不輕易求助於人的。
只是,是現在的情勢看來,她不得不這麼做……否則,三個月又怎麼湊得出一千萬?
「是不少,一千七百萬……幹嘛?」裴崢棋防小偷似的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