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帥宇沒好氣地幫她扣上安全帶。如果把他當哥哥又豈會讓他吻她?少根筋的女孩,要讓她開竅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不過也頗具挑戰性,但接受挑戰前提是,他沒有被她氣得發狂。
他可以等,等她長大,等她接觸愛情,等她明白他對她的愛戀。他會讓她在感情上慢慢成熟。她還小,他又何必急呢?
方紫寧側身看著開車的林帥宇,連側面都這麼俊!看帥哥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怎麼不說話?」遇上紅燈,林帥宇轉過頭問。她絕對不是個安靜的孩子。
對上方紫寧充滿讚賞的坦率大眼。不知何時,這雙大眼睛的主人才會懂得害羞呢?
「你開車的時候很認真,好帥!」方紫寧從來都不會吝嗇給別人讚美。
帥又怎樣?你都不會珍惜,一味地糟蹋我的真心,還少根筋地把我當哥哥。林帥宇無奈地把車開了出去。
「老爸,你打個電話給我班主任,說我需要請一個星期的假去外地看病。」吃完晚飯,方紫寧先跟老爸打個招呼。
「你有什麼病?」方父放下手中的報紙,緊張地問。
「是呀,你有什麼病?為什麼不跟我們講呢?」方母也焦急地問。
「我有相思病。」方紫寧一本正經地說。
「我的女兒終於有人看上了!」方父鬆了一口氣,又開起玩笑來。
「誰那麼倒霉讓我妹妹看上了?」方紫寧的哥哥方霖也來糗她。說實話,他的妹妹是美人一個,只是太迷糊,而且少根筋。她會把別人的特別關懷用朋友的情誼來解釋,很多男孩子都受不了地轉移目標,不敢去愛上她。愛上她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我對日本櫻花有相思病。」方紫寧受不了地大吼。
「河東的小母獅吼起來還真厲害。」方霖掏掏耳朵說。
「死女囡,想害你老媽耳聾啊。」
「一句話,你幫不幫我打電話給班主任?」方紫寧問,問得很有黑社會的氣勢。
「你存夠錢了嗎?你一個人去我們可不放心。」方父開始正經起來。
「錢不是問題。」她已經找到可以敲詐的人了。
「要不然讓方霖陪你一起去好了。」方母也說,玩笑歸玩笑,她畢竟還是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出國。
「和他一起去看櫻花,我寧願留在家裡看四面牆。」方紫寧對方霖做了個鬼臉道。
「你有伴去嗎?」方父又問。
「有啊,你只管幫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其餘的不用你們擔心。」
「你的朋友可不可靠?」方父又問。
「百分百可靠,你放心了,老爸。」方紫寧打個呵欠準備上床去會周公。
「早晨好。昨晚睡得可好?」
方紫寧剛下樓,迎面來的是林帥宇的問候。
「早晨好。你不用上班嗎?」方紫寧很驚訝林帥宇會一早出現在她眼前。
「送你上學。」林帥宇打開車門讓方紫寧上車。
「我還沒吃早餐呢。」方紫寧上了車,得寸進尺地說。
「我們先去吃早餐。」林帥宇發動車。
「公園裡有早餐吃?吃樹葉還是吃空氣?」方紫寧一邊下車一邊戲謔地說。早晨的公園,有幾個老人在打太極,還有些在跳健身舞。
林帥宇不理會他的戲謔,從車後座拿出一個小籃。一手提著竹籃,一手牽著方紫寧的手向樹陰下的石台石凳走去。
「是什麼好吃的?」看到他提著竹籃,方紫寧興奮地問。
拉她坐下來,林帥宇揭開蓋在竹籃上的餐巾。
「哇,桂花糕,還有紅豆糕。」竹籃內擺著各式點心,方紫寧開心地想要伸手取美食,卻被林帥宇抓住了手。
「幹什麼?」方紫寧火大地問。阻攔她享受美食者,一律殺無赦。
「老師沒告訴過你吃東西之前要洗手嗎?」林帥宇用濕紙巾給眼前的饞貓擦乾淨手。
「我只知道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手得到自由,方紫寧立即向食物進攻。坐在樹下,吹著輕柔的春風,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剛盛開的嬌嫩花朵,聽著清脆的鳥鳴,看著賞心悅目的帥哥,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品嚐著人間美食,唉!人生最大的享受不過如此罷了。
「你為什麼不吃?」方紫寧問正在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林帥宇。
「我吃過了。」林帥宇開了罐可樂遞給她。
方紫寧把剩的最後一口點心塞進林帥宇的口中,才騰出手去接可樂。她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好笑,兩手都拿著食物,像個貪吃的懶婆娘一樣;也知道自己的儀態很差。但沒辦法,在他面前她裝不出斯文來,總是很隨性地「為所欲為」。而且這些食物太美味了!如果家人看到這一幕責備她,她大概可以高唱:「我承認都是美食惹的禍……」
喝了一口可樂把口裡的食物嚥下去,抬起頭來,方紫寧發覺林帥宇的嘴角沾有少許奶油。直覺的,她俯下頭,伸出粉紅色的舌尖拭去他嘴角的奶油。
林帥宇被她的動作撩撥得倒抽了一口氣。在她的紅唇離開之前托住她的後腦,把紅唇又壓回來,輾轉地把她引發的熱情全部傾注到她口中。
嗯!雖然桂花紅豆糕很美味,但比起林帥宇就遜色多了。她絕不會介意轉換口味。
林帥宇放開她的唇,然後又再在嘴角印下數吻才扶她坐正。
「我覺得你比桂花糕還美味。」方紫寧一言驚人。
「我是不是要表現得很榮幸呢?」林帥宇被打敗了。
「不用了。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吃完早餐,方紫寧才驚覺自己還要去上學。一看表,心知不妙。
「慘了,要遲到了。」她慌張地站起來把檯面上的東西收拾好。
「我們現在過去,最多遲到十幾分鐘。」只顧看著她,林帥宇也忘了時間。她總能令他忘卻一切,只靜靜地看著她就足夠。
「不去了,當著幾十個人的面進教室真是太丟臉了。」當著幾十個人的面進去,丟面子事小,後果嚴重到難以想像才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