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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立洋匆忙而莽撞的將邵允帆的公寓大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簡單舒服的幾樣傢俱,但他現在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
客廳裡邊一個人影也沒有,允帆死到哪裡去了,劉立洋拉高繃緊的嗓音,邊走邊喊好友兼老闆邵允帆的名字,他輪廓分明的五官,隨著遍尋廚房、房間、書房卻找不到而愈顯僵硬,甚至開始冒冷汗。
本來與莫雨薇的會議,應該是由邵允帆直接洽,但人算不如在算,臨時出了點狀況,一向畏首畏尾的青狼幫,自從放話要活捉虎嘯後,卻遲遲不見有任何行動,他和允帆也就疏於防範。
但前不久青狼幫換了個神秘的領導人物,處心積慮想除掉對青狼幫造成威脅的虎嘯,據說那個人手法殘酷,不留情面,還三番兩次找允帆的碴,就拿今天來講,要不是允帆反應快,憑他高超的駕車技術,在千鈞一髮之際讓車子藉物停住,否則說不定他們早就死在煞車失靈的那一刻,哪容得自己活生生站在這裡,回想那一刻心驚肉跳的心情,他仍餘悸猶存。
就因為如此,允帆將與莫雨薇的會議交給他,集合黑影及紅葉,決定將青狼幫的幕後主使者揪出來,所以自己在與莫雨薇開完會後就刻不容緩的來到這裡,看看允帆有沒有任何新發現,但他四處都仔細搜索過了,仍不見半個人影,難道青狼幫又有行動了?劉立洋很擔心邵允帆的安危。
在劉立洋猜測之際,一抹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嘴角揚起一絲詭譎的微笑。
有人在他背後!憑著多年來的訓練及百分之百的直覺,劉立洋開始感受不對勁了,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身手似乎比他好。
還沒看那人的面貌時,他不假思索的旋轉過身,一個退旋踢眼看就要落在那人身上,但那人文風不動,輕輕鬆鬆的抵住他這一腳,露出臉來。
這一看,劉立洋傻了。「允帆?」他餘悸猶存的喊著邵允帆的名字。
「當然是我嘍,除了我以外,誰有能力擋得住你那記強而有力的腿功?」邵允帆非常自負的說。
他會如此吹噓自己並不無道理可言,憑他單打獨鬥在紐約闖出一片天下,幾年下來早就練就一身好功夫,區區的花拳繡腿枕頭功夫,想要讓他吃上一棍,無非是自取其辱,他會有今天的成就,靠得是他一身的真功夫及冷靜的頭腦。
而放眼天下,只有一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那人即是「白蛇」。五年前一場激烈的對峙,讓他對白蛇留下深刻的印象。不過三年前白蛇的消失,讓黑道各派不錯愕不已,難道青狼幫新一任的幫主會是白蛇嗎?
而且也唯有白蛇見過自己的真面目,如今這個角色已為自己帶來殺機,得不慎重點,平靜的生活已經漸漸步入暴風圈,尤其在還沒查出青狼幫幫主前,自己更不能掉以輕心。
「你在家裡?該死的,你為何不出聲?」劉立洋咬牙切齒道。這個大爛人,要不是礙於他拳腳功夫好,自己真想在他完美的五官上狠狠的送上幾拳。
「我這不是出現了嗎?這麼小心眼,怎麼成得了大事?」邵允帆存心激怒他,看他一臉氣憤的怒容,邵允帆愈高興。
「姓邵的,把你那譏諷的笑容收起來,不然別怪我一拳送上去,打得你叫爹喊娘!」劉立洋很不耐煩的提出警告。
「放狠話之前,要先掂掂自己有幾兩重,別忘了,你剛才那腳可被我擋住了。」邵允帆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冷言冷語的諷刺劉立洋。
劉立洋的臉立刻漲成鮮紅的豬肝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瞪著邵允帆,手上的拳頭也握得緊緊的,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見他這副樣子,邵允帆也不好再激怒他,要是被他那個寶貝妹妹知道了,他的耳根子恐無法圖個安靜,於是念頭一轉,把話題轉到劉立洋感興趣的方面上。「與日晟的人談得如何?沒有搞砸吧!」邵允帆知道劉立洋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自以為是、死氣沉沉的女強人,以往劉立洋和那些女人談起公事來,簡是坐如鋪針氈,一點樂趣都沒有,希望他沒將這次的合約搞砸。
然而說到這件事,劉立洋的怒氣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心悅誠服的表情。「你沒見到那個女人真是太可惜了!她明眸皓齒、非常具有自己的特質,我從沒見過像這樣的女人,真要比起來的話你那個鄰家小妹丁紫晴還差她那麼一點呢!」劉立洋欲罷不能道,「尤其是她凝神盯住牆上那幅百合花時,楚楚動人的表情讓人憐惜,就像能瞭解當初你為何會畫那朵百合花的心情似的,更巧的是百合花也是她的最愛!」劉立洋露出一排整齊白淨的牙齒,猛朝邵允帆笑。
邵允帆冷笑了一聲,「她讓你對『女強人』三個字改觀了。」邵允帆心想,這是肯定的,絲毫沒有疑問。
「那還用說,對她我是心服口服。」劉立洋一臉算計的詭笑,「聽我的話絕對不會錯,她這個女人最適合你了,改天你們見面了,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假。」相信以雨薇魅力足以迷倒任何男人,包括允帆在內,屆時他只要在一旁推波助瀾,讓允帆放棄尋找心中那個女人,繼而愛上雨薇,那麼邵伯父、邵伯母抱孫子就有希望了。
「你什麼時候改當媒人了?」邵允帆冷眼盯住。只要有人談起他的感情生活,他便六親不認,就算是與他最親近的劉立洋,他也容不得劉立洋多管閒事。
「你看你,又來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是招誰惹誰了?真心幫你介紹女人,卻你像防賊似的盯著……」劉立洋猛犯嘀咕念聞一大串,「好啦,我不說行了吧?」邵允帆冷不防朝他露出一個怒目,算跟天公借膽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拍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