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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拜託,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個無啥大腦的女人來開導我!」

  「喂,我可是柏克萊的高材生口也!」我很不服氣地反駁她。

  「會說這種話,就證明了你真的沒什麼大腦!更何況,我根本不想談有關那個男人的任何事情。還是說說你和聶先生的最新發展吧!」

  「我更不想提起那個男人!」

  小藍笑了。「如果你真和聶先生離婚,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了。這棟房子是我離婚時的大收穫哦!」

  「如果搬來和你住,那我豈不是得和聶詠夷做鄰居,天天看著他和於香凝同進同出?」

  我對小藍的建議十分不以為然,「乾脆我也傚法你,要他把房子給我,我們兩個女人做鄰居就好。」

  「天啊,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你們住的房子,巿價大概快逼近十位數字了口也!」

  「哼!千金難買心頭好,千香凝在他心裡才不止這個價呢!」

  「哦……吃醋了!」

  「才沒有呢!」沒有才怪!我心裡酸得要命。

  「對了,你曉不曉得你成了名人了?我幫你搜集了好些報導,你要不要看?」也不等我表示意見,小藍就興匆匆地跑進房間捧了一疊雜誌出來,獻寶似地擱在我面前。

  「這家雜誌社還沒倒啊?」我瞧了一眼最上頭的那本雓志,馬上就發現那是從前報導我和秦亞東緋聞的那家雜誌杜,現在還專題報導我、於香凝和聶詠夷的三角戀情呢!

  某期雜誌轟動的標題吸引了我的目光──聶詠夷金屋藏嬌續舊愛蘇盼盼遠走他鄉療情傷我不禁冷笑出聲,這位記者大人應當改行寫對聯才是。翻了翻幾篇報導,有不少聶詠夷和於香凝會面被偷拍的照片。我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非常非常登對!不過,照片裡倒是沒有什麼親暱的畫面,不知是記者們功力不足,抑或是聶詠夷閃避有術?

  報導中很少有寫到我的部分,如果聶詠夷選擇了我,大概會讓很多讀者覺得興味索然吧!記者們極盡煽情之能事,娓娓道來聶詠夷和於香凝偉大而堅貞的愛情,差點讓我這個犧牲者都要一掬同情之淭。有位記者甚至還寫道:據可靠消息指出,聶詠夷當年娶蘇盼盼,完全是身不由己。

  好一個身不由己!娶我真是那麼委屈的一件事嗎?

  當然,也有些雜誌把聶詠夷寫成見異思遷的負心漢,先是逼走於香凝,後來悔不當初又逼走我。

  反正,不管大家持什麼觀點,我在他們眼中都是失敗的!

  看了好一會兒,我才把那疊雜誌推到小藍面前,心情落寞得忍不住抱怨起來,「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看你怎麼對得起聶先生啊!明明是你自己跑掉的……」話說到一半,她毫無預警地把我的高領毛衣往下一拉,奸笑地伸出手指,輕輕刮著一個個迤邐而下的紫紅色印記。

  「看不出聶先生在床上是個超級猛男口也!」

  瞬間,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臉頰,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藍,」我不依地撒起嬌來,「我們別談他了!小小藍呢?」我知道說起她的寶貝女兒是唯一能移轉她注意力的方法。

  果然,她眉飛色舞地回答我,「上學去了。她常說很想念乾媽哦!」

  「真的?」我的心裡一下子漲滿了喜悅,「你真是教女有方。」

  「那當然!」她大言不慚地接下我的讚美。「好在孩子比較像我。」

  我的心頓時一沉。小藍的驕傲我何嘗沒有過?但血濃於水,予勤、予勁畢竟是於香凝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要是她知道她的孩子們心向著另一個女人,不知會有多麼傷心難過。我怎麼忍心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也或許予勤說得對,於香凝佔盡優勢。我再執迷不悟下去,又能得到什麼呢?

  **** **** ****

  聖誕假期很快就要結束,爸爸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聶詠夷果真忙得昏天暗地的,常常見他半夜還坐在書桌前批閱公文──當然,那些公文泰半都是蘇氏企業的。難怪爸爸會對他偏心!

  每回去醫院,爸爸都一直要我留下來,他老是罵我何必浪費青春去攻讀博士學位,反正做的是自家的差事,柏克萊的MBA已經夠耀眼了。我自然是虛與委蛇一番,聶詠夷也在一旁幫腔,他說我都花了那麼多時間了,不念完實在可惜。雖然這也是我心裡的想法,但由他嘴裡說出來就不免讓我火冒三丈,卻還得強抑怒氣地連連點頭稱是,實在好委屈!

  「你們和好了?」聶詠夷陪著我去醫院向爸爸辭行時,爸爸很不放心地打量著我們。

  我偏過頭給身旁的聶詠夷一個媚笑。「我們本來就沒什麼不好嘛!」

  真是個漫天大謊!我自己都覺得很噁心。

  「詠夷,真是難為你了。換成是我,根本無法忍受老婆不在一旁的日子。」爸爸這樣一把年紀的人,居然在他女兒、女婿面前親暱地摟住了他老婆。更絕的是,媽媽竟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喜出望外地問了一句:「真的嗎?」

  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們三個人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地教我動怒。爸爸之所以離不開媽媽,是為著他們兩人情深意濃。聶詠夷可以忍受我獨居異鄉,那是因為他一點都無所謂,才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情操呢!

  而且我要飛回美國的那一天,他也沒有來送行。我心裡很失望,但又不好明說。倒是予勤,她堅持請假一天,陪我到中正機場搭機,我才稍稍好過了些。

  「予勤,謝謝你來迭盼姨。」我感動萬分地在進關前對予勤撒嬌。

  誰知她竟很掃興地潑了我一盆冷水,「我只是不想去上課罷了!」

  對於她這種行徑,我早就習以為常,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很快地改口叮嚀她要乖乖聽爸爸的話。

  「那你為什麼沒有乖乖聽爸爸的話?」她居然用教訓小孩子的口氣對我說話,還敲了一下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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