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帶給她的打擊好像很大,她說她最近老睡不好……沒辦法,這件事多少跟我有關,我總得去安撫、安撫她的情緒,哪知道她一見到我就巴著我不放,直嚷著想趕快回家。」她攤開兩手,狀似無奈。
他把住她的肩臂,鎖著眉頭。「我不是叫你要小心身邊不熟悉的人嗎?你還單獨跑出去,既不打通電話通知我也不留個便條,你知不知道我回來見不到你有多心慌?」
「好嘛!我保證我下次會先跟你說一聲的。對了,剛才我從電視上看到,有人通知警方黑蛇的藏匿處,那人一定是你吧!這麼說,你已經知道黑蛇的身份羅?」
赫連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逕自取來一件薄外套,加蓋在她露出一截的香肩上。「這件事我們可以慢慢說,達爾為了預祝你的廣告成功,找了間餐廳要為你慶祝,車子已經等在飯店外了,我們先去吃午飯。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回房裡拿?」
「不用啦!吃頓飯很快就回來了,也沒什麼好帶的。」她笑笑,揮了揮手,直接走到門邊去等他。
「你的眉筆呢?不是說回來找另一枝用,找到了嗎?」
她搖搖頭,「另一枝我不曉得收到哪了,怎麼找也找不到……算了,反正不過是一枝眉筆嘛!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和你吃飯重要,不是嗎?更何況,達爾還在樓下等我們呢!我們快出發吧!」
一抹精銳的目光閃入他深不可測的眼裡,赫連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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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有無數的大鼓在腦中敲打,朱媛媛覺得頭昏腦脹,不單如此,就連後頸也疼得異常厲害。
疼?
她突然睜開一雙大眼,卻見眼前一片黑暗,好像有什麼東西蒙住了她的眼。
發生什麼事了?
很簡單,就是她上當了。
輕輕挪動泛疼的頸部,她無法痛呼,因為她的嘴被東西塞著;她也無法用手揉一下,因為她的手被人捆綁在身後;她也完全看不見,因為一塊黑布牢牢蒙住了她的眼。
從側躺的姿勢坐起身來,她推測自己應該是在床鋪上吧!
從她一走進房裡,她就察覺了——貝蒂並不在房裡。
當她意識到不對勁的同時,她的後頸遭到一道重擊,在暈眩前,她用盡力氣轉過身來,模糊的視線對上一抹娉婷的身影——那是甄可人!
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手勁跟男人一樣,一掌就能把人劈暈。
忍不住一陣哆嗦,渾身涼颼颼的感覺把她拉回了現在。甄可人是個變態嗎?不然把她弄暈了又脫了她的衣服做什麼?
憑藉著觸覺,她搖晃不穩的站起來,慢慢朝前面跨出去,第一步沒問題,第二步也OK,可這第三步,就真讓她踩中了一個尖銳的東西。
「嗚……」痛得她擠出了幾滴淚水。這地上是什麼鬼東西?
她回想起剛進房時看到地面上散佈的玻璃杯碎片。啊!原來是碎玻璃呀……
對了!她何不用這碎片代替刀子來幫她把繩子弄斷呢?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才知有多辛苦。
忍著右腳剌痛的她蹲坐在地上,靠著捆在腰後的手胡亂在一地碎片上摸索,終於讓她撿到了差不多跟刀刃一樣厚度的碎玻璃,但也刺得手指上好多傷口。
顧不了指尖的疼痛,她憑著感覺抓著碎片割劃捆住兩手的繩頭,途中多次因位置拿捏不準,劃到自己的手腕,被東西塞住的嘴只能嗚嗚發出幾聲低鳴。
啪!皇天不負苦心人,歷經半個多小時的奮鬥,繩子終於被她割斷了。
手忙腳亂的弄掉身上其他束縛,當一雙眼終於重見天日後,她才發現自己的一身狼狽。
她身上除了貼身衣物外,就連鞋襪也都不翼而飛,扒了她衣服的甄可人不在房裡,她從衣櫃裡翻出甄可人的衣服墊著穿,幸虧兩人體積、面積差不到哪裡去,穿起洋裝也還能見人。
比較慘不忍睹的是,她原本白皙無瑕的手,此刻卻是傷痕纍纍;不過,再怎麼慘也沒有當她經過一個叫做「鏡子」的東西前時——
這是慘到最高點、慘到最驚悚!
「啊∼∼這什麼鬼東西呀!」睫毛膏沾得眼睛周圍都是,眉毛還被擦掉了一半。
對著鏡中糊成一團的大花臉,她放聲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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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括完浴室內能用的化妝品,重新恢復人類面孔後,她才有勇氣踏出這個房門去找赫連青。
不料,她卻撲了個空,他不在房裡,而她的房間磁卡早就被甄可人拿走了,她只能做個無房可歸的流浪者。
他會跑去哪?會不會是出來找她了?
站在金碧輝煌、氣勢磅礡的大廳裡,一身雪紡紗洋裝的朱媛媛格外顯眼,她手指揪著公共電話線不停的扭呀扭,為著再次聽見「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而惱怒。
討厭,他怎麼都不開機嘛!他到底跑到哪個國家去找她了!
徬徨得不知該怎麼辦,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童女不是說自己有問題隨時可以去找她嗎?
朱暖媛衝到櫃檯,準備開口詢問童女人在何處,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Chanel?你是Chanel?」
真是天助她也,出聲的人正是剛從自動門走進來的童女;只不過,童女的下一句話卻讓她聽得一頭霧水。
「Chanel,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跟赫先生吃飯去了?」
「我?吃飯?」朱媛媛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沒弄錯吧?我一直在金玉飯店裡,而且我還沒找到赫先生,又怎麼可能和他去吃飯?」
「怎麼可能?!剛剛我離開餐廳時,你跟赫先生不是才走進去嗎?我還跑過去跟你打招呼,你都忘啦?」真奇怪,Chanel怎麼比她還快到飯店,甚至還換了一套衣服說,難道她真的做設計做到頭昏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