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貴賓、大家長,還有秦紗紗小姐,您們好,我是這次饗宴活動的主辦人——童女,很高興……不用擔心跟人群擠成一團,我們提供了V、I、P的座位給大家,希望各位貴賓肯賞臉參觀,我的介紹到這裡結束,謝謝大家!」
語畢,還真響起了一片罐頭式的拍掌聲。
秦紗紗大大的眼珠幾乎要瞪出來了,她繼續往下翻。
整個來講,這「本」邀請函共有五頁,接下來的三頁分別有著RAP、相聲、大合唱的配音,加上豐富的立體紙雕,看得秦紗紗除了目瞪口呆外,還是目瞪口呆。
她大致瞭解邀請函的用意,下個月在金玉飯店內舉辦了一場創世筵席,這邀請函是邀請她參加。
「紗紗,你別一副見了鬼似的模樣,這邀請函就是童女設計的,我的婚禮上你們應該見過面,她呀,就是喜歡設計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你習慣了就好,拿到她的東西都不用太驚訝。這兩份帖子是她硬要我交給你們的。」
回過神的秦紗紗,將邀請函闔上,也停止了正在高唱「舉國歡騰」的慶祝合唱。「『創世筵席』?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很大的活動。」
「沒錯,這個活動是為歡迎一個國際間非常有名氣的廚師來台而舉辦的,現場還有表演活動喲!又氣派又熱鬧,看你和詩詩要不要來參觀,那天還有很多達官顯貴也會來,你還可以順便相個男朋友呀!」朱媛媛說得很興奮。
她們又聊了一段時間,朱媛媛便被怒氣沖沖的老公赫連青給抓了回去。
送走好友,秦紗紗再度翻閱起這份圖「聲」並茂的邀請函。
創世筵席呀!她是沒什麼興趣,但是她可以問問杜聿,他那麼喜歡廚藝,說不定會想去見識一番。
兩眼對上牆上掛鐘,已經快中午了,這個杜聿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等待再等待。
終於,在時針指到六時,這個讓她坐立難安、心急如焚的男人,出現在五樓的公寓門外。
「現在都幾點了,你上哪兒去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你害我擔心死了!」見到他的第一眼,秦紗紗劈頭就罵。
他的樣子好狼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災難。
「紗紗,我……我出了車禍!」
第七章
原來杜聿之所以遲到,是因為一早去市場選購假日的青菜,結果在回程時,因為一個急轉彎打滑,把路口一名突然冒出的婦人給撞倒。
幸好那名婦人只是腿部骨折,打上石膏休息一個月應無大礙,那名婦人自知也有錯,不該左右不看來車就沖,所以並不怪杜聿。
不過杜聿可不這麼想,尤其當他從醫院送婦人回到她家時,他的心情更是沉重得不得了。
那名婦人住在一楝老舊平房裡,離他們叮噹鐵板燒不過兩個紅綠燈口的路程,家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上了小學的姊弟,她的丈夫因為交通事故身亡,就靠她一人經營著小攤販維生,養活一家三口。
但是現在,那婦人將有一個月的時間行動不便,她怎麼能推著餐車去擺攤,她們一家人將如何度過這一個月?
讓那兩名笑容燦爛的小朋友揮手送出家門,杜聿實在於心不忍,這是他的過失,他必須為他們做些什麼。
聽了他描述的秦紗紗顯得臉色難看,她用熱水擰了條毛巾,替他擦拭了冰涼的臉龐,熱氣驅走寒意,有讓人放鬆的作用。
「紗紗,你……是不是不高興?」偷偷睨了她一下,杜聿發現她的唇抿緊,面無表情。
溫熱的毛巾來到他的鼻前。
「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忘了準備三餐給你?」
哦!他的鼻子快被毛巾擰扁了。
「那……是不是今天有服裝店大降價,你因為等我錯過了時間?沒關係,我明天開車載你去!」
啊、啊!
「紗紗,住手,我的鼻子……我的鼻子……」看來她真的很生氣,氣到竟然開始捏起他的鼻子來,她在怪他怎麼開車這麼不小心吧?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看到……
杜聿悄悄又抬起了兩隻眼,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已停止揉捏動作,兩眼冷冷瞪他的女人。「紗紗……」
「還記得那一次我從台中回來,有個人惡聲惡氣的警告我,說我要是臨時有事不能準時回來一定要通知他知道。」
他點點頭,這是他自己說的話,他當然記得。
秦紗紗突然兩手掐住他的臉頰,杜聿錯愕的看著她的舉動。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我這麼做?你那晚生氣的原因是什麼?」她的手動越來越重,大有他不說出來,她就使勁捏下去的意味。
「我……我擔心你……」嘴巴被拉得合不攏,他只能含糊的說著話。
「很好,那你知道我現在在不高興什麼了吧!」她突然放開他,嗓門加大。
「你……擔心我。」捂著發疼的臉頰,他終於明白,她的怒火從何而來。
她的關心讓他覺得好高興,著迷地看著她氣憤的模樣,紅潤的雙頰和火亮的眸子動人極了,但是他不敢說出來,就怕遭到她的怒瞪。
「廢話!你就只會要我交代行蹤給你知道,那你自己呢?怎麼也不想想我等不到你會有多心急?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胡思亂想了一個下午……」氣鼓腮幫子,秦紗紗悶了一肚子的擔憂化為怒火,了哩啪啦朝他開起火來。
念到最後,她終於累了,挨在他身邊的沙發一屁股坐下,他順勢討好的摟住她。
「紗紗,我知道自己沒打電話通知你我的情形,是我不對,我原以為你等不到我就會自己出去找吃的,或是跑出去逛逛街……」見她想抗議,他趕緊搶在她之前開口,「我知道我錯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來自她身上的馨香,懷抱裡的嬌軀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令他想擁緊一輩子。
原以為在她心裡,自己並沒有什麼地位,就算他吻過她,兩人現在的狀況又好像正在交往,他依然構不著她擇偶的邊際,充其量只是個照顧她的大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