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笑得開心的小叮噹,挑釁的故意摸了沒神經的杜聿幾下,秦紗紗怒燒的火氣是再也憋不住了!
她扯開礙著行動的雨衣排扣,將雨衣往角落一放。好,幫忙是吧!她會做不到嗎?
就這樣,秦紗紗不服氣的加入小吃攤的陣容裡,模特兒身材的她是天生的發光招牌,走到哪兒都能吸引男人驚歎、女人羨慕的目光,自然地,上門光顧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她可沒注意,每當有空檔的時候,就有一雙深情的視線,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杜叔叔!」兩個小小的孩童突然衝了過來,在他們的身後,是一位持著枴杖的婦人,右腳裡著厚重的石膏,臉上帶著母親寵愛的光芒。
「慢點、慢點,你們兩個,說了多少次,不要在路上奔跑,小心摔倒了。」
兩個小孩快樂的撲到杜聿跟前,這一個禮拜來,他們每天下課都由媽媽帶到小吃攤來,自然也跟杜聿熟稔了不少。
「杜叔叔,我要吃烤牛排。」念小一的男孩,興奮地手舞足蹈。
「笨呀!杜叔叔說今天中午要給我們吃雞腿、是雞腿!叔叔說要做雞腿給我們吃!」大兩歲的女孩糾正小男孩的話。
「來,雞腿在這裡,杜叔叔拿給你們。」給排隊的客人一個抱歉的笑容,杜聿彎腰將推車下的保溫盒拿了出來,動手掀了蓋取出兩隻金黃色的烤雞腿,」人給一隻,再拿起剛剛擱在桌上的大湯勺,這麼一堆一自,繼續盛湯。
「不好意思,社先生,這段時間辛苦你幫我們顧攤,還要抽時間出來照顧我們。」婦人跛著腳過來,感恩的看著杜聿。
「白太太,千萬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該負的責任。」他連忙搖頭。
「不,多虧有你的幫忙,我才能這麼放心的養傷。杜先生每天不辭辛苦特地為我們母子三人準備三餐,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心中的感謝……」
「白太太,只要能讓我見到兩個小孩開心的笑容,這樣就滿足了,你就放心把攤子交給我,安心養傷,我保證會讓佳佳小吃攤這個月大豐收。」他看著兩張吃得如此怏樂的笑靨,內心充滿滿足。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在行呢!」婦人環顧四周,笑道。
現場的這一幕明明該讓人感到溫馨,但是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秦紗紗心中都只有兩個字——
不爽!
這是繼剛剛小叮噹事件後,另一件讓她心情變得古怪的事情。
她知道誰都沒問題,問題最大的是自己,她居然會因為杜聿那副急急把責任兩字掛嘴邊的表現,感到不爽到了極點。
本來他撞傷人家就是要負責的呀!但是,她偏偏感到該死的不對!
「老闆,我要一份鹽酥雞。」
「老闆,我要兩個雞排還有兩份豬血湯!」
隨著喳喳呼呼的叫喊聲,杜聿繼續手邊未完的工作,小孩在身邊打轉,婦人在一旁笑著,王當穿梭在人群間,只有秦紗紗,心情是越來越鬱悶。
※※※
注意到她不對勁,是清洗好餐盤,準備收攤回去的時候。
紗紗悶著聲,從頭到尾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就連下午挪出時間給她愛吃的蒜烤嫩雞時,她也沒開過口。原先以為她是太累了才懶得說話,但現在,他真的覺得她不對勁。
將攤車推回婦人家,送走一路纏著他的王當,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紗紗,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沒事。」只是快氣翻了!
「不,你有事。」扯住她的手臂,他就是不讓她繼續走。
「我身上都是一堆怪裡怪氣的雜味,你快讓我回去沖洗。」
「那你告訴我,你為了什麼事不開心?」
她挑眉,「你又知道我不開心了。」
「我知道,當然知道。」他肯定道,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你心情上任何的小起伏我都能察覺得到,別忘了我說過,我在乎你、喜歡你,你有任何的不開心都會跟著影響到我。」
她深入他幽暗不見底的黑眸!裡面流動的濃濃情意讓她震撼。
深吸一口氣,她開口,「好!那我問你,你明明說過會對我負責的,為什麼還要對其他人說這句話,明明你……你就答應只為我一人下廚,做飯給我吃,為什麼還跑去照顧別人的三餐,讓別人也能得到你特別的照顧?你對每個人都那麼好……」
杜聿有些哭笑不得,「紗紗,你知道他們是——」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打斷他的話。「就是因為知道,我才氣我自己,幹嘛莫名其妙覺得不開心,為什麼看見你對人家好、聽見你對人家說句話,也這麼在意?這才是我不高興的原因,你懂了嗎?」
償愣地讓她吼完,杜聿從不知所措到驚喜萬分,整張臉瞬間發亮起來,他一個勁的抱住秦紗紗,嘴裡低喃著她的名字。
「你幹嘛?連你也不對勁起來……」秦紗紗動手捶了他一下。
「紗紗,你喜歡我所以才這麼在意我,對不對?」
握拳的小手停在他滾燙的胸口,秦紗紗停止了捶他的動作,像根木頭似的整個人僵在他懷裡。
「你喜歡我所以才想獨佔我,不想我對其他的人好,對不對?」
秦紗紗的思緒糊成一團,她的舌頭打結,「你別亂猜,我只是……只是不討厭你,才不像你說的喜歡……喜歡你,別忘了我喜歡的對象是那種有地位也有錢的黃金貴族!才不是你這個又呆又沒什麼錢的廚師。」
她是喜歡他做的廚藝,喜歡他突如其來的感動,喜歡他的體貼!但絕對不是喜歡他這個人喲!
激動想掩飾什麼的秦紗紗,連忙揮動手臂想掙脫他的懷抱,寬大的袖口朝手肘處滑去,一絲金光在燈下閃爍。
杜聿見狀,簡直笑彎了眼,難掩興奮的情緒。「你真的喜歡我!」
他的紗紗是個名牌狂熱者,在她身上絕對不會、也不被容許有贗品的存在,但是現在正掛在她右腕上的,不就是他上次買回來的地攤貨手鏈嘛!她肯戴上它,就表示她非常、非常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