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落跑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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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讓我把精力貢獻完,然後陪我大睡一覺如何?」張開雙臂,他將她整個人包覆得密不透風。

  「一個潘玉倩還不夠你耗費殆盡?」騙鬼!

  「她不是尋歡的好對象。」他已開始為她寬衣解帶。

  儘管他所言屬實,也不能讓他輕易得逞。她抓住衣襟,趁機舊話重提,「我有燃眉的危機急待解決。」

  他抿嘴一笑,「我保證絕不袖手旁觀。」拿開她可愛但討厭的小手,他挺身長驅直入,呵!令人銷魂的女人。

  「君子一言,」等等,你還沒接上「駟馬難追」哩。唉,她已經沒機會去追問了,投入他的懷中,沉淪在無限狂喜的感官欲求中,一多小時前的悲不自勝、淒楚哀痛盡在他如繁雨急落的熱吻中,退得無影無蹤。

  多麼不爭氣的女人!他注定是她命中的剋星,才會讓她如此措手不及的跌進一個神奇的欲境中。

  jj jj jj

  那日稍晚,白皓勻來了電話,告訴她一切危機全部化解,易昊勤組織裡的總堂堂主已經和黑鳳幫誤會冰釋,握手言和。白皓勻還說,媽媽和山井叔都很高興,認為她為黑鳳幫立了大功,要好好獎賞她。

  她應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面對他們的慶祝?

  黑鳳幫的危機居然得靠她出賣靈肉,才能順利化解,這要傳了出去,她媽媽還能在道上立足嗎?

  易昊勤是用什麼方法調停這場紛爭的?整個晚上他沒打過一通電話,也沒出去見任何人,和她溫存過後,他便陷入深沉的熟睡中,一直到現在。

  除非他事先就得到消息,並且已做了處置。他不願幹乾脆脆答應她的懇求,只是存心戲弄?

  輸得一敗塗地,她何止沒能力擔任一幫之主,她連個任務都無法勝任呀。多麼難堪的事實呵!

  不肯承認黑鳳幫真的已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卻又實在看不到絲毫光明的前程。瞧媽媽的語氣和態度,她和山井叔是真的打定主意要金盆洗手了,他兩人一走,對早已積弱不振的黑鳳幫無疑是雪上加霜,萬一立明叔真的接掌大任,那豈不……

  溫柔不敢往下想,無力的躺在易昊勤的身旁,望著他沉睡如嬰兒般純靜的臉孔,有那麼片刻,真的很希望他就是她心愛的丈夫,屬她一個人所有,今生今世與她長相廝守。

  癡心妄想呀溫柔,她低頭嘲笑自己的愚不可及,眼淚無聲地淌落枕畔,輕輕吸了下鼻子,竟吵醒了他。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他猛然睜開眼,伸手拭去她頰間的淚。

  「沒什麼。」她一語雙關的說:「謝謝你,你果然是個言而有信,非常可惡的人。」

  「一切如你所願,我還是有錯?」做人真難。

  「你什麼都不講,害我白白操心了一整天,你就是喜歡看我苦惱又手足無措的樣子,這全是出自你對我依然未能消除的恨意?」

  易昊勤只用一抹淡笑回答。喜怒不形於色是他一貫的作風,即使受到旁人強烈的質疑,嚴重的誤會,他也總是能動心忍性,一笑置之。

  他唯一會光火的對象大概是她了,但如今他連那點火氣也消弭無形,興許是累,興許是刻意的縱容。伸手一拉,溫柔又陷入他溫暖的懷抱,他喜歡這種親暱,兩相廝磨的感覺,彷彿身心都得到了安頓,像個家。

  二十幾年來,四處飄泊流浪,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長久停留的他,早已忘了家的感覺,如今居然從她身上找到了潛藏心中無限眷戀家的味道。

  像一艘習於經年擺渡的孤帆,終於找到了得以靠岸的碼頭,他心中的喜悅欲語也說不盡,懷裡的人兒知否?

  人人都說他是情海中的浪蕩子,因為他博愛卻寡情,專橫卻不專情,既不肯經營長久的關係,也絕不允許他身邊的女人糾纏不清。

  他的女人總是對他愛恨交織,傷心而去,然,再多的淚水也無法令他動容,因為他的心早已冰封,他的血也因此冷得教人齒寒。

  能怪他嗎?是女人教他學會無情無義的呀!

  他也曾經熱血沸騰,曾經傾心狂戀,結果呢?多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偶然憶起猶不免痛徹心扉,悲忿逾恆。

  環抱著懷中人兒的雙手,因著情緒的波動,忽地一使勁……

  「啊!」溫柔吃痛地抬起頭,「你怎麼了?」他的眼神好凌亂,好嚇人。

  「沒事。」鬆開她,他兩跟緊閉,極力平撫情緒。過了好一會兒,他沒頭沒腦的問:「你會下廚嗎?」

  「我只會煮麵。」而且口味不怎麼樣,誰教她家有個洪媽,廚藝一級棒,她當然也就不需要太認真學習嘍。

  「煮一碗給我吃。」他孩子似的要求。

  「你要吃我煮的面?」溫柔搖搖頭,「你肚子餓了?我下樓去幫你買。」

  「我要吃你煮的。」易昊勤口氣比她更堅決。

  「我煮的,只給我的家人吃。」這世上唯一有幸品嚐的是她媽媽,那是前年有一次洪媽得了重感冒,連著一個星期下不了床,才給了她機會獻醜。

  「你已是我的女人。」火氣一下衝上來,讓他瞬間怒容滿面,和尋常的沉潛內斂判若兩人。

  溫柔淒楚地抿了抿嘴,「你的女人和你豢養的女人不同。」她可從沒動用過他一毛錢,所有的贈與全部留在他的別墅裡,她一樣也沒帶走。

  她既不圖他的錢財,也不妄想那虛無的名分,當然也就不需要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我以為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他隱忍的提醒她,怒氣仍凝在眉宇間。

  「我以為你早有妻室。」那個為他生下方若築的女人呢?早已被他打入冷宮,還是棄之不顧?

  易昊勤臉色一凜,「她的確曾經存在過。」

  「現在人呢?」

  「走了。」

  走了這兩個字有很廣義的解釋,她是屬於哪一個?離開或過世?

  「離家出走?」不用說,一定是受不了他的花心。

  他不語,目光轉往窗外,恍似沉湎在往日的歲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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