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落跑大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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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姐指的是他的義女方若築。

  五年前,當他欣喜若狂,計劃和心愛的未婚妻方夢寒共築愛巢,從此天長地久時,豈料,她卻告訴他,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而孩子的父親是個叫王成劍的華人,但已下落不明。

  這件事對他簡直是晴天霹靂,更是天大的諷刺,無以復加的痛苦讓他從此縱情酒色,放浪形骸。

  方夢寒產後不到一個月,即丟下甫出生的女兒不告而別,至今音訊全無。

  他不曾派人去找過她。走了也好,水性楊花的女人滿坑滿谷,他不需要擺一個在家裡頭,時時勾起他胸口永難抹平的傷痛。

  領養方若築,供她一切生活所需,是道義上的責任,不含絲毫個人情感。對方若築他已是仁至義盡,要求他像一般的父親那樣給予呵護和關愛是過於苛求,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黑鳳幫,那是他的下一個目標,他必須集中心力運籌帷幄,和傳說中的女強人溫鳳來一場對決。

  「易先生,小小姐她……」老韓為難的又來到他面前。

  「爸爸。」四歲多的方若築穿著睡袍,披散著長髮,手裡還抱著一條淺粉色的大毛巾,張著可愛的大眼睛望著他。「我不要保姆陪,我要你陪,你講故事給我聽。」

  「我累了。」他不願看她,甚至不肯伸手去抱她,因為她和她媽媽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方若築爬上沙發,企圖奪下他手中的酒杯。「累了還喝酒。」

  「去睡吧。」他巧妙地閃過她,「你乖,明天我給你買泰迪熊。」

  「我已經有一整個櫃子的泰迪熊了。」她忽地跳起抱住他的脖子,仰頭看著他的臉。「我們老師說,做爸爸的每天要給女兒一個熱情的抱抱,這樣我才會長得好。」

  易昊勤眉頭輕蹙,「你已經長得很好了。」以她四歲又五個月的年紀,一百一十公分,僅僅十三公斤重,是太瘦了些,可他並不想在意。

  「哪有,」即使他並不太搭理她,她還是很主動的,三不五時就去纏他,讓他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你看我的小肚肚,都沒有肉,你再不常常抱我,我就要變成干扁四季豆了。」

  「去睡吧,很晚了。」他依然不為所動,「老韓。」

  「是的,易先生。」一旁的老韓領命要抱走她。

  「爸爸!」方若築嘟著小嘴嚷著,「爸爸最壞了,我不喜歡爸爸,我要媽咪,我要自己去找一個媽咪。」

  「噓,小小姐乖。」老韓趕緊安撫她,以免惹得易昊勤勃然大怒。

  在這棟別墅裡,任何人都不被允許提到類似母親或媽媽這樣的字眼,否則是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你該跟她說明一切。」組織裡位居第二把交椅的歐陽靖南從珠簾後走來,一把抱起方若築,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才讓她乖馴的返回臥房。

  「她還不足五歲。」易昊勤不耐的擱下酒杯,眉宇蹙得更緊。

  「但她懂,錯不在你,毋需瞞她。」歐陽靖南的身量和易昊勤一般高大,兩人站在一起恍若一雙天柱。

  易昊勤不願多言,他冷郁寒冽的臉龐轉向濃墨的夜空,黑瞳閃爍著如謎一般的星芒。

  第二章

  「你說阿柔沒有去註冊,是什麼意思?」溫鳳陡地從辦公桌站起,直盯著跟她一樣焦急的山井。

  「根據暗地裡負責保護她的保鏢說,她不但沒去辦理註冊,開學快一個星期了,她都沒去上課,只是每天很認真的收集一大堆不知是什麼的資料,然後……」山井忽然停了下來。

  「說下去!」溫鳳大聲命令。

  「然後,洪媽今天一大早到房裡叫她時,發現她留了這張紙條。」

  溫鳳快速打開折得整整齊齊的信紙,上面寫著——

  媽,別火大唷!我暫時搬到外頭住一陣子(不會太久的),一旦肅清強敵就回來。

  不要皺眉頭,不要喘大氣,更別破口大罵我不知天高地厚。

  瞧,你又咬牙切齒了,何必呢?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等著,我去捉一隻泰北惡虎,回來給你當標本。

  超愛你的女兒柔柔留

  「這孩子!」溫鳳氣得把信紙撂到桌面,整個人跌坐回皮椅上。「她知不知道易昊勤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居然敢去持虎鬚,簡直是不知……」唉!她要罵什麼她女兒都猜到了,做母親做到這麼失敗,還真是有夠嘔。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快派人去把她找回來呀!」焦急的她把一肚子氣往山井身上發洩。

  「省省力氣吧。」山井說:「她比我們誰都聰明,她既然有心躲著我們,就算把整個台北掀開來,也不見得找得到她。」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視不管,任由她去自取滅亡?」

  「也不見得會是這麼悲慘的結果。」山井對溫柔倒是頗有信心。「對付強敵,使用蠻力的勝算遠不如智取來得高明,大小姐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但論謀略心機,卻高人一籌。我認為該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證明她的本事。」

  「說得容易。」溫鳳仍是一千個不放心。「易昊勤不同於我們曾經對付過的角色,他不但陰沉詭詐,而且心狠手辣,萬一阿柔落進他手裡,後果將不堪設想。」

  「再剽悍頑強的人,也有他的罩門。」

  「只怕阿柔還沒找到人家的罩門,就……」溫鳳忍不住流下淚來。

  這是山井第二次見她落淚。第一次是在金錢標過世的時候,之後二十年來,遇到再大的困境,都不曾見她珠淚沾襟。

  「阿鳳,別哭。」

  他比她年紀小了三歲,向來以鳳姐相稱,此刻他忽然改口並且語調輕柔,深情款款,令她心口微悸。

  「不許這樣叫我。」山井的情意她懂,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份情也只有永埋心底了。

  「是的,鳳姐。」謹守分寸的他,馬上斂起深情,回復慣常的肅然。「需要我立刻派人去找大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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