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求你,不要!」為什麼一覺醒來又全變了樣子?童戀雪嚇得哭了起來。
「敢逃跑,不敢承認?這小嘴兒說的都是謊言,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武田戰轉身到衣櫃,抽出領帶,一回身,俐落的制住想往外跑的童戀雪。
她的自衛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震驚的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在床柱上打著死結。
童戀雪的不信,映進武田戰滿是風暴的藍色眼瞳,有一瞬間,他覺得心一涼!
可惜時間太短,這警告,他沒能捉住。
「你綁我?」她停了哭泣,失神的把自己蜷縮起來,眼睛沒有焦距的對著床柱,不再出聲。
只有把自己隔絕在他的風暴外,才能不再讓她的害怕最把自己吞噬掉!
沒有溫柔的用被單覆住她光裸的身子,武田戰繼纏發洩怒火,「香織,叫人馬上把院裡所有的女裝通通清掉,一件都不准留,馬上!」
香織伺候武田戰十年了,命令一到,很快的將衣櫃移空。
「等等。」武田戰出聲喚住正要退下的香織,「從現在起,沒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放開她,不准給她任何衣物,不分晝夜,只要我離開,你就守住她,如果把人丟了,我拿你一家子人來賠!」
香織受過嚴格的訓練,不單只是貼身管家,同時也是貼身保鏢,有香織守著,看她怎麼逃離!
香織領命退下,看來戀雪小姐對老爺來說,真的非常重要。
室內靜了下來,只有不停的雨聲,像是哭泣……
武田戰站在床沿,讓怒火沉潛,好久好久以後,他發現,室內除了雨聲,靜得詭異,而她,一動也不動,沒有哭泣聲,也沒有掙扎,露在被單外的兩隻裸臂,蒼白的沒有血色,還在不及干的頭髮,散在枕面上,她的臉在被單的遮掩下讓人看不清楚……
她暈了?
心一緊,他忙拉開被單,怕她不能呼吸,悶住了。
武田戰看見童戀雪是睜著眼的,這才放下心,「我說過,答應了我,就沒有反悔的路走,你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嘗試離開我?為什麼要挑戰我維護誓言的決心?」他要她的回答。
靜默,童戀雪沒有答辯。
「我知道你怕被綁著,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你讓我沒有選擇,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麼我就回住你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把她綁著,他也心痛,但是失去她,他會連心都沒了。
童戀雪依然靜默著。
「看著我!」武田戰用力的扳過她白得快成透明的臉,終於讓他發現她的不對勁,「看著我,我叫你看著我!聽見沒有?」她真的不對勁。
怒火被心慌取代,「戀雪?戀雪?」她怎麼了?
武田戰皺眉努力回想,是否有失手傷到她?
沒有!連手銬都沒用,會用他的真絲領帶,為的就是怕她受傷,雖然對她的叛逃如此憤怒,但是,心底終究還是捨不得她受傷,所以他用大吼大叫來宣洩怒火。
那麼,她是怎麼了?她的眼是睜開的,證明她神智是清醒的,但是她的眼神,卻沒了以往的恐懼……她又想欺騙?
「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有用的,我不會心軟,更不會放了你。」故意漠視心底的驚慌,執意相信她是假裝的。
任武田戰如何惡言威脅,童戀雪還是不作任何反應,心慌壓不住地往上直竄,他心焦的吻上她冰冷的唇……
沒有反應?武田戰不肯相信的加深吻的力道,不相信童戀雪不但沒有閃躲,還木愣愣的與他對視。
「香織!香織!把太一郎叫來,聽見沒有?香織!」武田戰怒吼。
進來的不是香織,而是早被擋在門外的武田靳和太一郎。
武田靳只看那失神的鼠膽美人一眼,馬上心虛的轉頭,老大,他只是先吃了碗拉麵才過來,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
「太一郎,她沒反應!」武田戰心急如焚。
武田斬不得不架開武田戰,否則太一郎根本沒法診視童戀雪。
「戰,你誤會童戀雪了,她沒有逃。」武田靳不得不說明。
「什麼?」武田戰的心被重重一擊,痛得眼一黑往後跌坐,「不可能,僕人明明說……而且我也回來看過,她明明不在這裡,不可能是誤會。」
但是他的心裡卻說著相反的事實,明示著,武田靳說的是……真的!
他犯了多可怕的錯誤?
「他們只說小姐不見了,沒有人親眼看見她走出火龍金院的,是不?事實上,她可能是昏倒在浴缸裡,要不是晚上的燃香,就算找到明天也不會有消息,因為她根本沒有離開。」武田斬擔憂的看著武田戰的神色。
武田戰望著被他踢碎的玻璃雕花浴門,怪不得。
「如果你不信,我把晚上燃香的女僕叫來……」
「不用了!」
「戰爺,戀雪小姐沒事,給她注射一劑鎮定劑,睡一覺起來,應該沒事了。」太一郎裝作沒看見那綁在床頭的死結。
「沒事?你說她沒事?」武田靳不信的看著太一郎,律師的直覺告訴他,有不對勁。
「戀雪小姐現在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受到過度的驚嚇,這是人的一種自然反應,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她無法自行吞服藥物,我只能選擇用注射的。」太一郎態度恭敬的找不出一絲不敬。
武田靳眼一瞇,心底隱約知道哪裡不對了,但是現在時間不對,等他證明……希望他的直覺是錯的。
看著童戀雪失神的眼,隨著注射過釘劑後慢慢合上,武田戰用拳往牆面一擊又一擊,直到去而復返的武田靳把他拉住。
「戰,別這樣,要是她還沒有睡沉,你會嚇壞她的。」才送走太一郎,武田靳想想還是不能放下心,才蜇回,果然就見武田戰在折磨自己。
這樣的愛……武田靳擔心啊!
武田戰一聽,馬上住手,他視而不見右手的傷,一直看著床上蒼白的童戀雪不語,突然返身走到鏡台前,取出手銬,再回到武田靳前,將手銬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