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嗎?」武田戰要她明白的點頭,確定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輕點著頭,死命咬住布筒。
當第一針下到皮膚上,童戀雪差點彈跳起身,那痛,讓她想推開他的箝制,不顧一切的起身,第二釘一下,她受不住的找著他天藍的眼瞳,急著想讓他知道她的痛……
她找到了!
順著她企求的眼神,他眼裡滿滿的心疼和不捨,乘著天藍,整個綿綿密密的將她給包圍,不停的撫慰著她的疼痛,漸漸地、漸漸地,她的心裡沒了痛的感覺,漸漸地,她的世界成了一片舒服的天藍……
她始終沒有閃躲、沒有出聲喊痛。
眾人對她,有了尊敬。
接下來,洞房花燭夜被童戀雪的高燒打斷,連著三天兩夜的高燒不退,讓武田戰累垮了她終究沒有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命運,始終有著自己的意見!
第六章
廳內的氣氛顯得沉重,昨夜,童戀雪的高燒終於退了!
本以為可以鬆口氣,但是武田靳沒讓人有喘息的機會,一早,找來水衣姬和一臉倦意的武田戰,嬉皮笑臉從他臉上隱去,現在這個家,似乎只有他武田靳是清醒的。
武田戰,看來對鼠膽美人愛到沒了神魂,說起母親,更是沒有理智的一心只為武田家,眼底除了武田戰,什麼也看不見,這會兒,武田靳才感覺到在這個死氣沉沉的家。沒了他還真的不行!
「到底什麼事?」童戀雪的高燒是退了,但是武田戰還是不放心。
「太一郎有問題。」武田靳直指問題所在。
「太一郎?」水衣姬很是訝異,「他的一生都獻給了武田家,更別說他的父親、祖父,他對武田家的忠心,你不該質疑。」
基本上,武田戰也抱持著相同的看法。
「母親,能不能請你睜開眼看清楚?你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日本,不是十九世紀,你能對武田家掏心挖肺的,並不代表太一郎對武田家也是如此,對現代人來說,忠心代表的只是愚蠢,就像你一向尊重的茶道,早被咖啡取代,做兒子的我,不得不說,你的存在,簡直就是神跡!」
「不要污蔑傳統的文化,它的價值需要呵護和細心體會。」水衣姬不能贊同兒子的論調,傳統的價值不能以物質化來比較。
「問題是現在的社會,不能否認的就是不同。就像是香織,古時也許是死士、是忍者,那是一種名詞,是一種榮耀,可是看看現在!死士、忍者只能是形容詞,形容一種職業,一種買賣的商業行為。科技,改變了日本,而武田家以日本為榮,又怎能置身事外?」
「傳統的文化是經過歷史的淬煉而來的,道德的價值不是因為物質而存在!我不需要跟你辯證武田家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我只知道,你的說辭對太一郎來說,是很嚴重的污蔑。」水衣姬不是不明白社會的變遷,但是她有責任不能質疑,只能繼續,這是承諾,一輩子如此,絕不更改。
「你多心了。」武田戰並不以為太一郎有異心的理由。
「如果他被丸二健治收買?或者說他被丸二健治威脅呢?」到現在,武田靳也想不通,有什麼理由會讓忠心的太一郎生變?真的沒有道理,太一郎的表現一直都是可圈可點,為什麼會突然變節?
「太一郎的為人,你們的父親深深肯定過,也從沒有懷疑過,現在,你也不應該懷疑。」水衣姬相信太一郎的忠誠。
「戰?」早料到母親不是這麼容易被說服,只有從死傢伙下手。
「就聽從母親大人的意見,這件事到此為止。」武田戰只想立刻回火龍金院伴著童戀雪,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就算傷到鼠膽美人也無所謂?」竟然小看他律師的能耐,往命門打,看死傢伙還能否無動於衷?
「什麼意思?」武田戰才要起身,聞言頓住。
「沒有意思,就照你的意思到此為止。」嘿!嘿!看你這冰塊還能多冷!
「如果你還想回東京繼續執業,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尤其是你特別讓我忘掉『同情心』三個字的情況下。」命門誰沒有?武田戰冷冷的回打。
死傢伙,吃點虧都不肯,好歹他也盡心盡力的死命逃離武田家,讓他能穩坐龍頭,也不知道感激一下,還說什麼「特別會讓我忘掉同情心三個字的情況下」這種狠話,所以說,這年頭真是好心沒好報!
武田靳心理抱怨個沒完!
「說是不說?」要不是關係到童戀雪,武田戰肯定走人。
「不說,大清早的不睡覺,跑來這兒做什麼?看你的冷臉,我又不是自虐狂。」武田靳說夠了,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兩份報告,往桌上一攬。
「黃色的這份是鼠膽美人在台灣的部分病歷,淺綠色的這份,是我從太一郎那裡拿來的,之前為了準備手術,不是對她做了身體各部分的檢查,你仔細看看,兩份的不同處。」
很快的瀏覽過,武田戰把病歷移轉到水衣姬的面前。
「你應該也看出採了,她的血壓長期偏低,血糖也過低,甚至要長期服藥控制過低的皿壓和血糖,而太一郎為她檢查的結果,居然一切都在標準值內,這不是很奇怪嗎?她這樣的身體,能進行骨髓移植的手術,沒有危險?」這應該是童家反對的真正原因所在,怕救了人,自己反倒有事了。
水衣姬面色凝重的無法再說什麼。
眼前的事實,說明太一郎真的有問題。
「婚禮當晚,連我都能看出她的虛弱,但是記得嗎?太一郎只憑一眼,單單一眼,就認定她禁得起火龍金珠的紋整,一點遲疑都沒有?連想一下都不肯。幾天的高燒,足夠證明太一郎真的有問題。」
武田戰和水衣姬由著武田靳不斷的提出疑點。
「告訴我,你對戀雪的感情!」武田戰突然語出驚人。
水衣姬聞言震驚,兒子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