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人是清醒的,誰叫爺爺硬是把人家收養回來,一見戀雪的……臉,她也就俊愣愣的開始捨不得生氣、捨不得罵、捨不得罰,每次都是她先投降,那張臉……哎,無力喔!
童戀雪的臉,不是絕美。
小小的瓜子臉,彎彎的柳葉眉、細長的鳳眼,挺直的小巧鼻樑下,是讓人想一口吃了去的艷紅小嘴兒,好小的嘴兒,紅灩灩的,看起來比櫻桃還讓人想吃上一口,加上每次被驚嚇到,那怯憐憐的表情,讓明明有一百七十公分高的身材,馬上縮小到七十公分,叫人直想一把擁進懷裡,為她擋風遮雨。
就是那個嘴兒!
就是那個嘴兒,引得連同性都想咬它一口!連嫉妒都忘了。
這就是童善善煩死了的原因,不但要驅趕那些臭男生,還有一堆更激進恐怖的小女生,就算善善想盡辦法讓兩人進同一所專科,念同一個班級,還是沒能阻斷這些麻煩,怎麼趕也趕不完。
對兩人的同校、同班,童戀雪會自動合理化,在學校,善善就真的是童善善,可只要一回到家,或是兩人私底下相處,善善在戀雪眼裡,就自動的變身成為爺爺。
童善善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成了那些麻煩口中叫的「超級大奶媽」,不是因為她的胸前很「偉大」,而是她開始像個老媽子般,認真的考慮著童戀雪的將來,打算乾脆找個人把重戀雪嫁掉,省得她天天擔心的睡不好覺。
尤其現在畢業了,她無法再像在學校一樣,處處護著童戀雪。瞧,眼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工作沒應徵上,反倒吸引更多社會人士加入麻煩之列,現在還弄了個骨髓捐贈卡回來。
改天童戀雪會不會擅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煩!煩!煩!
「爺爺……」在童善善的瞪視下,重戀雪馬上改口,「善善爺爺,那個是……為了……救人,這卡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有的人,年紀甚至……好小,如果能幫忙……」爺爺應該會懂的。
童善善歎口氣,臉色一整才開口;「戀雪,我不是不願意救人,誰都可以,就你不行!至少現在的你不行,你的血壓、血糖都太低,現在連血脂肪都偏低,捐骨髓不比捐血,就算我自私吧,如果一定要我在你和陌生的病人之間做選擇,我不是聖人,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繼續跟我相依為命下去,這樣你憧嗎?」
「爺爺……」童戀雪哽著聲音,沒讓眼中的淚水滾下,因為爺爺不喜歡她哭,所以她不要哭,她擁有的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爺爺,雖然很凶……
「不准哭!」童善善開始變臉,「這麼愛哭,以後嫁了人,看你跟誰哭去?」想到這兒,童善善又不確定把童戀雪嫁出去是好主意嗎?那萬一戀雪被人欺侮怎麼辦?誰來救膽小的她?
「那我陪著爺爺一輩子好了。」童戀雪笑了。
說的也是!
童戀雪的說辭讓童善善有了新的念頭,「這主意倒也可以試試,就我們兩個……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好了!」反正爺爺留下的錢,夠她們生活了,如果嫁了戀雪,這看不見豈不是會更擔心?
一想到這一層,童善善馬上推翻先前想把童戀雪嫁掉的主意。
這主意愈想愈爛,以戀雪的個性,一定會被欺侮的很慘、很慘,現在的男人又大多不可靠,還是自己照顧比較妥當。
頂多,就煩一點兒唆!
「就我們倆相依為命!先說好,一切聽我的,一切由我當家作主,我沒說好,你什麼都不許答應,明不明白?」童善善要一人獨大的否決權。
「明白!」一向都是這樣啊,怎麼會不明白?「可是,爺爺……」
「沒有可是!」童善善執疊「壓匱」。
「但是……」爺爺的臉色,很恐怖喔!童戀雪不確定還要不要說下去。
「也沒有但是!」今天的戀雪居然頂喧嘴?童善善更不高興了。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童戀雪想半天,還是開口。
「不是我們兩個還有誰?」這戀雪該不會是笨得想嫁人吧?
「善善啊,你忘了善善啊?就爺爺、戀雪、善善,是三個人,不是兩個。」童戀雪伸出三根指頭比著,爺爺怎麼忘了自個兒的親孫女?
聞言,童善善感動的一把將童戀雪拉進懷裡。
膽小的戀雪,居然會為了她頂嘴,從爺爺死後,第一次,童善善心頭暖得想哭,這下子,再煩,善善都不怕,她打定主意,要照顧好這惹人心疼的小姐姐。
「爺爺,你別哭……流鼻涕了……」童戀雪慌了。
善善爺爺怎麼哭了?眼淚還好大一顆的直落個不停。
「叫善善。」善善故意把眼淚、鼻涕都往戀雪身上抹。
「善善爺爺……」
聽童戀雪這麼叫著,童善善到底還是笑了!☆☆☆
台灣怎麼變了這麼多?
武田靳在台灣曾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兩年多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女人,約在外面疼就好了,千萬別娶回家,像他浪費了兩年多的時間,唯一的好處,就是多了本台灣護照,讓雙執照的他在台停留的期間,能在律師界的國際法庭闖出點名氣,其他的……想來就讓人渾身發抖!
都怪他對美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想他的前妻,真是天仙下凡,美得讓人目瞪口呆,美得讓人忘了姓名,如果她能溫柔點兒,婉約點兒,他會把命毫不遲疑的送給她!想到她在床上的熱情表現,更是……過了這麼久,每次只要是想到這點,他的下半身總還會控制不了的對她「肅然起敬」,但是一想到她的驕縱、勢利,對名利的不擇手段,馬上就又會讓他「自動降旗」。
當年他年輕氣盛,無法自拔的被她的肉體控制,花了兩年的時間,終於掙脫開來,現在的武田靳,絕對不談婚姻,可是,無論他多努力,對美人,始終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