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醫路易動的手。」卡斯特對波樂克斯的想法一眼就看盡,「但是,鬼醫路易能救命。你保護好黑焰雪,我去找鬼醫路易。」
卡斯特快速的往外面走去。
「喂,等等!我用什麼身份阻止西斯摩?還有摩依萊那妖婦?」他只是小職員一個,哪有本事「保護」誰?這不是存心為難他嗎?
「你的願望實現了,我就是馬爾斯,現在是法拉維歐家族的合法權力代理者,別再纏著我!」卡斯特只有聲音,人已走遠。
波樂克斯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這是這亂七八糟的夜晚裡,最美好的一件事,卡斯特終於肯承認他法拉維歐家族次子的身份,他終於收拾完父母所闖下的最大一件禍事。
他的父母是專門研究基因工程的科學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對自己的遺傳基因非常不滿意,也就是看他不順眼啦!總覺得自己的基因應該能造就出更符合他們理想的兒子才是,他們就這麼突發奇想的丟下手邊的研究工作,出發到世界各地去尋找他們理想中的兒子。
波樂克斯現在想想,他那對寶貝父母,該不會是假借基因突變之名,行玩樂之實吧?
總之,才過半年,他們就帶回了他們理想中的兒子——馬爾斯。
波樂克斯還記得當時大概才十一、二歲吧,他把馬爾斯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最後還把人扒光了看個清楚,他就是沒看出馬爾斯哪一點跟他的寶貝父母有相似之處。不過人都帶回來了,也就將就了,只要那對寶貝父母乖乖地回研究室就天下太平了。
沒想到,他父母是回到研究室了,才過了幾年好日子,就開始有人不停的騷擾,等波樂克斯弄清楚來人的目標是馬爾斯之後,他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纏著馬爾斯回去認祖歸宗。
開玩笑,義大利人耶!他才不想被黑手黨拿來練槍法,不過事後證明,法拉維歐家族跟黑手黨是有往來,卻不是黑手黨。
賴在義大利久了,他也就不想回德國去了,再想到義大利的道地美女,他就會立刻變身,成為熱情如火的義大利男人。
所以現在,為了不被踢回德國,再去面對那一對寶貝父母,他只有等著鬼醫路易救醒海地司,好保住他在義大利的飯碗。
不過,事情卻沒有如此順利……
「看來,刀子刺得還不夠準到一刀斃命。」鬼醫路易脫下無菌手套。
「為什麼不立刻動手術?」在最短的時間內,房間內已經形同一般的手術房,所有的器具都已齊備,連簡易的無菌室都在海地司的周圍張起,卡斯特不明白,為什麼鬼醫路易只有診視,卻沒有動刀?
「我有我的規矩,綠金珀。」他不在沒有滿意交易品的情況下動手術救人。
踏進門的波樂克斯剛好聽見,「綠金珀在保險庫裡,那十二道密碼的最後兩道,只有海地司知道。」
也就是說,現在沒有綠金珀?
鬼醫路易連無菌衣都開始脫下,「沒有綠金珀,那他——等死吧。」
「你這算是什麼醫生?那綠金珀會有人命值錢?你不能走,給我動手術救活他!」波樂克斯火大的擋住出口,不肯讓他過。
「只要他醒過來,綠金珀會立刻交到你手上。」卡斯特在沒有密碼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開啟保險庫。
「讓開。」
鬼醫路易淡淡的兩個字,讓人定住,波樂克斯無法相信的看著自己竟自動讓開路?
鬼醫路易像沒事般的打開門,正要離開,卻又被擋下。
「救他,求求你,救救藍眼珠。」黑焰雪忍著全身的痛楚,緊捉著身前男子的衣服不放。
波樂克斯一走,她就醒過來了,偷偷的跟在後面過來。一直不敢進門,是因為她害怕自己又會不聽話的拿刀刺藍眼珠,她不要他死!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她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可以讓藍眼珠不死!
說什麼她也不肯放手。
「讓開。」
同樣的兩個字,卻沒有相同的效果。
鬼醫路易被眼前這黑色的清亮眼瞳吸引,「原來如此,所以你連一刀都刺得不夠準。」
鬼醫路易的話沒有人聽得懂,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所有人都懂了。
「你用什麼跟我交換他的命?」鬼醫路易讓黑焰雪進房間,對她的回答有高度的興趣。
「我不懂。」黑焰雪就算進了房間,還是離床邊遠遠的。
到現在,她還是慌亂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可以拿刀刺他?他是藍眼珠啊,是她最喜歡的藍眼珠,可是他現在卻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是她,是她用刀子刺殺他的,可是,她不要這樣啊……
「喂,你這鬼醫別騙人家小孩子不懂事……」波樂克斯不以為黑焰雪會有他要的東西。
「波樂克斯,閉嘴!」卡斯特卻不這麼認為。
鬼醫路易進一步的解釋,「你必須給我一樣你最喜歡的東西,我才能救他,或者,用你自己來換他的命也可以。」
這樣她懂了,「你等等!」一說完,黑焰雪就開門跑開。
沒有二分鐘的時間,她氣喘吁吁的抱著一桶草莓冰淇淋,一進門就往鬼醫路易的懷裡塞,「給你!」
鬼竇路易先是看了懷裡的冰淇淋一眼,在眾人的屏息等待中,他詭異的用手指挖起冰淇淋往口裡送。
「我感受不到特別。」這樣子還不夠引起他想要的慾望,鬼醫路易把草莓冰淇淋退回到黑焰雪的手裡。
聽不懂拒絕,黑焰雪天真的把草莓冰淇淋接過手,她也用手指挖起一指,先往自己的口裡送,確定跟平常的一樣好吃後,她把手指吮了吮後,重覆剛才的動作,不過這次,她把手指上的冰淇淋,送進了鬼醫路易的口中。
「太好吃了,對不對?」她的小臉滿是對草莓冰淇淋的崇拜。
那種對食物的原始渴望,讓鬼醫路易的味覺起了變化,太不可思議了,「你真特別。」他把她的手指舔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