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訥訥地望著手中的酒瓶。「沒其他東西可以喝了啊!」
「別喝了!你會醉的!」他奪下她手中的瓶子。
迷濛的眼看著他臉上的擔憂神色。「你在關心我啊?」
「你醉了。」
「呵!醉?我清醒得很!」
沒錯,她的腦子是清醒得很,清醒到知道自己在吃那個叫美玉的醋,這份體認也讓她非常不舒服,尤其清楚知道自己居然暗戀著這隻大棕熊山寨主的,就讓她十分不能釋懷,也才會更嘔,才會沒形象的多喝了些酒,沒想到自己的眼光居然會這麼……
「通常喝醉的人都會說沒醉。」光看她臉上紅得跟番茄一樣的紅暈,他就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喝醉了。
白樺佯怒地嘟著嘴。「你真可惡!」對!他是很可惡,可惡到莫名其妙吸引住她的目光,可惡到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
「我可惡?」他可是被人罵得一臉莫名。
「我說我沒醉,你就是不相信,我可以用腳尖跳舞來證明我沒醉,你相信嗎?」說著、說著,她便脫掉鞋子準備踮起腳尖。
赫毅濃眉緊蹙。「你準備學蘿絲?」
她朝他甜甜一笑。「我不是蘿絲,你也不是傑克,我是白樺……不過,說真的,你好像並不相信我會跳那種踮著腳尖跳的舞,當年我可是得過獎的,如果不是為了家業,說不定現在我就是有名的芭蕾舞者喔!」她站上椅子,擺好姿勢。
「你怎麼會說那叫做踮著腳尖跳的舞?那不像你這種有氣質的美女會說的話。」
她淺淺一笑。「一次我在南部聽到一個老阿嬤說的,我覺得很有趣,所以後來我都開玩笑的說這是踮著腳尖跳的舞蹈。」她當場轉了一圈給他瞧。
「好了,下來,你的腳會受傷的。」
白樺嬌嗔的朝他皺皺鼻子。「不要!我好久沒跳舞了。」
「小心……」
隨即她在椅子上做了一個高難度的轉圈圈動作,卻因為椅子凹凸不平而失去重心。
赫毅根本來不及將話說完,她已經重心不穩的向地面跌去,當下他伸出雙臂在她跌落地面前護住了她,兩人雙雙跌撞落地,形成曖昧煽情的姿勢。
白樺整個人貼在赫毅身上,嬌艷的紅唇不偏不倚的貼在他長滿鬍鬚的唇瓣──
時間幾乎在這一刻停止,熱鬧的喧嘩似乎也一瞬間消失……
兩人同時瞠大眼睛,不敢相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白樺嚇傻了。天啊!她的初吻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給了赫毅這個山寨主?
赫毅壓根兒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美女誘人的唇瓣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的嘴對上,除了錯愕,他還有震驚。
突然,旁人一陣驚愕的衝過來大喊,「你們沒事吧?」
這聲呼喊將兩人受震驚的心神喚了回來,赫毅率先撐起她的身子,避免他人過多的聯想。
「你沒事吧?」
白樺倉皇的起身,心兒怦怦跳。「沒……我沒事……」
「沒事的,是我酒喝多了,站都站不穩,還連累了白小姐。」赫毅以傻笑帶過方纔的小意外。
白樺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因為方纔那一幕,族人們肯定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慶典也進行快尾聲了,我們先回去好了,要不然等會兒一定會倒在路旁。」赫毅若無其事的向白樺提議。
「好!」天啊!她的心跳得好快,思緒亂成一團。
「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族長說一聲。」
望著赫毅挺拔的背影,白樺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明明尷尬在意得要命,卻又有一種喜孜孜的感覺,慶幸自己初吻的對象是他。
怎麼會這樣?她平日可是很精明能幹的,為什麼遇到這種事就理不出頭緒呢?更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為何高昂,實在是……
赫毅也撫觸著不小心被白樺吻到的唇,回憶著剎那間她那鮮艷欲滴、令人垂涎的櫻唇,居然會有一陣心緒狂亂的激動。
不可否認,在第一次對白樺的印象完全改觀時,他就已經偷偷戀上驕傲倔強小臉後真實的她,只是這份欣賞他必須隱藏在心底深處,畢竟他們兩人所處的立場不同;他深深明白,若向她表白心意,只會徒增她的困擾,更會替她以及自己帶來很大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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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毅和白樺藉由淡淡的月光,從慶典會場順著蜿蜓山路回家。
「哈哈!赫毅,實在好好玩喔!這個慶典好玩又熱鬧,跟我以往接觸的都不一樣耶!」
「沒錯,他們淳樸又好客,你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的真心。」赫毅說道。
白樺仍未從方纔的熱鬧中恢復,情緒仍舊高亢,邊走還邊斷續哼著方才學會的山歌。「我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家人之外人與人之間還可以這般敞開胸懷、毫無心機的坐在一起把酒言歡,感覺好棒!」
「本來就可以,只是你平常把自己武裝慣了,才不會去體會這種不需要花錢就可以得到的快樂。」赫毅拎著照明燈,小心翼翼的為她領路。
白樺拉開頸項上的絲巾。「是啊!除了那位美玉小姐,其他人都對我非常友善。」
「你別跟她計較,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裡,難免自我主觀意識強,欠缺互動,但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
不知怎地,白樺十分不開心聽到他替別的女孩子說話,這讓她想一探究竟,想知道究竟他們進展到了什麼地步。
「赫毅,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那位美玉小姐?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赫毅停下腳步,回過頭藉由月色望著她凝滿好奇的紅通通臉龐,月光下的她彷彿是精靈一般靈秀,卻又帶著一抹惹人疼愛的俏皮,讓人忍不住想擁有她。
他十分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談不上喜歡,但同在一個村子裡,不好拒絕得太明顯,否則不出半個鐘頭就會有一群人到我家抗議。」
「哦!」白樺站在迴廊上等著他將深鎖的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