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玩了!
她現在這個夢,再正常不過,全都是才發生的事,她都還聞得到勁辣雞腿堡的香味,但是再往夢裡睡著的她那個夢中夢去,卻是那個會讓她發出恐怖尖叫聲的惡夢。
現在的夢境,似乎不敵夢裡面的那個夢,因為她發現她感到寒冷。
那冷,從腳底一路衝到她頭頂,然後回奔進她的手腳末梢,她冷得連發抖都不能,瞬間,她無法再分清楚,她到底在哪一個夢裡?
是夢?是夢中夢?還是夢中夢的夢?
把所有驚慌從喉嚨往外吐,她聽見很嚇人的尖叫聲,猛然坐起身,她睜開眼,想知道自己清醒了沒有?
她用力的往臉頰掐下去——
「啊!」又一聲尖叫!
痛!痛死人了,早知道醒了,就不要掐得那麼用力,惹彤星趕緊揉著被掐痛的雙頰。
「好冷耶……咦?」她不是在林月的車上嗎?那……那怎麼會睡在床上?
林月呢? 她明明就穿了厚毛衣跟牛仔褲,身上怎麼會……衣服呢? 不對!
有一種應該只存在夢裡的冷……爬鑽進她的背脊?
現在您看的是第6頁 剛剛明明就掐得痛死了,可是……脊髓裡頭的冷,又要怎麼解釋?
她是清醒的,還是在夢的N次方?
皮會冷、肉會冷、骨頭也有可能會冷得開始發抖,沒有人的脊髓在夢中會發冷的,對不對?
所以……沒有夢了!
因為,她冷得打噴嚏。
夢裡面就算被雪給埋了,也還是暖呼呼的,那她現在覺得冷,就打了噴嚏,那表示什麼夢都不是,現在是再真實不過的世界,她好像……
被綁架了?
又一個噴嚏,讓惹彤星拉緊被子一潛身,往裡面鑽去,連頭都整個縮進了不小件的棉被裡。
邊打噴嚏,她邊嘀嘀咕咕,現在的壞人真的很奇怪,大冷天的不給衣服穿?說要冷死她嘛,又有大棉被蓋?不過,這麼冷的天氣,抱著大棉被還真的是比穿衣服來得暖和多了,現在要是能有惹悱辰那暖熱熱的小胖身子來抱一抱,不知道有多好!
惹彤星想東想西,連南北都不放過的想上一遍,但就是不肯往那透氣的小孔洞看上一眼。
現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林月很可能是壞人,難怪她總是覺得怪怪的,原來她沒記錯,也就是說,今天根本不用到淡水上課,但是,林月看起來一點都不壞啊,她還買勁辣雞腿堡給她吃,要真說綁架,好像……也不對。
因為是她自己提著行李坐上車,跟著林月走的,這應該不能算是綁……「接」比較對吧?想到這兒,才剛清楚的思緒又亂掉了。
她又沒錢,林月把她「接」來這兒做什麼?
啊!會不會、可不可能,林月原本要「接」的人是烈月?
烈月是醫生,又有自己的診所,比較像「肉票」,她不會想到惹紅日是因為,任誰看見他那一身肌肉,就知道他非常不適合當「肉票」,除非你已經有當「肉餅」的自覺。
原來是因為烈月……
好吧!誰叫她是姐姐呢?每次都是烈月在護著她,現在換她護一下自己的妹妹也是應該的,這樣真好,有當老大的感覺耶,不然她總是以為自己是家裡最小的那一個。
再說,林月看起來滿好商量的,又是女的,同樣是女人,就不必擔心為什麼會沒衣服穿,只要再跟林月來場理性的溝通,烈月一定肯花錢把她贖回去的,到時候,這幾天不就跟度假一樣?
驚喜!
不在安排內的假期不是驚喜是什麼?
這種度假地點不知道、度假時間不知道、度假內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有人二十四小時安排的好好的,有吃有睡,也不錯啊!
這麼一想,惹彤星緩緩地往那通氣的小孔鑽去,她準備跟林月來一場理性的溝通,好確保她假期的品質。
鑽啊鑽的,頭髮才露出來一小撮,她敏感的一頓——
照理說,現在就是冷嘛,那外面不就同樣是涼颼颼的?那為什麼她總覺得前方十五度角的方向是寒流的大本營?好凍人!
一縮,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她從被子的尾端鑽了出來。
「哈啾……林月!」惹彤星對著半身躲在厚重窗簾裡,她以為是林月,其實是LEOPARD打著招呼。
「你別過來。」眼看惹彤星就要掀開被子下床來,LEOPARD半點都不敢放鬆的緊盯著惹彤星的正後方,她正在頭痛!這被「接」來的人,似乎還沒有進入「被接」情況,「小心走光!」
好奇心真的會殺死她這千命變色龍!
人「接來」,命債還了,不就OK了?管火怒要拿這可愛的女孩做什麼用?怎知這一耽擱,她就捨不得把這被接來還有笑臉的美眉丟下……
「喔!」惹彤星聽話的把厚厚的被子裹了又裹,手在動,眼珠子也在轉,視線一不小心掃到她後方的凍人大寒流……
「林月……」她的走音太明顯了。
「你放心!我會通知你家裡的人說你很平安,你就乖乖待在這裡,這裡其實很不錯,山明水秀、空氣新鮮,不過就是……」LEOPARD狠下心不看惹彤星眨啊眨的水眸,「不過就是冷了點兒!」
殺手頭子哪來的捨不得?人老了、心軟了?
LEOPARD眉頭緊鎖,心軟會害她喪命,「我走了,你保重!」
「林月……林月?」先是高分貝,然後變成驚歎聲。
她……她從窗簾裡變不見了?惹彤星對著現在變成貼平在窗面上的厚重窗簾驚訝不已。
現在的壞人好厲害,不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壞,還會變魔術?她要不要拍拍手?
她用胡思亂想去抵抗背後的冷氣團,忍住不肯回頭去看。
室內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害怕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跑進她體內,太安靜……
「啊!」什麼聲音都沒聽見,她在被抱住的一瞬間,腦海慌亂的閃過——
他怎麼能移動時,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