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回連惹彤星也被連帶賞了一記爆栗。
「我鄭重警告你們兩個,我的床,只有我跟小木頭能睡,你們要是爬上去試看看!」叫她們倆爬上他的床,那不換他夜夜做惡夢?說什麼惹紅日也要守住他最後的聖地床,除了小木頭,誰也不給睡!
「惹紅日!」木柔柔臉紅到不能再紅,她趕上前拉著惹紅日,要他回來坐好。
「小木頭,你別拉我,不說清楚,她們這兩個笨蛋會真的爬上我的床,那我們『嘿咻!嘿咻,』的時候要怎麼辦?我……」
「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不說就不說!」怕她真的不理他,惹紅日只好在心底嘀咕。他還不都是為了小木頭,就是知道她臉皮薄,要是那兩個笨蛋真在半夜摸上他的床,到時候害羞的又不是他,他的苦心,小木頭怎麼老體會不到?真是的!
「彤星,我晚上陪你們睡好了。」
木柔柔的自願獻身,惹彤星跟惹悱辰都還來不及表示意見,才剛閉上嘴的惹紅日,馬上又張嘴抗議,要是桌上有生雞蛋,肯定他砸得滿天飛。
「小木頭,你有沒有搞錯?你去陪她們睡,那我怎麼辦?誰知道她們那惡夢要做到哪個世紀?要是她們一直這麼夢下去,那你不就要丟下我,一路陪著她們不成?告訴你,你休想用這個當借口趁機拋棄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都已經被你……」他下面的話,全叫木柔柔的綿綿小手遮成不清不楚的嗚嗚聲。
「惹紅日,我求你閉嘴!」木柔柔不敢鬆手。
閉嘴?要真閉嘴,他好不容易追來的小木頭不就跑了?
他就知道,小木頭一直推推托托的,就是不肯成為惹太太,還說什麼要等三胞胎一起舉行婚禮,拜託!那個迷糊惹彤星嫁得掉才怪,至於那討人厭的惹烈月會有人要就更稀奇了!
這小木頭肯定又在鑽那配不配的問題,今天晚上他一定要把她配的徹底,教她再也不敢隨便拋棄他。
「嗚……嗚……嗚……」
「柔柔,紅日要說話耶!」惹彤星好心的想解救惹紅日,她不解的看看自己的手掌。
惹紅日這麼大個兒,柔柔的小手力氣有這麼大,能讓他掙不開?
惹悱辰看出趣味來,她對著惹彤星很大聲的耳語,「彤星,他們在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對不對?我們也來猜一猜,剛剛惹紅日說他被柔柔怎麼了?」
「晚上到我房裡睡。」一直不說話的惹烈月不得不出聲了。
惹烈月才一說話,所有人都僵住了。
惹彤星抱著惹悱辰,兩人不敢說不,就這麼用水水亮亮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瞅著惹紅日不放……
如果只有這兩個笨蛋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惹紅日應該、可能,還會抵抗一下,但要是加上小木頭的眼睛……除了投降,還是投降。
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沒人提要跟惹烈月睡?
其實原因很簡單,人嘛!難免有缺點,那惹烈月的缺點也不多,就一點——睡癖很不好、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這點全家人都知道,只有她本人還不知道,真是糟糕。
「咳……惹烈月,我看……」要他自己斷絕跟小木頭「嘿咻!嘿咻!」的機會,真的太難了!
「紅日……」
完了!小木頭甜蜜蜜的聲音有了鼻音,他心痛。
惹紅日一咬牙,「她們到我房裡睡。」不管了,下半身痛總比心痛好多了。
「烈月,那我們就不必跟你睡了哦?」
惹彤星太過期望的臉蛋,不禁讓惹烈月想問問,吵半天不就是為了要有人陪她們睡嗎?既然惹紅日不肯、柔柔不行,她自動把床讓一半出來,不是皆大歡喜?惹紅日根本就不必勉強。
不然吵半天是論了什麼?
惹彤星好怕惹烈月反對……就在此時,救命的電話聲剛好響起來,惹彤星把惹悱辰往椅子上一放,馬上衝進客廳接電話。
「喂,我是……我在家?今天是周休二日,我當然……什麼?那不是下個月的事?喔……我……那怎麼辦?好……好……那待會兒見。」
惹彤星一掛電話,轉回身,就被身後的大大小小嚇了一跳,沒想到所有人全站在她身後,她傻笑出聲。
「你又忘了什麼?」
他們還真是異口同聲呢!惹彤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口。
「今天……應該要去淡水參加一個員工在職訓練……啊……我以為……是下個月……現在只有我沒到……出席率要算團體成績,所以……」
「等一下他們要來接你?」惹紅日懶得聽那有的沒的,直接切入他要聽的重點。
「對啊!」奇怪,明明是下個月啊,可是剛剛打電話來的林月又說是今天,會不會是因為林月昨天才來公司報到,所以搞不清楚?
可是……又好像都是她會忘東忘西,所以……一定是她自己記錯了!
「小木頭,快,幫她收行李。」惹紅日不由分說的推著惹彤星跟木柔柔走。
等門關上了,惹悱辰抓抓頭問:「烈月,紅日在高興什麼?」
惹烈月微微一笑,拍拍惹悱辰的頭,「他在高興,終於可以『嘿咻!嘿咻!』了。」
這下子誰都不必跟惹彤星睡了。
「什麼是『嘿咻!嘿咻!』?」老師說,不懂的就要問,這樣才會知道更多的事,知道更多的事才能變得更聰明,惹悱辰很受教的。
這問題,倒也不難回答,惹烈月給了一個也算是對的答案——
「大人才能做的……運動。」
當惹家人高高興興的把惹彤星送出門時,哪裡會想到,這一送,竟然會把惹彤星給送不見了……
第三章
元月的夜晚,除了冷,再也不會有其他的感覺存在。
綿綿密密的細雨,不停的在寒冷的夜晚交叉織下失溫的鐵網,將夜整個收羅進又濕又冷的寒冽冰風裡,一再收緊、再收緊……
他曾經愛上這樣的夜晚,放任四周的世界結冰,讓冷,穿透他滿是瘡孔的心,把他的溫度滅絕,規律的心跳,其實只是無意識的等待,等待著枯槁的靈魂脫離肉體的那一剎那,只是,他始終沒有等到這最後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