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醫師,那現在……」
「叫你接手沒聽見?」
手一揮,惹烈月幾乎是衝進從他搬進去後,她就再也不肯靠近的小套房,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在她甩上門的同時,變成了熱烈討論。
醫師敢命令惹醫師耶!
惹醫師追著醫師跑耶!
啊!這對金童玉女談戀愛了——
真是……天作之合!
好極了!
第六章
「她在哪裡?」
冷靜? 她再也不要冷靜!
在家人眼裡,因為她是惹烈月,所以她就應該冷靜的面對彤星的失蹤,所以她就是找回彤星的希望,所以彤星應該因為她是惹烈月,就能快樂無憂的回到家人身邊……
她不知道彤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臉上的冷靜,冷不下她的擔心、靜不掉她的恐懼。
這麼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彤星需要人特別呵護,不能生病、不能受傷、不能挨餓、不能沒覺睡、不能……時間每分每秒都狠狠地在她心上劃過。
惟一的安慰是,她光是想就無法忍受的心痛還沒發生,也就是說,至少彤星還活著。
每晚,她等家人都睡下,獨自一人坐在彤星房裡,讓自責靜靜陪伴恐懼,跟著想像一路無助走向天明。
生平第一次,惹烈月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這個男人!這個野男人!這個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
野到太自然!自然到她開口求助都是這般天經地義,彷彿他本來就該幫她解決她的所有難題,在他面前,她可以不是惹烈月,她只是她。
既然不是惹烈月,那就叫冷靜滾一邊去!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月月,怎麼分辨?」揚比較著眼前的小月月跟剛剛那小星星的不同,結論是一樣!
「把彤星交出來!」看揚一直喃喃自語,怎麼都不肯正面回答惹彤星在哪裡,惹烈月一急,逼近到他面前想揪住一個確切的答案。
揚輕輕鬆鬆的閃開後往床上坐。「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乖,讓我先想清楚……」
撒嬌?
惹烈月站在原地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再再吸氣、再再……給他一拳下去!
揚邊自語,邊把手腕翻轉過後,便將惹烈月整個人收進懷裡制住。
「還撒嬌?你這樣我怎麼能專心分辨出哪一個才是我的小月月?」揚的笑容重現,注意力總算又集中到現在抱著的惹烈月身上。
經驗告訴她,一旦被他困住,就再也掙不開,所以惹烈月只能暫時忍下氣來,硬著聲音說:「我是惹烈月,小星星是我失蹤的姐姐惹彤星。」
姐姐?被林月貢出去的那個救命仙女?
「你整了哪裡?」揚突然在惹烈月臉上摸摸、捏捏又掐掐。
「你敢掐我!」要不是被他制住,她一定要打斷他的手。
揚笑兮兮的又掐了惹烈月的鼻頭,「這眼是真的、這眉是真的,這鼻是真的,這唇……」
他決定,這唇,用摸的測不出,用捏的太殘忍,用掐的捨不得,只有用吻的了,吻了就知道,這唇是不是真的。
才大膽的掐過她,現在他還敢把嘴整個疊上來?
惹烈月生氣的閉緊嘴不肯張。
揚也不急,笑意朗朗的跟她怒氣騰騰的眼瞳對看,只管吸一下、吮一下,另外再舔上一下……
一氣惱,她忍不住咬住他的下唇,等咬上了,才又想到,他根本就不怕她咬。
「這唇,也這麼真……」帶著笑,他戲謔道:「小月月沒變過臉,那就是小星星整過容?」愛咬人?這回他十足肯定,眼前這個是他的小月月。
「我們是同卵三胞胎!」
等她能動,她一定要把他的眼睫毛一根根拔掉,把他的鼻子打歪,牙拔兩顆,再用雷射在他臉上亂射一通,最後把他的頭髮理光光,就不信在她高超整型技術下,他那張臉,還能野魅到讓她閃神,差一點忘掉彤星!
「我們?有三個?」多一個小星星就很難分清楚誰是誰,沒想到還有一個!「一個小月月,一個小星星,還有一個是誰?」
「彤星在哪裡?」再跟他說下去,她肯定又咬他!
「小月月,有事拜託別人的時候要有禮貌,這樣別人才會『多管閒事』的幫你,懂嗎?」現在抱著小月月,那小星星就……晚一點再說,這人不自私可是會被天誅地滅,他還想要長命百歲,死不得。
懂!怎麼不懂,她這不就是懂得只想把他狠狠咬下去。
可恨她現在沒有空咬人。
「『請問』彤星在哪裡?」
揚輕刮過她氣紅的左臉頰,「我不是別人,對我就不必這麼客氣了。」
偏過臉,不讓他的動作再擾亂她,惹烈月生氣的問:「你到底要怎樣?」
揚臉上有了惹烈月最怕的壞壞笑容……
「是有一點怎樣。」直接說,不知道她臉會氣到變多圓?揚兜著她逗弄。
他不肯明說,那她就自己猜。
作了最壞的心理準備,惹烈月直問:「要我用身體交換?」
揚臉上多了曖昧,「比這還怎麼樣一點。」
他的想要,明顯到她的冷靜都被嚇跑,現在主動說給他,他還想要更怎樣?
「我只有這間診所。」人加財,這麼大點,夠了吧?這已經是她的所有。
「這診所你留著玩,我在邊上插花就行了。」當頭頭太無聊,東忙忙、西管管,發薪水、作公關、定人事、擔業績,末了連洗手間沒紙了都要想辦法補上,哩八嗦,無聊死人。
跟這種聽不懂人話的野男人說再多也沒用。惹烈月趴在揚胸口上思考了很久……
「放開我。」她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不咬我了?」揚滿是失望。
「放……開我……」藉著身體的重量,惹烈月整個人緊貼在揚身上,順著變軟的語調,她用渾圓的上身,揉擠著他太硬的胸膛。
他的吸引力太強,再努力的抗拒,不用到最後還是會被他吸引,她不要再抗拒了,她要正面迎戰,就算輸,也要輸的光彩。
中秋清晨,她是醉了—但沒醉到不省人事,從女孩到女人,那過程,她確實投入其中實際參與,真實的不容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