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英雄被吼的嚇一跳,幾乎是逃進了他手指著的浴室。
鎖上門好一會兒,邊脫著濕衣服,她邊歎氣,「他一直這麼凶,我要怎麼喜歡上他呢?老天爺是不是不高興我立志要當一隻米蟲,所以派個這麼凶的福氣來懲罰我?這是想當米蟲的報應嗎?那日情她們想當植物人、情婦、花瓶,不知道老天爺會不會比較高興些,賞她們個好一點兒的報應……」
擔心完了好朋友,她邊洗頭,又開始自言自語——
「真是奇怪,怎麼老是會想著在那個的他?好奇怪……」
等洗好頭、沖完澡,冉英雄翻遍了浴室裡的櫃子,就是沒找到一件浴袍,換下來的衣服又髒又濕不能穿回去。不得已,她把浴室拉開一條縫,探出頭來。
「富冽?」喊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眼睛左瞧右看了半天,她才發現正前方似乎是間臥室,房門沒關上,就這麼瞧見那張大床上正巧躺著他說的浴袍。
會不會又是她聽錯了?他是說要她到房甲拿浴袍穿?
應該是這樣吧!
愈想愈對,冉英雄再三確定沒人後,火速的衝往擺著浴袍的大床,眼看著就要觸到——浴袍卻跑了!?
「你、你、你……」他穿走她的浴袍。
「我怎樣?」剛洗完澡,聽見她不確定的喊著他的名字,他才想起,他讓人把房子先整理過了,除了這間主臥室,客房應該都收拾乾淨了,她會喊他,應該是找不到衣服替換。
她能笨的多徹底?好奇的,他利用對環境的熟悉,利用角度上的盲點,讓她能看見床、看見浴袍,但是看不見他就站在這裡等著逮她。
就跟他想的一樣,她笨的光著身子衝了進來。他似乎開始能掌握住她的笨了,笑意佔滿他的臉。
「你閉上眼!」她慌張的捉了一個小抱枕,不知道該遮上面還是下面。
「不如,你來幫我遮?」她肯定不會伸手遮他的眼。
富冽滿是笑意的欺近猛眨眼睛的冉英雄。
「你說不碰我的。」她被逼到了床上,怎麼也拉不開被壓在床墊下的被單好遮身,「別看。」
她手遮上面他就往下看,她跟著遮下面他又往上看,這會兒她累的上上下下手好酸。
還玩不累?「我沒答應不看你,而且,我是說不碰你,沒說不愛你。」
危急的那一刻,她叫都沒叫,只把小抱枕緊緊的、緊緊的壓在自個兒的臉上。
富冽再也忍不住,大笑開懷……
所有的煩,笑化了!
第八章
冉英雄心是蹦蹦跳的她頭昏眼也花,最近老是這樣,只要他這麼柔亮亮的看著她,她就開始暈。她都還沒努上力,怎麼就…
「地上這幾箱是什麼啊?」再不說話,這麼跟他看下去,心會跳出來的。
「你的行李。」他決定開始養她,當然得住他的房子,省得她笨的還以為是她在養他。
一笑,解開了所有的複雜,堅持要她愛上他,認定是因為她笨的讓人發怒,所以挑起了掠奪的慾望,他自信的以為,征服笨的徹底的她是高難度的挑戰,一旦成功,所帶出的勝利是不能拒絕的誘惑。
從什麼時候開始煩的?他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居然困了他這麼久?她笨的徹底,愛上她,所以他也跟著徹底的笨?
煩,因為他在意!
煩,因為他花了所有的心機!
煩,因為他在意花了所有的心機,卻抵不過她一個笨!
佔有她,是最失敗的決策,他煩上加煩的一味執行要她愛上他的決定,沒空注意到他的認定,早就在佔有她後被她輕易哭翻。
原則一再被她破壞,或者該說是他允許原則一再為她轉彎,這明擺著他在任她為所欲為,雖然她笨的不懂利用這點。
也就是因為這樣吧,他沒能覺察到他在寵她的事實,他的注意力全攪和在他不寵女人,更別談會放任女人為所欲為的矛盾中。
眼前就有答案,看見的又都不是答案,一再被她將會是富太太的身份,擋遮住清明的視線。煩躁擾亂掉他驕傲的精明,上一個富太太的人選杜晴晴,他甚至不記得她的髮型,這證明了他對「富太太」三個字,不會有這麼多的特別。
關鍵在她是冉英雄,一個左頰上有個小小酒窩,老愛綁著根辮子,動不動就眨著乾淨眼瞳的笨女人,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愛上她,偏偏,她笨的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不為什麼,就是愛上她。
她沒給他選擇的機會,他也就不必給她機會選擇,他的笨,到此為止!
「我的行李為什麼在這裡?」這裡?她又單獨跟他關在這大房子?「我……我怎麼又來了?」沒敢對上他的眼睛,冉英雄把視線移到紙箱上,等著他罵她笨。
最近老是這樣,她老跟著他到處跑,常常回過神來時,不是在海邊靠在他身上數星星,就是到了山上放那飛到天邊的美麗風箏,再要不就是腳踩著數不盡的萬家燈火,不自覺地穿過涼涼的晚風,由著淡淡花香在鼻尖呼吸著,然後舒服的在他身上閉上眼……
她怎麼會老是靠到他身上去?冉英雄一發現又往他身上靠去,趕緊把身子坐正。
「什麼又來了,記得嗎?你答應我搬過來住。」她明顯的困在他的溫柔中,這正是他要的。
又不罵她?為什麼?冉英雄眨著眼睛問:「我答應?有嗎?那怎麼沒看見美人?」美人要是看見這大房子,一定會很高興的……他怎麼都不凶了?她的腦子亂糟糟。
「又記不得了?」靠近她後,他在她唇角輕舔著,「冉美人申請到學校,忙著要出國唸書去,她那裡已經還給房東了,我們只好搬過來,想起來了嗎?」冉美人占夠她便宜了,現在開始,只有他能佔她便宜。
美人好像是有這樣跟她說——「這裡好遠,我上班不方便,我想住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