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了?」放朝歡摟住放朝歌的頸子,埋在他胸口上,「你胃痛不痛?都是我貪睡,你罵我吧。」她聲聲自責,渾身輕顫抖抖。
從放朝歌的角度看去,懷中的放朝歡有如紅粉的玫瑰負荷不了一夜的雨露,正在無情的寒風中瑟縮飲泣,好可憐啊……叫人心都揪在一起的,哪還管得了胃痛是不痛。
「哪是你貪睡?都是那張床不好,沒事拐的人一睡就爬不起來,明天我叫人把那爛床劈一劈當柴燒去,這就不會害你又爬不起來,沒事!沒事哦!」放朝歌輕聲細語的哄著他以為在掉淚的放朝歡。
「朝歌,我愛你。」
「懶懶,我也愛你。」
完美的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呈現。
但是從藍海洋的角度看去,可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放朝歡會顫抖抖,是因為她正對著藍海洋咬牙切齒,會低著頭,是因為這樣才不會破壞她在朝歌心目中的完美形象,而且由這角度,藍海洋剛好能瞧得清楚她的怒氣。銅床要怎麼劈?劈了又怎麼燒?拆一折扯直,跳跳鋼管舞勉強可行吧。
這兩兄妹……哎!
「親下去!」藍海洋的語氣貫注了命令,他面無表情的逼視著眼前的這一對壁人兒。
瞧!才叫他們打個KISS,兩個人就給他僵在那裡當起壁畫,好好的一張俊男美女永浴愛河圖,就此碎碎裂裂的跟個馬賽克圖般的沒了浪漫。
「我說,親下去!」這次,藍海洋的命令多了嚴厲。
壁人兒,相視無言,就此定格。
「朝歌?」
突然之間,放朝歌對藍海洋的敬畏冒出頭,且努力茁壯中,他渾身發冷,額頭卻在冒汗。
「我……我……親哪兒啊?」
「嘴。」藍海洋給了明確的方向。
「嘴……嘴……嘴在哪兒啊?」放朝歌開始覺得頭在發昏。
那刷白的臉色,無法作假,藍海洋換了逼迫的人選。
「朝歡,親下去。」沒了命令,沒了嚴厲,藍海洋客氣非常。
這麼客氣……原先踢他一腳的勇氣是逃哪兒去了?
討厭的天之驕女受難日!討厭的畢業後新生活!討厭的阿狗阿貓!
「放朝歡。」
「你一直叫,我要怎麼親?」最討厭的藍海洋!
眼角瞄著藍海洋,放朝歡哀哀怨怨的懷著最後一線希望問:「朝歌,你刷牙了嗎?」
放朝歌好抱歉、好抱歉的雙肩往下垂,「刷了。」
「有……刷乾淨嗎?」
「很乾淨。」
「那……舌頭也刷了嗎?」
「舌……舌頭?」
放朝歌的臉倏地發青,他口齒不清的結巴著,「親……親嘴……舌頭……舌頭……嗯!」確定摟抱好放朝歡,放朝歌翻倒躺平,直挺挺的昏死過去!
「嗯嗯,你看見了,不是我不親,」放朝歡安安穩穩的趴在放朝歌身上,沒受到半點傷,「是朝歌興奮的昏過去,不關我的事。」
放朝歡笑咪咪的撤清,等欣賞夠藍海洋的眉頭山後,這才懶懶的爬起身,「我去打電話叫醫生。」端了盤腰果蝦仁,她躲回房間去發懶。
藍海洋眼底帶著笑意,沒阻止放朝歡離去,他看也不看還昏死在地上的放大偶像,自顧自的舉筷就食。
「這醉雞腿,咬勁夠。」
「這橘香糖醋排骨,香滑幼嫩。」
「這咖哩嗆蟹……躺回去!」他是要他們親一下而已,沒要他抱著小懶鬼往地上摔去!
該罰!
藍海洋繼續一口一讚歎的端坐著細嚼慢咽。
放朝歌瞪著眼、流著口水的昏回地面去,動也不敢再動一下,心底直嘀嘀咕咕著……敬畏一個人,不但要怕的要死,還得餓到胃痛,沒天理喲……
第三章
「好嘛!好嘛!懶懶最乖,來,點個頭說好?」
「不要。」
「好嘛!好嘛!點一下下?點一下下就好?」
「不要。」
「別這樣嘛!懶懶好乖,不會累著你的,快點頭好不好?」
「不要。」
「懶懶!」哄了半天還是不成,放朝歌忍不住火了。
「你凶我?」放朝歡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接著就是受虐婦女的可憐模樣,「你居然凶我?你怎麼可以凶我?」
放朝歌的怒火,隨即叫放朝歡那斗大的一滴淚給淹滅,一對上那精緻美麗的臉蛋,那含悲帶泣的脆弱控訴——他只想把自己毒啞!
「我沒凶你,真的!」沒事吼什麼吼呢?這下子更別指望她會答應了。
「你有。」她指控的氣弱,一副深受打擊又說不出委屈的可憐模樣。開玩笑!不一口咬定朝歌凶她,她就完蛋了!
就知道籃海洋一定有陰謀!
放朝歌的貼身助理?行!等她練會了分身術,到時別說是貼身助理、貼身保母、貼身宣傳,隨便他們貼去,反正本尊歸她管,其他的,他們盡量貼去。
但是,今天天氣很好,現在她沒法被雷擊,所以沒有特異功能加持在身,沒了分身的分憂解勞,那嬌貴弱弱的纖纖軀殼,抱歉得很,不堪一貼!
先不管這貼身助理到底得做些什麼事,光想到朝歌的演唱會要香港、上海、新加坡等地的跑不完,飛機坐過來坐過去的,豈不累死她了?
藍海洋明知道她不會笨的一口答應朝歌,為什麼還要朝歌跟她提這事兒?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咧?
「朝歌,我漂亮嗎?」鏡子說她很漂亮,但是鏡子不是男人,有點兒疑惑她到底美不美?
「漂亮!」是女人都漂亮!自家妹子,當然就更漂亮。
「有多漂亮?」所以她是真的漂亮嘍?那還真奇怪……
「你說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放朝歌忍不住的又試探,「懶懶,你就當一下我的貼身……」
「不要。」慢慢的舉手、抬腿……嗯嗯,臉蛋有美,那手是手、腿是腿,該有的全沒少,怎麼看,她都是個一應俱全的美女。那藍海洋到底是哪裡看她不順眼?難道是……腋下的兩根毛?
「朝歌,如果我跟海洋一起掉進海裡,你只能救一個的話,你要救誰?」真是為這兩根毛嗎?放朝歡認真的盯著腋下沉默的兩根毛開始想——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