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只要再見他一眼,她一定會忘了朝歡是誰,她不能這麼對朝歡,不能!
提前修完學分,她主動接下爸爸一直希望她接下的財務部經理位置,她想用過量的公事,透支想她的心力,可是……沒有用,心力愈是交瘁,她愈……想他。
「嗯嗯,你還知道對不起啊?拿計算機過來。」放朝歡決定跳過悲憫好朋友,哭成賤兔的累人關懷篇,直接把賬清一清,仇結一結。
「朝歡,你原諒我,好不好?」四兒爬起身,拉開一抽屜的計算機,她淚眼模糊的挑了一個按起來最省力的計算機,哭著往躺成貴妃樣的放朝歡靠去。
「休想!」放朝歡挪了挪身體,「你坐下,我說,你自己算。」
辜四兒淚不停的棒著計算機,準備開始計算自己有多對不起放朝歡。
「你害我自己打報告、洗衣服、買飯,這條賬,算你對不起我一百萬。」
「對不起……」四兒認真的打上一加六個零。
「你害我累的半死才探到你沒回家,這條,也是一百萬。」
「對不起……」她讓朝歡這麼擔心,四兒自動把一打成五。
「你害我得搬回去,被藍海洋整到心臟病發,這條,還是一百……」
「你病發了?」四兒緊張的捉著放朝歡細瘦的手臂,再度哭出聲來,「朝歡,你去開刀好不好?」
放朝歡想也不想就回答,「才不要!」
「朝歡……」
眼看四兒的鼻子下方哭出可疑的分泌物,放朝歡這才想起,她怕黏黏的不明液體。
「小四,你放心,沒跟你算完賬,我不會死的,別哭……」
「笨朝歡,你別這麼善良……」四兒被放朝歡安慰到更難過。
被一個笨人罵笨,要不生氣,也難!
「不准哭!」放朝歡真的生氣,凶了起來,「朝歌真的值得你這麼勤勞的把鼻涕哭到我身上?」好噁心!
「你知道我跟朝歌的姦情?」四兒嚇住了眼淚,雖然說她本來就要認錯,也說了對不起,可真聽見朝歡親口說出來,她才知道,朝歡如果不說破,她永遠也不會說清楚她跟朝歌的事。
「請問你說的是哪個字?是艱苦的艱呢?還是煎熬的煎?」還敢罵她笨?男未婚,女未嫁,算那門子奸?她腦子裡的聰明細胞,怎麼會只認識數字?真是……吱!
「朝歡,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她要會故意,地球就是方的了, 「小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善良嗎?那我問你,像我這麼善良的天之驕女,要是知道我哥哥跟我最好的朋友,愛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會怎麼做?」
四兒不用想就回答:「把朝歌送給我?」
「沒錯,就送給你。」
「送給我?」四兒不敢相信她聽見的,「朝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朝歌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東西,你怎麼可以把他送人就送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嗯嗯,什麼時候你說話變這麼清楚了?」放朝歡沒一點辜四兒的激動。
「朝歡!你到底把朝歌當成什麼了?」她也不知道,只要有關朝歌,她就是能說的清楚。
「嗯嗯,不就是哥哥。」還是個有仇的哥哥!
愛小四也不通知她這個妹妹兼未婚妻一下,害她這麼辛苦的日日幻想著愛上自己的哥哥,還被藍海洋天天逼著戀愛,累的她去掉半條命不止,這仇,她記的可清楚。
「哥哥也不可以隨便送人,哥哥……哥哥?」朝歡說的話,怎麼怪怪的?四兒困惑的把話停在哥哥兩字上頭。
「誰也別想我把哥哥送人!小四,你聽清楚好不好?我送你的是未婚夫。」說半天還不懂她是要賺一個有錢有勢的大嫂,來供她奴役使喚?這小四,連罵她笨都懶!
「不……不都是朝歌嗎?」四兒還是不懂。
「嗯嗯,誰規定朝歌的身份,只可以是我哥哥兼未婚夫?難道朝歌不能是我哥哥兼辜四兒的男朋友?」
「朝歡,你是說……是說……」四兒不信自己的耳朵。
「小四,我早就親眼目睹你們在床上做雙人有氧運動,當時沒說穿張山是朝歌,就是因為我決定拋棄他未婚夫的身份,那肥水不落外人田,你要就送給你。」
事實上是小四這肥水不落外人田,不過,為了維護她善良的形象,事實就不必說了。
「是真的嗎?你不恨我?」朝歡為什麼要這麼善良?四兒又開始哭。
「你再把鼻涕往我身上抹,我就會真的考慮勤勞的恨你一下。」愛都嫌累,她哪會這麼勤勞去做恨這種蠢事?
原本她就是很善良的想,朝歌笨的只會自戀,腦子裝的都是責任、恩情那些有的沒的,哪個笨女人會嫁給一張一看就知道會婚外情的臉?
她是他妹妹,看在他供吃供住把她供起來發懶的份上,她就順著家裡的意見,跟沒人要的哥哥把婚訂了。
基本上,別累到她的事,她都沒意見,她是隨和的天之驕女,從不擺譜。
當親眼目睹那肯定累死人的雙人有氧運動,聰明的她,隨便一算也知道,多一個小四這種大嫂比少一個朝歌這種未婚夫,不但划算,還賺死了!
「朝歡……我不能這麼對你。」四兒心好痛的拒絕收人。
「小四,我的國語標準嗎?」放朝歡很累的問。
「很標準。」
「那你為什麼聽不懂,朝歌對我來說,從我生到將來我死都是我哥哥,只是哥哥,懂不懂?」
「我懂!朝歡,你哭出來好不好?要不你打我,我不怕痛的!」朝歡比她痛苦吧?未婚夫出軌,她還要賠笑臉安慰她這個可惡的第三者,四兒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小四,你相信我,朝歌等於哥哥,沒別的了。」
當然,哥哥也等於金主,為免笨小四又理不清,後面這個等於,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朝歡,你騙不過我的。」
放朝歡被打敗的整個人攤平在舒服的不得了的沙發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