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安安是愈聽臉色愈難看,臉已賬成豬肝紅。她想從雷煜的懷中起身,卻是掙脫不開,她這才清楚知道,原來男人和女人是可以有這麼大的差別的。光是力氣一項,她就比不上他。
當然,這只是讓她更氣憤而已,無力感也悄悄湧了上來,
「我回不去從前了,煜。」
這句話跟前面的話似乎不太連貫,雷煜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鬆開箝制她腰身的手。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她在害怕,平日她總是連名帶姓的喊他,只有在心情低落或求援時才會這麼叫他。
「你怎麼啦?」
雷煜雖已鬆手,貝安安並沒有起身,仍是坐在他腿上。「煜,我總覺得日子會回到從前,對現在的情況一直視而不見。現在我才知道,我是再也回不去了,我是真的成了個女孩子了。瞧,我連你都打不過,高度上也矮了你一個頭,身子白白淨淨,手臂又細又瘦,手指修長柔嫩,根本就不是我。」
雷煜歎口氣,手臂圈住她的腰。可以讓人兩手掌握的腰當然不會屬於男人的,這一點他早就認清了,所以才提醒貝安安要開始學些女人的事情,可是她一直不肯接受,直到現在。
其實有腦袋的人想想就知道了,文家駒的身體已被埋葬,也許已經開始腐爛了,她哪有可能再變回原本的文家駒?就連這「寄宿」的身體都很危險,萬一原主人回來了怎麼辦?到那時,家駒的靈魂該上哪去?
當然,這個隱憂雷煜也只能擺在心裡,此時再提出來,只會讓她歇斯底里而已。
「你就是你啊。」雷煜柔聲安撫著她,手掌在她背上拍了拍。「不管外表怎麼變,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家駒,我的好朋友。」
「可是以前的我絕不會像這樣脆弱,力氣也沒你大,而且,」貝安安頓了頓,
低頭看看圈住自己腰身的手。他的手何時變得這麼大了?「以前的你是不會用這種方式抱我的。」
她的話讓雷煜尷尬不已,他連忙鬆開手,並將她的身子挪抱到身旁去,轉身對著她。
「聽我說,安安。」他正色道。「要奢求什麼都像以前一樣是不可能的,畢竟你連名字都變了,性別也回然不同。唯今之計,只能盡快適應現狀。」
「這我也知道。」只是心裡不願承認而已,「剛才你說那些都是故意的吧?」
「唉,我都是為你好嘛。」
「我會聽你的話的。」貝安安低落的情緒已去。「明天,你就等著吃我的拿手好菜吧。」
「我可不記得你會什麼拿手好菜。」雷煜懷疑地問。
「我也不記得啊。」貝安安笑得可開心了。「所以嘍,就由你來決定哪幾道菜好吃了。」
「意思是我得替你試吃?」雷煜苦著臉同道。
「沒錯。」貝安安答道。「你不能說不,這可是你要求的,我是順應民意耶!下過你放心啦,我可是天才呢,沒什麼事情可以難倒我的,煮菜也不例外,」
雷煜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的提議。「別把廚房給燒了就好。」至於好吃的食物,他已不敢妄想。
「別瞧不起我哦!」貝安安可是很有信心的。
跟貝安安爭辯這點是十分不智的,所以雷煜決定換個話題。
「對了,星期天我們去買衣服。」
「你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啊。」
「是買你的衣服。」雷煜沒好氣地說。「總不能老穿我的衣服吧。」
「怎麼樣?」貝安安促狹地問。「真的很辣嗎?是不是會讓你噴鼻血?」
「安安!」雷煜真快被她打敗。「要當個女人,首先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說這種話。氣質!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氣質。」
「好啦,都忘了你喜歡有氣質的女孩了,」貝安安承諾道。「放心,我會當個有氣質的女孩,讓你很有面子,帶我出去絕不會丟臉的。」
「話可是你說的,你可得記得啊。」雷煜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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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雷煜下班回家後,終於聽到廚房有聲響,而且有陣陣味道傳出來。
不過,那味道並下好聞,倒像是東西燒焦的惡臭,真不知她在搞什麼鬼。
「安安!」雷煜放下公事包,將西裝外套吊在衣架上,走進了廚房。「你在做菜?」
「是啊。」回過頭來看他的是一張滿佈汗水和油污的臉。「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不早了,已經六點多了。」雷煜看著她灰頭上臉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是嗎?」該死!她還以為時間還早呢。
虧她還計畫好了,弄個晚餐大概只需兩個小時,也許還太長,所以她四點就進了廚房。
不過她忘記了,煮菜之前是要先處理的,所以在洗菜、切菜上就浪費了不少時間。幸虧她還有些聰明才智,在洗菜的同時,也將冷凍雞肉拿出來解凍,然後塞進烤箱去烤。
為了怕烤不熟,在烤了一個半小時後,她又再加烤一小時。接下來她便準備炒菜,卻忘了烤雞的存在,而結果是那雙烤雞就像一具燒焦的雞屍體一樣。
不只雞的下場如此,那些綠葉蔬菜的下場並不比雞好過,全部都成了黑葉蔬菜。
「你跟這些食物有仇嗎?」雷煜看了眼凌亂的廚房,那隻雞的下場教人不忍卒睹。
「是它們跟我有仇才對!」貝安安悻悻道。
「看來晚餐是沒著落了。」這樣的食物他是寧可不吃的。
「誰說的!」她瞪了他一眼,彷彿看穿他的心思。「電鍋裡有飯,桌上也有我炒好的幾道菜,怎麼會沒著落?你只管安心坐下來就好。」
「好吧!」雷煜擔心地應了聲。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吃,他年紀輕輕的,應該不會就此壽終正寢吧?「我去幫忙盛飯。」
如果飯還差強人意,那他可以白飯果腹即可。不過一打開電鍋,他的臉就沉了下來。
「呃,安安,你一定有煮個什麼湯吧?」雷煜抱著萬一的希望。這飯大概硬得可以當子彈了,她到底是怎麼煮的?雷煜覺得自己已經胃口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