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搶回未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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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其實這反應,早在影蘭的意料之中,她倒也理直氣壯地解釋著:「總經理,人家也不是白癡,這其中利益他們也計算得相當仔細再加上聯茂、唯信這兩家也競爭得很厲害,我們只有以誠信來贏取這份合約,所以少些利潤總比拱手讓人要好,切莫因小失大。」

  影蘭的話倒也使總經理聽得服服帖帖,在她起身出去前,他又不免憂心地叮嚀著:「柳小姐,這陣子是辛苦你了,要不是臨時有人從中軋一腳,你早就把合約拿到手了,聽說明天的私人歡迎晚宴,聯茂要派出最厲害的公關把咱們給踢出局,那—你可得小心應付了,哎——偏偏林茉莉這朵花人家沒半點興趣——」

  商場上的台灣人,似乎還是挺迷信應酬的花招,總認為排場、醇酒、美人是無往不利的三大要素。

  以往,這些全是影蘭這只醜小鴨的致命傷,但自從經過上海的風華洗禮後,影蘭由衷滿滿的信心。

  雖然,她不屑以色示人,但,基本上,她不容許自己已成為大眾嘲弄的話柄,況且,是在孫念海的面前。

  這天夜裡,影蘭又重回了上海的華麗,夢境中的她,正和以淳相擁在舞池裡,他一身西裝筆挺,而她穿的是那套繡著粉紫蘭花的旗袍,兩人忘情地轉個不停。

  夢境中的她,笑得燦爛不已。

  在她凝望下的他,盡藏著款款的深情。

  「蘭兒,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不——」她一陣驚慌,「以淳不要離開我——」

  他溫柔地看著她,說:「我們會再相逢的,我的絕妙好蘭。」

  「以淳,不要走啊——」影蘭的眼前愈來愈模糊,他使盡全力地想抓住他離去的身影。

  「蘭兒,相信我,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金錢為證,下午三點再見——」這句話迴旋在探戈的身影間。

  「以淳——」撕裂的痛楚再次將從她夢中催醒。

  同樣的淚濕枕巾、同樣的刺骨椎心,影蘭仍是不悔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盼入夢境。

  只怕夢不到以淳,夢不到繼續。

  隔天,影蘭索性請了假,說是為了準備晚上的戰力,其實,是為了平息昨夜的情緒。

  「蘭兒,茉莉打電話來,說一會兒就過來接你,問你準備好了沒?」柳書嚴一面說一面走向影蘭的房間。

  「差不多了——」影蘭停立在鏡前端詳自己。

  「蘭兒,你——」一推門,柳書嚴頓時目瞪口呆了。

  「這樣好嗎?」影蘭問著。

  這副打扮,完全是她上海的翻版,梳起長髮,在腦後札了個自然的髻,再鬆散地垂落幾根髮絲,華貴又不失浪漫的呈現了她的古,重要的是,她穿了最近剛訂作的那件旗袍。

  而柳書嚴的驚奇,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蛻變,而是因為她竟然把自己扮成了柳書縵。

  「不好——不好——」柳書嚴又是一陣擔心,「蘭兒,都那麼久了,你還沒清醒嗎?你是柳影蘭,是我柳書嚴的孫女,不是柳書縵啊!」

  「叭叭——」汽車喇叭聲自門外響起。

  「爺爺,茉莉來接我了,再見!」轉身離去的影蘭,能感覺到爺爺在她身後的眼光,走到大門時,影蘭又若有所思地回過頭,說:「柳書縵早就死了,就在你第一次車禍時便死了,不過,她不是要去跳湖自殺,而是正打算回家重新開始,而我,便是她未了心願的繼續,我不是柳書縵,我是柳影蘭。」說罷,便出了門,上了茉莉的車。

  和以淳相愛的是柳影蘭,但是,以淳愛的、尋的又是哪一朵蘭?影蘭心中不禁悵然。

  到了會場已是七點一刻了,豪闊的排場及故作風雅的社交笑容暈眩了影蘭原已疲累的思緒。

  「茉莉呀!怎麼這麼晚才來?」只見老總急忙地跑了過來,說:「人家來聯茂和唯信已經搶得驚天動地了,柳影蘭呢?躲哪兒去了,再怎麼不稱頭也得出來見人哪——」

  「我沒躲,我在這兒啊!」站在一旁的影蘭有些氣惱地說著。

  「你?!你是柳影蘭?!」老總百般不信地盯著她看。

  影蘭不語,頜了個首,便逕自往會場內走去。

  「總經理,你太小看人家了!」林茉莉說罷,也隨後進入了。

  只剩那禿頭男子,像個傻子般地愣在原地。

  偌大的會場、喧鬧的人聲,但影蘭一進場便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側目,畢竟這個年代,已少有年輕女子穿著旗袍參加派對了,尤其今晚的影蘭,更展現了中國女人古典溫婉的特質,是別出心裁,是風華絕代。

  「孫先生,抱歉!我來晚了。」影蘭逕自走到孫念海的跟前。

  「是啊,柳小姐,還好你來晚了,否則我們連接近孫先生的機會都沒了——」只見曲冠晴萬種風情地挽著孫念海的手,說:「孫先生這首曲子很美,我們再跳一曲吧!」

  孫念海不語,只是看了影蘭一眼,隨即同曲冠晴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糟糕,讓唯信捷足先登了,竟然把曲冠晴找來,真是的——」林茉莉盯著步入舞池的他們。

  「不愧是新一代的偶像歌手,好頗有巨星架式。」影蘭笑著說。

  「喂,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話,怕是這位『巨星』把我們公司到手的鴨子給叼走了。」林茉莉搖著頭說著。

  「不會的——」影蘭仍是微笑。

  「不會?!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當然賭那份合約羅!難不成賭他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呀?!」林茉莉說千方百計還是改不了「毒」性。

  影蘭這一聽,笑得更燦爛了,用那自信滿滿的神情對茉莉說著:「不論賭哪一項,你都輸定了。」

  毫無緣由,毫無心機,影蘭知覺地就如此確定了,不禁茉莉懷疑,連她自己都感到荒唐莫名。

  她實在沒有任何條件來左右孫念海的決定,雖然她和他因公而相處了不少時日,但是,實質上,他還是屬於陌生人的範疇,而她的心思,卻愈越了這條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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