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聊啊!男兒當自強,戴頂綠帽子也不會怎樣?」孟波好心安慰的說。
「孟波,你找死啊!」格非嚇得全身冒冷汗,趕緊把孟波一揪,逃離暴風圈。
而楊頂漢重重地摔上門,直直地走到南蓀的面前,摔下手上的那份報紙,語氣冷冷地問:「你做何解釋?」
「對不起!」久久,她只有這一句話。
「對不起?你就說句對不起就算了嗎?」他狠狠地一把揪住她,面露凶光地對她吼道:「你這賤貨!跟我交往五年,什麼都不給我,卻隨便就跟人家上床,你——你太可惡、太丟我的臉了!」
「啪啪!」兩聲,他用力地甩了她兩個耳光,明顯的五指印與熱辣的痛覺,一時讓她錯愕得忘了該說什麼話。她看著他,突然覺得她竟完全不瞭解他。
「說!你跟他是什麼時候搭上的?」他咄咄逼人地問。
「他……來到台灣的那個禮拜。」她囁嚅地回答他。
「好啊!趙南蓀,你好——好可恨哪!」他氣得咬牙切齒。
「我有拒絕過他,但是……一切還是發生了。我後來想告訴你,可你的股票垮了,我便不敢跟你攤牌,想等你——」她解釋著。
「沒錯!我的股票是垮了,所以,你就見風轉舵,把自己當妓女賣了?」他尖酸地數落著她。
「不!我愛他,我無法克制地愛上他了。頂漢,對不起,我負了你,傷害你是我最不願意做的事啊!」她歉疚地哭說道。
「你愛他?哼!天大的笑話!他不過是把你當玩物耍著玩,你卻為了他背叛你的未婚夫。」
「不!他對我是認真的!頂漢,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她抹去淚,拿出她早就不戴在指上的戒指還給他。
不料,楊頂漢卻一把揮開它,面露猙獰地盯得她頭皮發麻,他倏地將她的衣服撕開,二話不說就撲上她。
「不要、不要——」她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拚命地掙扎。
「我倒要看看,他有哪一點比我強?讓你鬼迷了心竅。」他粗魯地吻著她、啃著她,並拉開自己的拉鏈,奮力地想佔有她。
「不要啊!我求求你,我愛的人是他,我不愛你,我根本一點都不愛你啊!」她哭著哀嚎。
楊頂漢驀地停下動作,一種挫折與羞辱的憤怒佔滿他的臉。於是,他猛地用力拉住她的頭髮,狠狠地往沙發上K了好幾下,又甩了她幾個耳光,直到她嘴角流出血來,這才甘心地放了她。
「這些教訓對你這婊子太便宜了。」他在臨出門前撂下這句話。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南蓀知道,她欠他的都還清了。
***
凌晨三點多,屬於白天的混亂終於暫時休兵。
南蓀滿臉倦意地趴在床上,累得什麼事都不想。
「叮咚!」門鈴又響了,這麼晚,還有誰來挖消息?
整個屋裡安靜得只聽見格非去開門的腳步聲,更教她寂寞得無從迴避。
「南蓀!」有人進來她的房間,走到她的床前。
她倏地轉身望去,是彼德森,她一看到他,終於忍不住哭著撲進他的懷裡。
「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他捧起她的臉,心疼地吻去她的淚痕。突然,他發現她臉上的瘀痕及紅腫的雙頰。「這……這怎會這樣?是誰打你?是楊頂漢是不是?可惡!我去找他算帳。」彼德森兩眼噴出怒火。
「不要!是我欠他的。」她一把拉住他,黯然地說。
「天哪!看我對你做了什麼?我那麼愛你,但卻讓你受這種苦,我……」他痛苦地扭曲著臉緊抱著她,想用無言的愛來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不要走,今晚不要走好嗎?」她覺得自己脆弱得要死了,需要他的溫暖、他的愛憐來滋潤她。
「不走,我永遠都不走!我是你的影子,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會有我。」他溫柔地對她吐露著真心話,再與她一同鑽進被窩裡,手交握著,相擁而眠。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南蓀一接,是國外的父母親打來興師問罪的。
「媽,你聽我說,我已經二十八歲了,我有權選擇自己所愛的人……什麼?爸說他不准?他要我非得嫁楊頂漢?媽,那你告訴爸,要嫁他去嫁,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是對是錯都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南蓀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堅定地說明自己的心意後,掛上電話。
「謝謝你,謝謝你為我變成一位戰士。」彼德森神情肅穆的凝望著她。
「因為你值得。」她對他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餓了嗎?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他牽起她的手往廚房走去。
「你現在就這麼急著報答我啊?」他的溫柔體貼,向來都令她深受感動。
「我會用一生來報答你的。」他從冰箱裡拿出了生菜、吐司與沙拉醬。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不過是個很平常的女子。」她坐上了餐桌,認真地問。
「在我的眼裡,你是獨特而美麗的。」他拿起弄好的沙拉吐司餵她。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吃,時而伸出舌頭舔著殘屑,時而露出陶醉滿足的笑靨,看得彼德森心神蕩漾。
「你怎麼不吃呢?來,我餵你。」她調皮地挖了一口沙拉,點在他的鼻尖上。
「我比較想吃你嘴巴上的。」
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嬉鬧。互相喂來喂去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的衣服上都沾上青菜與沙拉醬,不過沒有人在乎。「噓!小聲一點,別把格非吵醒了。」南蓀笑著警告他。
「我可管不了她。」他說著,便吻起她那沾滿醬汁的唇瓣,再往下吻了她的頸、她的鎖骨,一陣兵荒馬亂,他與她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地交纏在一塊兒。
餐桌上的瓶瓶罐罐隨著他們猛烈的律動而碰撞出一些聲音,但他們無暇理睬,一波波熱烈的衝擊已將他們推進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