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膽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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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貓?」他望著她倏起的紅暈,有點醉了。 

  「是啊!一隻沒有嘴巴的貓。」 

  氣氛突然不對勁了。彼德森整張臉嚴肅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那裡,看得她頭皮發麻、心跳加速、猛吞口水。 

  「再見。」不過,她還是得跟他說再見。 

  「會的!我們會再見的。」彼德森回過神,似笑非笑地對她說。 

  他突然一個上前捧住她的臉,重重地往她的唇瓣吻下去,既溫柔又強

  烈,一時間,南蓀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他那濃烈的熱吻裡,迷失了她的

  心…… 

  第三章

  「趙南蓀,你太不夠意思!你太沒有良心!你枉顧朋友道義——」 

  「好啦、好啦!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不饒過我?」南蓀低聲下氣地求饒著。 

  「哎呀!小心點……痛啊!你……你太可惡了,就算你不叫醒我,也得先把我臉上的鬼東西拿下來嘛!哎喲……」這一會兒,格非咬緊牙根,與南蓀使盡力氣想把那一片變干、變硬的面膜給剝下來。 

  「再忍一下,快好了。」南蓀拿著小鎯頭,小心地敲打著。 

  「哦!天哪!只要一想到昨晚,我就心疼的椎心刺骨啊!彼德森耶!我超級渴望的夢中情人,竟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哦不!是我的面膜前,不過,他來幹嘛?難道他聽見我真情的呼喚?」格非陶醉地猜臆著。 

  「他是來還錢的。」南蓀順口提醒她。 

  「就這樣?為了那掉在地上都懶得彎腰去撿的兩塊錢?你騙誰啊!」 

  「不信你去問老周!」南蓀其實有點心虛,一想到昨晚的那個吻,她就心慌起來。 

  「真的?你們昨晚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你說呢?」南蓀沒好氣地反問,但隨即低下頭,掩飾臉上的緋紅。 

  「我想也是,和你這無趣的女人,能做什麼?不看電影,不愛做夢,不看愛情小說……說不定你連高潮是什麼都沒經歷過呢!」郎格非向來作風大膽。 

  南蓀不答腔,因為,對於這種男女情事,她向來是傳統保守觀念的捍衛者。 

  「不會吧!你跟楊頂漢這麼久了,不會連床都還沒上過吧?」格非不過隨便說說,卻發現南蓀的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又還沒結婚。」南蓀自然地反駁。 

  「可是,沒結婚也會有那種衝動啊!難道你從來沒有?」

  「什麼衝動?」這下子換南蓀一頭霧水了。 

  「就是那種慾火焚身、無法克制……天雷勾動地火、乾柴碰到烈火……」格非邊說,還一邊賣力地表演。 

  「你瘋啦!就叫你電影別看太多。」南蓀看了只覺得好笑。 

  「你不要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這種感受。」格非凜著她那張剝得七零八落的花臉,用像是看外星人的眼光盯著她看。 

  「為什麼我應該要有那種感受?」她腦中突然閃過彼德森吻她時的心動。 

  「天哪!是你有問題,還是楊頂漢有毛病?」 

  「我們都很正常!只不過平淡了一點,真正有大問題的人是你。」南蓀隨即剝下格非滿臉上最後一道面膜,示意她轉過身,望著鏡子。 

  「啊——」郎格非立刻被鏡子裡的人嚇得大驚失色,那是一張既浮腫又滿臉全豆花的臉孔。 

  「這就是你花一萬塊買來的面膜?」南蓀還故意糗她。 

  「哇——我下午的約會怎麼辦?」格非急得哇哇大叫。 

  「我看只能取消了。也好,反正下午我叫清理化糞池的工人來,你要是沒事,就幫我盯著他,非得把我的戒指找出來才成。」 

  「化糞池?」格非一臉錯愕,她沒想到她竟然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南蓀忙完格非的事,隨即梳洗換裝,草草吃了一點早餐後,就去上班。 

  這一整天下來,她常常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不自覺地就恍惚了起來,想著想著,就撫上自己的唇瓣,即使經過了一晚,彼德森那溫柔的氣味,卻仍一直殘留在她的唇上,她跟楊頂漢交往這麼久,從未經歷過如此澎湃洶湧的擁吻,是她一時昏了頭?還是彼德森真有什麼特異功能?能把所有女人都迷得神魂顛倒,連練就金剛不壞之身的她,也不敵他的魅力引誘。 

  「格非,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位男人跟你說,你是他夢中出現的真愛,那代表什麼意思呢?」在中午吃飯的時刻,南蓀開口問。 

  「哈……那代表,他一定是位調情高手,連這麼文藝的話都說得出口。」 

  「就這樣?」 

  「不!更重要的,這是男人騙女人上床的幌子,我以前就曾遇過一個男人,他不也說我是他夢中出現的仙子,還說我跟他是前世就注定的,結果呢?不就是想拐我上床而已——男人啊!什麼花招沒有?」格非以專家的口吻說。 

  南蓀一聽,心情頓時有點失落,不自覺地喃喃自語:「那他為什麼找上我?我又不是什麼大美人。」 

  「怎麼?有人跟你這麼說嗎?」格非十分好奇。 

  「沒有啦!再說,這麼差的伎倆,哪有人會上當呢?」南蓀笑得很心虛。 

  不料,格非卻停下吃麵的動作,倏地抬起頭,拉下臉,用著一副「就是我」的慘痛表情,瞪著她。

  *** 

  近來的台北,開始下起濛濛細雨。 

  這種天氣,上南蓀這家心理咨詢診所的病人反而更多了。 

  想來,人還真是脆弱,隨便下場雨,就能把人逼瘋。 

  「趙醫生,這真的只是我的幻覺?」林蒂蒂一臉憂愁地問。 

  「當然!不是每個男人對你笑,就表示他一定想跟你約會。」南蓀為了增加專業形象,戴上一副黑框的復古眼鏡。「可是,他每天都一定會跟我笑個好幾遍,我覺得,他跟我特別有緣。」 

  「蒂蒂,不是叫你沒事少看電視嗎?你告訴我,有哪部片金凱瑞是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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