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對安美美心動了!?
可能嗎?他曾經以為這樣的情緒不可能降臨到他身上;但,令他心動的這個女孩終究出現了,不是嗎?
安美美認真、獨立,而且有思想,完全符合他理想情人的模樣。可是,她說她對男人沒興趣……
為什麼呢?到底什麼因素導致她有這種想法?難道她以前吃過男人的虧?又或者有其它原因?
剛才的話題不夠深入,他還未十分瞭解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下一秒就是上班時刻,能將一切問個清楚。但是……唉,時間過得真是慢。
百般無聊地四處張望,放眼所及淨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以前他對這種情況往往一笑置之,然而此刻不知怎地,他竟湧起一股悵然……太莫名其妙了。為了一名女子,竟擾亂了他所有的情緒。
「嗨,先生,你寂寞嗎?」忽地,有只纖纖玉手搭上了司徒青魁的肩。
極不願受人打擾的司徒青魁眉頭一皺,迅速甩開那隻手,並道:
「請離我遠一點。」
「我會很溫柔的。」柔膩的嗓音毫不放棄。
「滾開!」司徒青魁忍無可忍地咆哮,旋身瞪著那位不速之客。
流鶯一與司徒青魁面對面,隨即被他駭人的眼神嚇得驚聲尖叫,而後逃之夭夭。
望著那抹一溜煙跑掉的背影,司徒青魁不禁失笑……
他搖了搖頭,仰望天際最後一眼,然後緩緩往停車場走去。
如果不想受人打擾,最好的方式只有回家;因為只有家才能夠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至於安美美……他會理出個頭緒來的。
第三章
度過了一個漫長的無眠之夜,司徒青魁帶著一雙微微布著血絲的熊貓眼走進公司。
當他瞧見自己的辦公室門口被花團緊緊簇擁時,不禁大愕,繼而咆哮問:
「這是誰搞的鬼?」
他對花粉過敏應該沒有人不知道才對;而眼前這一堆花,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存心與他作對,不想混了嗎?
在董事長盛怒的注視下,大伙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有志一同地指著辦公室內,似乎無聲地說,答案就在裡面。
司徒青魁由於一夜沒睡,而情緒有些不穩。瞪了瞪那一堆花,不敢太靠近;又望了望他的員工,吩咐道:
「看是誰來把這些處理掉。」
兩、三名男性職員立刻上前移走擺在門口左右側,幾束加起來起碼有上千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空氣中因花朵數量太多、又移動太迅速,導致滿室花香。這對一般人而言或許很浪漫,但對患有花粉過敏症的司徒青魁可不得了;一個忍俊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司徒青魁有些狼狽,悻悻然地進入辦公室要瞧瞧那「答案」;但脾氣未發,坐在沙發椅中的兩名不速之客倒在門一開的剎那便起身恭候他,並有禮地稱呼:
「司徒先生。」
司徒青魁打量這兩位身著黑西裝,手裡拿著甫摘下的黑墨鏡說的男子,感覺有些熟悉……而下一秒,他就記起他們了。
「花是你們擺的?」他沒好氣地問,原來他們就是禍首。
「是大姐頭吩咐的。」籐邊豐答。
「你們到我辦公室做什麼?」
「送一樣東西過來給司徒先生。」松田浩二呈上手中的小錦盒。
司徒青魁皺了皺眉,並未伸手去接。
「是什麼?」
「大姐頭說是那日與司徒先生約定的東西。」
「約定?我哪有跟她約定過什麼?」他眉皺得更緊了。
「司徒先生打開瞧瞧便可知曉。」
司徒青魁遲遲不願伸手。之前是噁心的一團紅玫瑰、現在又是這小錦盒,那女人到底在搞什麼?
浩二見他無意接過,便逕自打開錦盒,盒中頓時露出耀眼的光芒——仔細一瞧,是只男性鑽戒。
「這是幹嘛?」司徒青魁看向他們。
基本上司徒青魁的體型也算高人一等,但眼前的松田浩二與籐邊豐卻也毫不遜色,只是略瘦削了點。三個男人面對面一站,頗有「三強鼎立」的味道。
「這鑽戒是一對的,另外一隻已經戴在大姐頭手指上了。大姐頭說為了尊重你,日子就由你來訂。」豐轉達大塚虹姬的話。
「日子?」司徒青魁總算明白那女人在搞什麼鬼了,原來她那天說的不是玩笑話。
媽的!由這些舉動看來,難不成她想逼婚?
哈,真是二十世紀末的大笑話。這年頭還有女人向男人逼婚的戲碼?她當真以為自己是武則天不成?不過就是個混幫派的大姐頭嘛。她高興拉誰陪她演這出鬧劇他都沒意見,就是千萬別找上他。
「回去告訴你們的大姐頭,我沒閒工夫陪她開玩笑。如果她還念在我救了她一條命,就別再來打擾我,我很忙的。」司徒青魁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該死,他覺得自己體內的火氣快冒出頭頂了。
「那可不行。你瞧過了我們大姐頭的身子,從那一刻起,便注定你必須成為她的男人了。」浩二厲色道。
「那是為了救她,誰叫子彈剛好打在她胸口呢?再說,我的醫生在幫她治療時也看到啦。」司徒青魁反駁,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等荒謬乖誕之說。
「那不一樣,因為你原本就不應該在一旁觀看;而你既然看了,就得負責。」
「我——」天!他們就像石頭一樣頑固又難以溝通。司徒青魁知道繼續說下去只是浪費唇舌,所以逕自轉身坐進辦公桌後對他們視若無睹。
「你想逃避責任嗎?」
這話似在貶他為無用的歪種。
司徒青魁怒氣一下子全衝向腦門,跳起來大拍桌子咆哮道:
「只要是我認為該負的責任,我從不逃避;但你們的大姐頭不在此名單內,現在請收回那只可笑的戒指給我滾!」
浩二與豐動也不動,兩人直直望著他。
「是不是要我叫警衛上來?」司徒青魁勾起一抹恐嚇的笑。
兩人互視一眼,浩二收起錦盒,豐則接下話:
「別以為這件事可以就這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