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照常理來說,他是黑社會,而她應該不是被嚇得昏倒,不然便是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哭才是,怎麼此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難道,她的膽子被風允帆訓練大了?
嗯,說的也是,看來看去,就找不到一個能夠比風允帆更駭人的了;不過,人家說一物克一物,嘿……瞧他對安蓓蓓的態度,安蓓蓓應該會很幸幅的才是。
安菲菲打量著眼前的柴旭片刻,若他不說,她還看不出他是大哥呢!
老實講起來,她覺得他比較像那種娛樂節目的主持人。
外表嘛,還挺不錯的,一副很會說話的樣子,而事實上,就她所見的雖然不完全是那樣,但……總之,她就是不覺得他是個黑社會老大就對了。
柴旭看她盯著自己出了神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難道妳不覺得妳應該擔心的是--妳如何能在這些男人堆中保住自己的貞操嗎?」他似促狹、又似另有含意地問。
「什麼意思?」安菲菲不解。
「不懂?」柴旭搖搖頭。「真是單純得可以!妳今年幾歲?」
「二十三。」安菲菲毫不避諱地說。
他點點頭。「那麼,我就教妳懂吧!」
他話才一說完,便一把托起她的後腦勺,使她迎向他。
天啊!一切都發生得太迅速了!
安菲菲根本還來不及思考,兩片灼熱需索的雙唇便含蓋住她的櫻桃小嘴。
待她的理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時,她抗議地呻吟一聲,但卻給了他機會讓他更深入。
起初的掙扎,在他的愈吻愈熱之下,她漸漸地屈服了……
這是她前所未有過的經驗。二十三年來,她一直與男孩子保持距離,連小手都不曾給人碰過,直到這-刻……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小說中描述的那些情節並沒有騙人。
她逐漸發覺她的雙腳失去了重心,她的身體幾乎要虛脫無力了!
怎麼會這樣?「吻」難道會讓人生病嗎?
不,算了,生病就生病吧,反正她祇希望這種美妙的感覺不要那麼快離開她。
驀地,她發現她的胸口有些兒涼,理智再度飛快地回到她腦中,這次,她是真的清醒了!
「不要!」安菲菲大喊了一聲,使勁地推開柴旭。
他的自制力夠驚人,能馬上使自己激昂的情緒回復;安菲菲在他的臉上瞧不出他是何感想。
「呵,總算妳的理智沒有拋棄妳,否則接下去,我可不敢擔保會發生什麼事。」他挖苦道。
安菲菲雙手顫抖著扣好自己的領口,臉上淨是羞愧和難堪,眼眶幾乎瀉出的淚水,教她不願服輸地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了吧?這裡可不止我一個男人,而是有上千人,不懂得保護妳自己,剛剛那些情節一定還會再發生的。」他的語氣有著不知是警告,還是擔心的意味存在。
「你好過分!」她喃喃道。
被他這麼一說,想到剛剛她還恬不知恥地響應他的吻,她就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自己能馬上挖個地洞躲進去,或者從此消失在他面前。
「這種事沒有什麼過不過分的,祇要妳不給人乘虛而入的機會就不會發生,要怪就得怪妳自己。」他說得好無情。
「不!我再也不要面對這種事!我要回家!」安菲菲有些情緒失控地大聲嚷嚷。
「那妳就祈禱風允帆趕快帶著我的東西來交換妳吧!」
語畢,他看了她一眼,逕自走了出去。
安菲菲趴在床上,一臉的茫然與無助。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一開始待她那麼好,說她是他的籌碼;一會兒又熱吻她,把她抱得那麼緊,然後卻又說了一堆讓她既難堪、又難過的話。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祇知道,她現在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家,而且永遠、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二姊夫!快來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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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柴旭詛咒了一句,端起桌上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都說了現在不宜碰她,為何還像只發情的獅子般的強吻她?
雖然她並沒有激烈地反抗,但這祇有挑起他更大的慾望啊!
都是她那該死的純真蠱惑了他,該死!
拿起電話筒,他撥了個熟悉的號碼,祇說了句要對方馬上過來的話,便又掛斷。
他有兩、三個固定的床伴,有需要時,看誰願意陪他便邀誰過來。
他從不勉強人,也不特定偏好其中的任何一位,因為,他不要讓她們存著錯覺。
當初他說得很明白,這是項交易,「金錢」與「性」的交易,願意者參加,不願者自動離開。他一向把所有的事劃分得很清楚,就連感情也是,因為,他不可以有牽掛、不可以有包袱,那會教他放不下心。在某些時候,他甚至會因此而喪命,所以,他才一直讓他的感情世界保持空白。
然而方纔,他似乎在自己身上嗅到一絲危險,而那是她帶給他的。
唉!不可以的,他絕不允許自己迷失在兒女情長中!
堂堂一個「青龍幫」幫主,他有責任照頓幫裡的上千口弟子,即使是壞勾當,祇要能賺錢就行了。
他要他的兄弟們和其眷屬皆能過著富裕的生活,畢竟他們窮人出身窮怕了,就算不擇手段,他也一定要做到讓錢財滾滾而來,提供他們最好的物質生活。
四億元--他失不得啊!
若風允帆不把那批貨還他,他就……他真的狠得下心殺她嗎?
哦!該死!該死!
他到底是怎麼了?竟讓她縈繞在心頭,久久無法揮去。
難道,上天注定了他要弱敗嗎?
不不!,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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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怎麼啦?瞧妳一整天都沒精神的樣子。」邱玉宛湊近安楚楚身旁問道。
她搖搖頭,懶懶地回道:「沒什麼。」
「喂,這兩天好像都沒聽見吳教授找妳了,怎麼?談和啦?」
安楚楚臉上起了微樣的變化,繼而聳聳肩。「誰曉得他?搞不好他心情好,準備放我一馬;或者他認為我沒救了,所以理都不想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