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蓓蓓到院長室跟院長打了聲招呼、寒暄了幾句,還聊到最近園裡小朋友們的近況。
當院長提到翁婷婷已經好久沒來上課時,安蓓蓓的一顆心不禁擔憂了起來。
翁婷婷是她班級裡其中的一名學生,由於她的父母離異,所以她對翁婷婷總是多一分關心;奈何翁婷婷的父親卻藉機對她糾纏不清,常令她很煩惱、不知所措。
然而,不論他的態度多麼令她困擾,但對翁婷婷來說,他仍是一位好父親,所以,他沒道理不讓翁婷婷來上學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午時刻,安蓓蓓邊眼小朋友們用餐,邊提到這件事情,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她答案,這令她很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絞痛。
也許,翁婷婷此刻正在某個角落呼喚著她,而她卻全然不知。到底在她離職三個多月以來,翁婷婷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蓓蓓一整天除了陪小朋友們上課外,也陪他們遊戲。一天很快地便接近傍晚,家長們一一來接回他們各自的孩子,安蓓蓓依依不捨地跟他們道再見,瞧見天色已晚,猛然驚覺也該是自己回家的時候了。
出了門口,突然有人攔住去路,讓她吃了好大一驚!
「我終於等到妳了。」粗啞的聲音,來自一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男人。
安蓓蓓一開始認不出來,但不一會兒,她便猜到他是誰了--他是翁婷婷的父親。
「你到底怎麼回事?婷婷呢?」她一開口便切入主題。
「婷婷?」他眉頭蹙了一下。「喔,她正在家裡喊著妳的名字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把她怎麼了?」安蓓蓓緊張地問。
「沒有呀!她是我的女兒,我能把她怎麼樣?」他聳聳肩道。
「瞧你自己這副模樣,就可以想像得出婷婷過著什麼生活!你到底為什麼搞成這樣?」安蓓蓓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還不都因為妳!我向妳求婚,結果妳卻一聲不響地辭掉工作,我祇好每天都來這裡等妳,等了多久妳知道嗎?三個多月,將近一百個日子!都怪婷婷那丫頭不爭氣看不住妳,所以我把她關起來了。」他眼眸中閃爍著凶光。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女兒?她是你的親生骨肉呀!」安蓓蓓忿忿不平,感到胸口一陣疼痛。
「不!我要妳!我祇要妳!」
「我有什麼好?值得你為我這麼瘋狂嗎?」
「我就是要妳!」他異常地堅持。
安蓓蓓感到有些無力道:「我已經結婚了,而且也懷孕了呀!」
「什麼?」他把目光掃視她全身,彷彿此刻才發現她微隆的腹部。「妳怎麼可以……」他一把箍住她的雙臂,好緊好緊,教安蓓蓓疼得皺起眉頭。
「你做什麼?放開我!」
「妳是我的!」他的眼神已有些錯亂。
「我不是!」
安蓓蓓拚命掙扎,但他的力氣好大,教她祇有愈掙扎、手臂愈痛。
這時,他的背後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在安蓓蓓還搞不清楚是何情況下,他便被一把摔了出去。
「妳沒事吧?」申至桐執起她的手臂端詳著。
「沒事。」安蓓蓓鬆了口氣。
被摔倒的他站了起來,乾笑了兩聲道:「他就是妳的男人?」
「不,啊--至恫,小心!」
安蓓蓓話都還沒說完,他便拿著一塊大石頭筆直地朝申至桐的頭部敲下--
幸虧申至桐反應快,及時阻止了他;但這次,他不祇是被摔出去這麼簡單,申至桐一拳接著一拳,毫不留情地狠打他。
瞧他不支倒地,安蓓蓓連忙阻止道:「好了,至恫,夠了啦!」
申至桐停止痛打他後,他冷笑了兩聲,再由地上狼狽地爬起來。
「妳忍心叫人打我?好,妳關心婷婷是不是?嘿……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你做什麼?她是你的女兒呀!」安蓓蓓慌張地想去阻止他,但申至桐卻早一步地攔住她。
「他瘋了!」申至桐小聲地說。
「可是婷婷是無辜的呀!」
「妳知道他家在哪嗎?」
安蓓蓓點點頭。
「來,快上車,我們早一步去救出妳口中的那位小女孩。」申至桐催促道。
第八章
談判失敗了!
和青龍幫的談判會決裂後,風允帆感到憂心忡忡。
憂的不是別的,而是--倘若青龍幫直接衝著他們而來,他們倒不害怕會輸給青龍幫,就怕青龍幫又把腦筋動到安家人身上。
安家人的防禦能力較低,但他們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禁閉他們以策安全,畢竟安蓓蓓的父母、姊妹們都有分好職業,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把工作給丟了。
唉!真麻煩!
青龍幫不愧是個難纏的對手!
這次的事件已僵持幾個月了,他們仍不願善罷甘休,不過即使如此,白虎盟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向他們妥協的。
風允帆不禁露出個為難的表情。
一向不輕易把情緒反應在臉上的他,自從認識安蓓蓓後,似乎愈來愈人性化了,這對他來說,不知是好還是壞。
「怎麼啦?有心事?」安蓓蓓從他身後輕輕環住他的脖子,溫柔地問。
風允帆把她拉到前面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答反問:「剛剛妳跑到哪裡去了?」
安蓓蓓歪著頭想了想,故意說:「沒有呀!我不是一直待在花園裡嗎?」
「還撒謊!」他點了下她的鼻子。「我剛剛找遍了每個角落,就是沒見著妳。說!去哪了?」他假裝生氣。
其實她剛才是到申至桐那裡,看看翁婷婷情況如何了。
回想那一天,當他們早翁婷婷父親一步找到她家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滿身傷痕、狼狽不堪,像條小狗般顫抖地蜷伏在角落中的小女孩。
事實擺在眼前,她不但沒有被好好地照顧,反而還遭受殘暴行為的虐待。
當場,安蓓蓓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安蓓蓓緩緩走近翁婷婷時,她在翁婷婷眼裡瞧見的是--麻木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