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寂寞?」於惠如一臉驚訝的表情。
安明清在心中暗叫糟糕--說錯話了!
「不不……我不是……我……」他想解釋,卻找不到適當的措辭。
「我明白了,你是在嫌棄我不夠溫柔體貼,對不對?好,我知道了。」明明曉得他是無心之語,但她就是喜歡逗他。
這是被愛的甜蜜和--權利吧!
「老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請妳原諒我的措辭不當,行嗎?」安明清懊惱地請罪。
於惠如終於忍不住爆笑了出來!「真是的!夫妻二十幾年了,你難道還分不出我這是在眼你開玩笑的嗎?」眼裡漾著笑意,嘴可沒閒著。「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我要吃三明治。」他傻傻地說。
「沒問題,你先去客廳看電視,給我幾分鐘。」她把他推到沙發上讓他坐下,接著便自己走到廚房開始動手。
結婚前常聽人高喊什麼女權,女性要走出廚房……一些有的沒有的;當時她也沒什麼主見,怎麼聽怎麼是,但婚後,她卻證明根本不是那回事。
事實上為丈夫做飯,滿足他的胃後,使他有精力在事業上打拚,才能供給家庭美好的生活。
當他累了一天回家後,遞給他一雙舒適的拖鞋,再替他沖一杯溫暖的茶,然後,依偎在他懷中,傾聽他敘述他所經歷的一天,而且,祇要靜靜地聽,不插嘴,且適時地給子支持或安慰。瞧,這麼甜蜜的生活,為什麼有人不要?
像她,就愛極了這樣的人生。
為他生兒育女,和他共同維護這個家,這是她今生最大的任務,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十分鐘後,兩杯香醇的咖啡和兩分可口美味的三明治上了桌。
安明清早已聞香而來……
「哇!好香喔!祇要是我老婆做的東西就最好吃!」他驕傲地說。
於惠如不好意思地捶了他一下,嗔道:「貧嘴!」
「老婆,等會我請妳看電影。」安明清邊吃邊說,但由於口中塞滿了食物,所以有點口齒不清。
「哦?怎麼突然想請我看電影?」
瞧他那副模樣,她真是又好笑、又窩心。
「沒有啊!女兒們有節目,我們也不可以浪費這麼美好的假日嘛!呃……就算我們去約會吧!」
「約會?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約什麼會?」她嘴上雖是這麼說,其實心裡頭還是很甜蜜的。
結婚這麼多年,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很不同的,因為,他總是喜歡帶給她一些驚喜,讓她沒時間細數歲月在她臉上刻下的痕跡。
「好嘛,老婆,看個電影不會怎麼樣的!」安明清乞求道。
她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
安明清高興地笑著,索性把手中剩下的三明冶統統一口塞進嘴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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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姊,妳快來看!」安楚楚朝站在另一頭的安菲菲嚷道。
安菲菲不好意思地垂著頭應聲走來。
其實這本來就沒什麼,哪個女人不穿內衣褲,是不?這是家專為女人而開的店,既然大家都是同性別,又何必感到害羞呢?
這都是安菲菲自己心裡在作怪,總覺得被安楚楚這麼一叫,全店裡的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了。
沒辦法,她們七姊妹中就屬安蓓蓓和安菲菲的個性最為相似,彷彿含羞草般,被人一碰就趕緊縮起身子自我保衛,祇不過安蓓蓓更嚴重了些罷了!
「瞧,這件如何?」
那是一件全黑的蕾絲內衣,精緻的花邊,更集中的罩懷,勾勒出誘人的雙峰;最引人遐恩的是那件小小的襯褲,似有若無的視覺感觀,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在帶欲的遐想世界……
安楚楚晃了晃她手中的東西。
「什麼呀?」安菲菲小聲地回答,有些難解安楚楚怎能如此大方地談論著內衣的種類樣式。
沒錯,提議來此的人是她,但她原祇打算一挑完內衣就走人的呀!可是……
瞧瞧這間幾乎被她們七姊妹佔據的店,她們一個個這邊翻翻、那邊拉拉的。
唉!真丟人!
「哇!這件不錯!」大姊安麗麗不知何時從安楚楚身旁冒出,一把搶過她手中那一套內衣,眼睛亮得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嘿!從哪找來這寶貝?我要了!」她霸道地說。
安楚楚聳聳肩,反正她也無所謂。「我怎麼從不知大姊妳喜歡黑色的?」
「不是喜歡,是偏好!這是我個人的隱私,妳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小丫頭!」安麗麗不以為然地說,一邊滿意地審視她手中的那套內衣。
「不准妳叫我小丫頭!我已經二十歲了!」安楚楚馬上抗議。
「哎喲!有什麼關係?叫都叫習慣了,一時改不了。對了,妳們挑好了沒?」
「差不多了啦!就剩菲菲姊,挑了老半天還挑不到一件滿意的,真是『龜』性難改!」安楚楚開玩笑地嘖道。
這回換安菲菲抗議了。「內衣本來就是要慢慢挑,要挑一件適合自己又很滿意的呀!怎麼可以隨便呢?」
「喔,好吧,那妳繼續慢慢挑吧!」安麗麗不耐地揮揮手,逕自往另一邊走去。
「非菲姊,妳快點,等會還要去打彈珠呢!我去二姊那邊看看。」說完,安楚楚也走了。
安菲菲無辜地抿抿唇。
她心想,動作慢也不是她的錯呀!
誰叫母親把她生成個「慢郎中」呢?
驀地,安菲菲強烈地感應到背後有一道熾熱的目光。
她循著視線望去--
天啊!竟是一位男孩子!
這種地方不是女人的天地嗎?
怎麼會出現這個像是高中生的男孩子呢?
安菲菲反射性地壓低了身子,感到既心慌、又難堪。
她迅速地移到眾姊妹們身旁,但仍對那男孩子的眼神困惑不已。
她沒看錯,那是一種愛慕的表情。
因為,她見多了。
祇是,為什麼他會……她記得自己的印象中並沒有他的存在呀!
安菲菲唯一的長處便是過目不忘,不論任何人、事、物,祇要她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但確實她沒有見過他,她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