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她是我先相中的。」
「那又如何?她現在是我未婚妻。」
邵欽儒捉起她的手——
「沒戒指,騙人的。」
「稍早衝出去的人就是雅珞,為表明我堅貞不二的心意,先以口頭為準,晚上才準備去挑戒指。」
「只要沒套上戒指,我還有機會。」
「紅顏禍水!使得兄弟圃牆。」狄筠嘀咕,不屑地撇丁雅珞一眼。
「朋友妻,不可戲。」司徒橙魃說。
「一次兩次沒關係。」邵欽儒回。
「妙!」狄筠幫腔。
「煩死了!」丁雅珞咆哮。
「你們究竟如何相識?」邵欽儒窮問不捨。
「有一回她皮包被搶,我幫了她。」司徒橙魃憶及最初一幕。
「後來才知道我們原來是親戚。」丁雅珞補充。
「親戚?」狄筠不甘被遺忘她的存在。
「我哥哥娶了她妹妹。」
「我妹妹嫁給了他哥哥。」
「所以你要叫她妹妹為大嫂,她要叫你哥哥為妹夫,你要叫她嫂子的姊姊,她要叫你……」狄筠試圖解析彼此關係,雙手比來比去,最後,手花了、眼花了、腦子也花了,連舌頭都打結。
邵欽儒也同樣亂了。
「所以我才說有得討論。」丁雅珞咕噥。
司徒橙魃笑意不褪。
「所以你就把原本該是你大嫂卻逃婚的雅珞撿回來自己占為已有?」邵欽儒咄咄逼人。
關於司徒赤○和丁秡妮的故事,他由司徒橙魃口中得知一些;只是,老天爺安排的巧合卻令人不敢恭維。
「你拿什麼立場責備魃?」丁雅珞看不慣,袒護起司徒橙魃來。
「你是罪魁禍首!」狄筠也不甘示弱。
丁雅珞瞪她
狄筠回瞪。
司徒橙魃臉沉了。
邵欽儒怒火中燒。
場面僵了,四人彷彿腳底都生了根——
唉,一團糟!
☆ ☆ ☆
邵欽儒向公司請了兩個禮拜的長假。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跟司徒橙魃賭氣。
衝冠一怒為紅顏,即使紅顏屬意非他,但如此結果,他面子掛不往。
「表哥,我就看不出那丫頭有什麼好,你何必為了她跟司徒哥鬧翻?」狄筠滿是不平。
「你不懂啦!」邵欽儒放一塊牛排入口,用力咀嚼著。
「我是不懂。」狄筠嘀咕。「難道你跟司徒哥十幾二十年的交情,就要為一個女人打散?」
邵欽儒一怔!
他倒沒想過這個,但這往後,共事難免尷尬。唉!
「表哥,你別傻行不行?天涯何處無芳草,友情比愛情重要!」
若非丁雅珞那女人不簡單,她一定會想辦法整垮她;但交手過一次,她輸了,現在也沒把握能掙回面子……不過,那女人還不是有司徒哥撐腰,否則她豈能如此囂張?可惡!
「表哥——」
邵欽儒霍地甩下刀叉:
「你是陪我度假還是說教?」
「表……」狄筠委屈地扁扁嘴。
表哥從未這麼凶過她,如今為了那個臭丫頭……她發誓與那丁雅珞勢不兩立!
「我要回家一趟,你走不走?」
「回加拿大?」
「嗯。」
「好呀,阿姨跟姨丈一定很開心。」狄筠拍拍手。「只是,你回去幹嘛?」
「談談繼承的事。」
「你、你——表哥,你——」狄筠舌頭忽然打起結了。
「我是獨子,所以這是遲早的事。我爸也不年輕了,該讓他休息、享福了。」
「騙人!表哥,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排斥繼承家業?還有,你走了,司徒哥怎麼辦?」
「事業總是自家的好,沒道理放任家業自生自滅,卻跑去幫外人。」
「你說司徒哥是外人?」狄筠雙眼瞪大如銅鈴。「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將情同手足的司徒哥說成外人,還反目成仇?」
丁雅珞,你害人不淺!
「天下無不散筵席,我跟魃是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邵欽儒平靜地說。
「不——我不許!」狄筠大喊。
她不允許這種事發生!表哥和司徒哥分開了,那她日後拿何名義見他?
「小筠,他有丁雅珞了,看不上你的。」
他焉會不懂她的心思。
狄筠摀住耳朵拒聽,搖頭若波浪鼓。
「乖,去訂兩張後天的機票。」他拍拍她的頭。
「一走了之,不再回來了?」狄筠淚眼迷濛。
「不一定,看情況再說。」
「可是我好喜歡這城市。」
「城市不會跑、不會變,隨時都可來,但人可不一樣。」邵欽儒意有所指。
狄筠又搖搖頭。
「傻瓜!」他摟摟她。
她掙脫他,哭著跑了出去。
☆ ☆ ☆
「唉……」丁雅珞仰天長歎一聲。
「幹嘛歎氣?天要塌了?」陳湘琪也仰頭望望天。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陳湘琪一頭霧水。
「什麼事?又變成怎樣?」
丁雅珞慼慼瞅她一眼。
「好煩哪!」
「你沒頭沒腦、沒首沒尾、沒前因後果,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怎知你煩什麼?」
「我完了。」
「此話怎講?」
「我也許得嫁人了。」
「司徒橙魃?很好呀!恭喜!」
「恭喜個頭!」丁雅珞沒好氣。「我不是說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是你自己承認他是你男朋友的呀!」陳湘琪一臉羨慕。「喂,他如何向你求婚?」
求婚?哪來求婚?根本是誤打誤撞!
憶及那天,先是司徒橙魃起了個頭,後來又因情勢所逼,她也脫口而出承認了他們的婚事,整件事瞎掰到最後竟然變成事實——噢,天啊、地啊、耶穌啊、佛祖啊,誰來救救她?
真是百口莫辯哪!
「我不是向你解釋過那是當時的權宜之計?」
「是權宜之計也好、事實也罷,有司徒橙魃這種男人娶你,你就該感謝上帝偷笑了好不好?別再埋怨,刺激我們這些沒人要的。」
「你沒人要?哈!是你眼高於頂,挑不上中意的。」丁雅珞糾正她。
「那是給自己台階下,你就沒這種困擾。」陳湘琪喃喃。
「我呀……」其實在母親的慫恿下,她確實有意與司徒橙魃交往看看;但經過邵欽儒那一鬧,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這些天避著他,是因為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她得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