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頑皮壞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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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這……這會不會太不要臉了些?

  嘴裡還叼著的雞爪掉到了地上滾了一圈泥,手裡抓著的雞爪顫抖地遙指正撲進佳人懷裡哭天搶地的兒子,凌翠鳳大張著嘴,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很像你。」尹浩嵐輕手扶起妻子,順便將她手上、懷裡的雞爪拿過,順手往後扔去。只聽見「撲通」一聲,十來隻雞爪全都神准的落入身後數十步遠的池子裡。「別吃這種東西當正餐,壞習慣。」

  猛然回過神,凌翠鳳沒好氣的反駁丈夫——

  「我才沒使過苦肉計,老——爹——」那是想不出辦法的人用的,就像那不要臉的兒子,她才不屑為之。嘖,竟然還哭得一把眼淚一半鼻涕的,是不是男人啊!

  「你用過的,只不過苦的人是我。」他淡淡的笑道。他這個孩子氣的妻子一向偏食,但又不肯讓人說,每次一講,她總是反諷自己管孩子管到她身上。

  「哪有,我哪捨得讓你受苦啊?相公。」她不依的睨他,任他溫柔地摟著自己走向房裡。「再說,相公你英明神勇、武功蓋世,我這個不黯功夫的弱女子才傷不得你一根頭髮呢!」

  「你狠心對我下『七日血溶散』,又用雪蠶絲繩將我全身捆了個紮實,甚至還找來四個大漢押著我跪在祠堂裡跟你一同許下夫妻的承諾,你忘了?」一向沉穩的尹浩嵐難得露出頑皮的笑意,說得妻子羞愧難當。

  「我……我當天就給你解藥了!」七日血溶散是世間至毒,要不是當年他的內力之高,幾乎是百毒不侵,她才捨不得對他下這種毒呢!

  「說到這個又讓我想到,那時解藥讓你搶去吃掉了,還說想解毒就得跟你圓房——」

  凌翠鳳不依的跺腳,耍賴的說:「哪有,你記錯了,我才沒有那樣!」羞死人了,都那麼久了,為什麼他的記性要這麼好?

  「是,你沒那樣,是我記錯了。是我把解藥吃了,還威脅你如果不乖乖跟我圓房,你身上的毒一發,就將無藥可救,而且我還捉了你的親朋好友關在水牢裡,如果你不服,就要人砍了他們的手腳當膳——」尹浩嵐寵溺地笑著,輕輕推開房門,不著痕跡的將妻子往門裡帶,然後再用腳踢上。

  路過的丫環見著了,抿著嘴兒噗哧笑出,貼心的將茶水點心擺放在門口,沒去擾了主爺跟主母的恩愛。

  ※※※

  「你在看什麼?」

  洛華揉著睏倦的眼兒,小臉偎進他懷裡輕輕磨蹭著,一大清早的,不懂他怎麼一個人傻傻地睜著眼發呆?

  「我在看你的腳。」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果然看見自己一雙裸足正暴露在清晨微亮的光線下,柔嫩的肌膚似帶著一種透明的白皙,像極了小巧的月牙兒。

  唉!他怎麼又趁她睡覺時動手拆去她的裹腳布了?下次非得找機會說說他不可,那裹腳布可是很難纏上去的呀!

  想要將腳兒縮進被褥之中,尹琉星卻故意將棉被拉高,不願讓它擋了自己的視線。

  「會冷的。」她歎了口氣,索性整個人偎進他懷中,將重量全擺到他身上,她喜歡抱著他的感覺。突然她又呼了聲,像是想起了什麼,忙要查看他腿上的傷……

  尹琉星搶先一步擁她入懷,不讓她看見傷口。

  開玩笑,那傷是弄來嚇她的,只是血流得多,其實傷口並不大,現在早結痂待愈了,怎麼能隨便讓她瞧見?

  「不會冷的,我把體溫跟你分享了呀!」嘴巴一張就是甜言蜜語。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時辰太早,抑或是天氣太冷,尹琉星體內的頑皮因子尚未甦醒,此時的他看來有些慵懶、有些性感,就連說話的語調也徐緩得多,彷彿蘊含某種刻要勾惑人的節奏。她一直知道他是俊美的,只是不曉得當他捨去那些吊兒郎當的姿態之後,會是這樣魅惑人心。

  原本平靜的心情有些浮動,洛華一時難以自持的傾身以唇在他頸邊輕觸了下。

  尹琉星的表情頗為驚訝,像突然見鬼似的。

  是什麼原因讓她表現得如此主動?

  「你想要嗎?」雖然現在是一大清早,雖然他昨兒個也拐了半推半就的她……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能讓她這麼做。

  小落花是談不上什麼三從四德的女子沒錯,可在這面,一向是由他主動的呀,這可從未讓她有置喙的餘地。因為呀,光是等待她的害羞消退就足以讓人虛度無數良宵,他八成要等到頭髮發白了都還只能幹望著她流口水。

  所以他一向是自告奮勇加自動自發。

  可她剛剛的親近……該不是讓他給帶壞了吧?這可不好,小落花的堅強獨立好雖好,但也要有些供人逗弄的弱點才可愛呀!哇哇哇,他嬌羞的小落花不見了……

  「想要什麼?」洛華下意識的問。可下一瞬,見了他墨眸一改原先的清亮,曖昧的黯沉了,就知道自己八成問錯了話。

  對一個吃她豆腐當吃補的傢伙來說,還能「想要」什麼?

  沒好氣的睇他一眼,發現這人在自討沒趣之後,竟又移了目光專注的往她的裸足直瞧。

  「你喜歡?你覺得我的腳纏得漂亮?」

  紅唇邊揚著淺淺的笑意,隱約有些惡意。

  「是很漂亮——」可是把腳活生生綁成這樣,一定很痛吧?說白了,他只是心疼她受過的苦,才會頻頻看著,看了又忍不住為她解開緊緊纏繞的布條,心想這樣也許能舒適些。

  「你可知纏足的過程?」洛華歪著臉蛋覷著他問。

  狹長的墨眸裡閃過一道不捨的光芒,那速度快得沒讓人發現。

  小腳一雙,淚水一缸。他忘不了古籍裡曾提過的,那是一種長達好些年的疼,恍如酷刑一般。

  「不太清楚,你要說給我聽?那你可要說得精彩些了,要不萬一我聽到一半睡著了,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薄唇微微上揚著,戲謔的嗓音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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