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樂觀,娃娃脈搏不穩,現在體溫也很高。」東季繪臉色也很差,抱著人急切的就要離開。
「放下她。」不能讓他們帶走雨兒,否則他知道要再見她就很難了。
無視於拿槍制住他的游雲,他起身就想阻止東季繪離去。
「她只剩下半條命了,留下她再讓你折騰嗎?」東季繪眼神複雜的看他一眼,除了明顯為聽雨心疼外,還有一絲失望。
失望……是為他錯待了雨兒?
日原洸沒時間多想,也來不及阻止東季繪抱人離去,右肩突然傳來一陣烈焰焚燒般的疼痛,教他冷汗直冒,整個人跌落地上不停的抖顫,劇烈的疼痛從右肩焚燒至全身上下,他撐著沒逸出任何一聲呻吟,但意識卻不由自主逐漸被拖入黑暗中。
是游雲朝他開了一槍。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是銀焰門『小閣』最新研發出的焚冰彈,你是它第一號試用者,就好好享受吧。」憤怒讓他下了重手,他朝日原洸說完後,馬上跟著東季繪離去。
別帶走她……我的雨兒……
掙扎著要起身,他不能讓她離去。但右肩上難以形容的痛楚又讓他狼狽的跌下地,這次落下地前,他不小心撞著了桌角,頭部的重擊讓他昏迷了過去。
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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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來說情況都還算穩定……右肩的傷口外側有灼傷的情形,但並不嚴重,我們也已經處理完畢……對,整體看來疑似遭人近距離槍擊,但是我們並沒有在他體內找到任何彈殼碎片,所以仍是沒辦法肯定是槍傷……」
「他的傷口疑似被注入不明化學蔡品,我們已經做了各種的藥物及毒品測試,仍是一無所獲,所以目前也無法肯定到底是何種藥物配方。不過藥性除了造成火焚般的劇烈疼痛外,目前看來並未出現別的作用,而且劇痛隨時間已經逐漸消去,所以我們大膽臆測,這不明的藥物應該是有時效性的,也就是說時效一過,這不明的劇痛就會消失……」
「我不是請你們來演講你們大膽臆測的結果,你們只要確定的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事?」李維·亞萊森忍不住大聲咆哮,駭住了眼前幾個在台灣號稱醫界權威的老伯伯。
他的好友因為那該死的劇痛已經重複昏厥了好幾回,而這幾個老頭竟然浪費了兩三個小時卻只查出這一堆費話!
大膽臆測?
「誰要你用猜的?你弄了那ど久,浪費三個小時都是在玩嗎?」
「這……亞萊森先生……我……」帶頭的主治醫師頻頻以袖子抹去滿頭的冷汗,盡量斟酌著字句來解釋自己的無能為力。
天啊,這是八輩子的「楣」,一次全在他面前倒盡嗎?
一大早收到這一個症狀離奇的病患也就算了……而且還……唉,還附帶了一個身份特殊的保證人。
三位醫師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他們心底都很明白,裡頭病患已經不是重點,但只要惹火了這位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將來在國際醫界,他們恐怕是再也沒有立足之地。
李維在病房前對幾個醫生大發脾氣,完全沒注意到病房內原本還昏迷不省的病人早就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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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兒別發呆,理理我好不好?雨兒……雨兒……」
一聲聲寵暱的呼喚讓她忍不住笑開了一張小臉。她朝他望去,想投入他的懷中時,卻發現他在一瞬間換了張臉。她看著他令人難懂的神色,心中不斷漾起莫名的恐懼。想逃離他的懷抱,他卻拿繩子綁住了她,然後撕了她的衣服……然後……
從噩夢中驚醒的上官聽雨滿身大汗,她不住的輕喘著,想藉由幾個深呼吸平定噩夢帶來的慌恐。
被繪跟游雲大哥帶回來已經有好幾天了,但她仍是在每天夜裡重複作著噩夢——有關那天的情節。
「作噩夢?」睡在身旁的東季繪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瞄了眼腕表,攬過聽雨的腰際就想再窩回床上。
「嗶嗶——」隱藏在牆內的通訊器適時響了起來。
該死,現在才凌晨五點半,是誰想回老家去賣鴨蛋?
「我是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他火爆且稱不上文雅的言語讓上官聽雨凝了眉頭。
「少主,逮到日原洸了。」沉穩的聲音來自銀焰門兩位總管之一的藏雪。
「日原洸?」他注意到身旁的聽雨明顯的身子一僵。
「是的,他闖進了少主的房裡,被迷香迷昏了過去,我暫時把他留置在刑部。」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你回去休息吧。」
和總管藏雪結束了通話,東季繪坐在床上沉思了起來,他深沉的臉色讓上官聽雨有些不安。
「舞、游雲。」東季繪朝空中喊了兩人的名字,牆內的通訊器馬上為他連接上舞風小閣和游雲武館的通訊網路。
「我是舞。」睡意濃厚的舞風大大打了個呵欠。
「游雲。」游雲也是剛被吵醒。
「日原洸來了,現在被留置在刑部,你們跟我一起過去……不,娃娃,我要你留在這裡。」他舉手制止了正要起身的上官聽雨,特意將她留下。
「繪說得對,你留在竹樓,別去了,等會兒場面不好看。」游雲絲毫沒掩飾語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哼,他來得好,上次游雲大哥只送了他一顆焚冰彈就算了,這次讓我逮到了機會,非整死他不可。」舞氣呼呼的結束了通話。可以想見她是馬上趕過去了。
「繪……」上官聽雨拉住了正欲出門的東季給,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ど好?
知道幾位家人們明顯的憤怒,她已經可以想見日原洸將會得到如何殘忍的對待了。只是……雖然家人們的憤怒皆是為他對她的傷害而來,她還是不希望大家傷了他。
雖然他是如此的錯待她,她還是不希望他受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