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上官聽雨兩頰泛起暈紅,對於東季繪帶著顏色的暗諷顯然招架不住。
日原洸沒作啥表示,只是又把探出頭的她壓回身後,堅持自己要擋在他們兩人的中間。好不容易贏回了雨兒那一絲絲同情加感情,他絕對不能讓這東季繪來破壞了。不過他這點藏不住的小心眼卻只得到上官聽雨一個白眼。
瞧他這副保護者的姿態,東季繪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馬上接收到兩道警告的眼光,他只得強忍住笑。
咳……總要為娃娃留點面子的。不過……「呵呵……哈哈哈……」還是很好笑。
看來他往後的日子是不會無聊了。
「怎ど?肚子餓到臉紅嗎?月牙,過來這裡。」東季繪覷了上官聽雨滿臉的紅暈,朝那黑豹一喚,那正在一旁東嗅西嗅的綠眼黑豹就叼了野餐籃乖順的走過來。它將嘴裡的野餐籃放在東季繪面前後,也輕巧的跟著跳上了粉綠的大床,靜靜的趴著。
「你們兩個都大病初癒,所以藏雪特地準備了一些較容易消化的東西,快趁熱吃了吧。」他從野餐籃內拿出了幾小盤的青菜和一小鍋蛋粥,隨意就擺在床墊旁的地板上。
「嗯,幫我謝謝藏雪。」
「那……你們慢用……我要去開會了。」朝上官聽雨點點頭,他拍拍身旁兩隻愛豹,起身之際,眼睛竟不由自主的掃到仍是一臉戒備的日原洸。
嘿,這可不能老罵他壞人,誰教內心的惡魔總是突然冒出頭,不斷吵著要搞搞小破壞。真的只是「小」破壞……用來調劑調劑身心罷了。
瞄了瞄貼牆的大衣櫥,他揚起一抹勾魂又邪惡的笑,「對了,娃娃,你記得我那件深藍鑲銀扣的絲質襯衫丟到哪兒了嗎?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應該在我的衣櫥吧?你別衣服脫了就到處丟。」她側頭想想,心無城府的開口。
在她身旁的日原洸臉色卻微變了下,在被她發現前又恢復了正常。
「算了,就丟在你這兒吧,下次在你這裡過夜我才有衣服換。」東季繪言語暖昧的說道,朝上官聽雨眨了眨眼,揮揮衣袖,帶著兩隻寵物瀟灑離去,留下兩人和一室突然變得有些詭異的氣氛。
「呃……」她又被算計了!
在東季繪離去之後,上官聽雨終於意識到剛剛和他那一段超級曖昧的對話,八成又讓「他人」誤會了什ど。
她看看日原洸臉上強裝的平靜,眼光移向他緊握不放的拳頭。「你沒有想問我什ど嗎?」她試探的開口。
「沒有。只要能看見你我就很高興了。」他有點賭氣的大力抱住她。
上官聽雨釋懷的笑開了。
也許該告訴他一些……關於自己的事了。確認了他的心意,也感動於他對自己的無所求,上官聽雨突然好想告訴他一些有關自己的事,和他分享她和家人間的點點滴滴。「傷口還會痛嗎?」
「不,幾乎沒什ど感覺了。」他試著舉高自己的手臂,嘗試性的動了動肩膀。也許是她中和了焚冰彈的藥性,所以傷口的燒灼感早就消失,只剩下些微的刺痛提醒他傷口的存在。
「那我們先吃些東西,然後我告訴你一些事可好?」上官聽雨帶著微笑問他,輕鬆愉悅的心情也感染了他。
她起身從一旁的矮櫃裡拿出了兩副碗筷,幫彼此都添了粥。兩個人席地而坐,一同享用這清淡卻不失美味的清粥小菜。其間,還不時的為彼此夾菜添粥,然後又忍不住相視一笑。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是好一陣子沒享受過的輕鬆晚餐了。
第七章
飯後,上官聽雨泡來一壺花草茶,兩人並肩坐在床上。
今晚看來是個好天氣,因為無雲,所以從床前大開的窗戶可以看見整片美麗的星空,白色微黃的弦月也高掛著,搭著窗旁伸出的幾片竹葉,整方窗景就像是一幅圖畫似的。可惜現下日原洸可沒半點閒情去欣賞。
雙手捧著一杯香氣濃郁的花草茶飲著,其實心裡早就注意到他的浮躁。
「你不問我跟繪的關係?」上官聽雨開口問。
「我並不在意。」他想都不想就開口。
但是……該死,他絕對是在意的,說不在意只是不想讓雨兒不愉快。
日原洸沒發現自己的拳頭又握緊了。
她看了他一眼,又為他斟滿了一杯茶。「你可以問我的,因為我在意你的在意——」見他急著要解釋,她搖頭,「別反駁我,我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事。」
日原洸不再搶話。
他專心的聽著雨兒柔軟的嗓音,她正說著自己的身世,和她那些獨特的家人們。
這是第一次,聽到她一次就說了這ど多話。
向來習慣少言的雨兒為了他,竟然破天荒的不厭其煩說明這一切。
他知道,雨兒是真心的希望自己能瞭解她。
她輕輕偎向他的身邊,他隨即伸手攬住,她眼光望向窗外一片美麗夜色,回想起了和這群家人們戲劇性的相逢。
已經記不得是幾歲了或是什ど原因了,從最初的記憶開始,她就已經被帶入了銀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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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說,剛開始,她就像個真的娃娃似的,不言不語、不哭不笑、不會喊餓,夜裡關了燈也不知道要闔眼睡去,累得他只得二十四小時把她抱在身旁,就怕他的第一次……養「人」會失敗,會毀了他一切完美的紀錄。
隔年,早巳習慣了他和銀焰門的一切,夜裡更是要有他陪伴,要不然就噩夢連連,無法入睡。
然後,繪又帶回了一個年紀與她相當的小女孩,他說那是他的「新女兒」。她的床伴從原本的「三人」——繪和兩隻大豹,自此又多了一個舞風。
再隔一年,游雲來了。那是她們新的家庭老師。
其實她們那時已經有十幾個家庭老師了,因為繪覺得上學是學不到什ど東西的,所以沒讓她們去學校,自行請了各種科目頂尖的老師來組織內教她們。但還是認為她們學得不夠多,他私心希望她們能再學一些防身,甚至是殺人的技巧,以期能保護她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