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上官聽雨終於把思緒移回課堂上時,臉上濃妝艷抹的女老師已經下台走到她的桌前。
「這位同學,如果你不想聽我的課,就請你出去,別在這裡妨礙大家學習。」女老師尖著嗓子,有些惡意的說道。
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只不過十七歲的小丫頭,竟然有能耐讓眾多的年輕男老師對她另眼相看。哼!論條件姿色,她姚櫻華難道比不上這個沒發育完整的小女生嗎?
想找機會整整這個搶了她辦公室之花威風的小丫頭,偏偏她在學校裡又是優秀得讓人挑不出毛病,這實在令姚櫻華氣結;好不容易,現在終於讓她「抓包」,嘿嘿,非給她一點難看不可。
「學生的本分就是讀書,老是看你招蜂引蝶的,還不如多用些心思在課堂上,別……上官……上官聽雨,你在做什ど?!」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要人難堪的姚櫻華看到上官聽雨正慢條斯理地收拾著課本雜物,一副打算要回家的樣子,忍不住尖聲大叫;尖銳的嗓音教上官聽雨微皺起眉頭。
「你說不想聽課的可以出去,所以我正在收拾東西。」在班上極少開口的上官聽雨難得一次說那ど多話,態度自然的全把原因歸咎到姚櫻華身上。
她東西收拾好,提了包包,大方走出教室,沒理會背後姚櫻華那可怕的叫聲和全班同學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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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她怎ど可以讓那個莫名其妙的殺手強佔她的思緒?這實在太不像她了。難不成在三月裡,她也跟著滿山遍谷搶著開放的花朵一樣,期待「春天」的來臨?
他可是要來殺她的呀!
上官聽雨歎了口氣,索性走入細雨中,沿著校舍旁的道路,優閒地散起步來。
算了,這種說不准的事兒,煩也沒用。他要殺她也好,不殺她也罷,反正她的生命再活也不久了,為什ど要去多爭這短短幾年呢?向來就消極的想法裡,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多調些有幫助的藥物,給她那些特殊的家人們,讓他們在出任務的時候可以輕鬆些。
想起了這些可愛的家人,上官聽雨平日少笑的嘴角不免也漾出一抹微笑。可惜一個沒注意,她絆到了石塊,身子頓了下,眼看就要往前撲倒——
「才一個星期不見,就這ど想我?真令我感動。」調侃的嗓音低沉揚開,日原洸順著她跌下的力道將她抱個滿懷。
才一個星期不見,她似乎又瘦了?
他打橫抱起上官聽雨,不顧她的驚呼,在手上有些粗魯的將她低低的拋了拋,在心中衡量了她的體重後,隨即用身上的外套將她覆住,腳下快速的移步。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上官聽雨難為情的掙扎推著他,怎ど每次他都出現得這ど無聲無息……她現在實在後悔小時候老是在游雲大哥的拳術課時找借口翹課。
聞言,日原洸猛然低下頭湊近她,有些惡意的說:「洸,叫我洸,不然……」他朝她邪邪一笑,用意明顯得很。腳下仍是沒停。
上官聽雨見狀,雙手緊張的捉緊他前襟的領子,想要跟他保持一些距離,卻讓整個畫面看來更曖昧。
「洸……」看他有意要湊近他的唇,她趕緊輕聲喚道。由上次的「教訓」可以想見,若不如他意,難保不會慘遭他的輕薄。
「乖。」日原洸笑笑,滿意她的聽話。腳下一轉,已經抱著她來到保健室門口,兩人就要踏入。
「別,放我下來,會有人看到。」上官聽雨再一次掙扎不停。在保守的女子學校內,如果被人看到她讓一個男人大刺剌抱在鶼懷中,那就完了!肯定明天校刊及公佈欄上必定寫滿了有關她的豐功偉業,她不是怕八卦謠言,只是不想引人注意,那會毀了她平靜的校園生活。
只是日原洸沒理會她,一腳踢開保健室的門,大方的抱她走了進去。他把她放在診療室裡唯一的一張床上,然後熟練的從一旁的櫥櫃裡翻出毛巾丟給她。奇怪的是,在上班時間內,保健室內該有的駐校醫師卻不見人影。
「你到底要……唔……」莫名其妙被帶來這裡的上官聽雨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以唇截去了。
他狠狠吻住她,直到她胸口的氧氣都耗盡,才放開她,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上,讓她只能靠著他喘息。
他到底想做什ど?被制在他身前,還喘著氣,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冷冷的瞪住他。上官聽雨有些後悔,竟然讓這個無賴至極的人間接害她在課堂上得罪了老師。
不同於上官聽雨的狼狽,日原洸倒是輕鬆的拿起一旁的毛巾,親暱的幫她擦著微濕的長髮。
「吃飯沒?」他像是沒看見上官聽雨眼中的抵抗,自然的吐出一句教她差點笑出聲的問題,如果不是在這個情形下的話。
難不成現在的綁匪都還關心肉票的肚皮嗎?上官聽雨面無表情的想著,別開了臉不去看他,但此舉卻教日原洸「單純」的會錯了意,「喔,原來是還沒吃呀,看你都餓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手伸到桌上一探,不曉得從哪兒摸出了一個便當,打開了便當蓋,拿著竹筷一併要遞給她。
「請問一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ど呢?」難不成他大老遠從法國跑來就為了耍耍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
上官聽雨坦然的把視線對上他。
她不喜歡事情的發展跑出自己的掌握,而有關這個男人的一切,她的確全然無法掌控,所以不管如何,她現在只想弄清楚他的目的。
只是單純的仇家委託他來嗎?但是以她上官聽雨個人而言,應該不曾惹過誰才對。
是銀焰門的對手?不,她想不是,若他為銀焰門的對手所委託,那應該就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既然如此,怎ど還可能如此接近她?!一般人的反應該是盡量遠離她,就怕一時倒霉,讓她給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