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哪天該找個時間跟他們暗示加明示一下:該退休養老的人,就不應該再這樣奔波勞苦死賴不走,以免真的老而不死變成賊……而她通常不會讓老賊有什麼好下場。
關上了門,她累得把自己摔進沙發,幾乎是一闔眼就沉入夢鄉。
一直到不曉得過了多久,睡夢中的她依稀感到有個堅硬的物體柢在自己的頰上,那種屬於金屬的冰涼感讓她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只好費力的瞠起眼皮……
一個覆面的男子站在沙發旁俯視她,由於他背對著光線,所以看不見他的眼神和表情。
呀,原來是他,那個莫名出現的負傷酷哥。
「喔,你醒了啊?」她猶未全醒,瞇著眼看他一眼又要閉上,但頰上那股冰冷的壓力又朝她碰了下。下意識的偏頭一瞧,才發現原來擾人安眠的是一把銀色的手槍,而此
刻槍口正壓著她的粉頰,槍已上膛。 她又順著執槍的大手往上看去,對上面具下一雙漆黑的深眸。
兩人對看了好一會兒,他無語,他卻突地打了個呵欠。在他略顯詫異的注視下,用手推開那看似隨時都會開槍走火的金屬槍管。
「怎麼,你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她說著,又張大嘴打了個呵欠,這才勉強打起精神撐坐起身。
而那不死心的槍管又移回她的腦袋上。
她卻只是自願自的伸懶腰、眨眼睛,極力要恢復清明的模樣。
他沉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嗓音低低沉沉的,極富男人味。
「妳不怕我開槍。」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為什麼要怕?」日心雅朝他挑眉,「如果你要殺我,剛才我睡覺的時候老早一槍斃了我,怎麼會等到現在?」
「也許我喜歡看人在死亡前一刻的掙扎。」這倒不是謊言,在某些時刻,他是這樣沒錯。
「也許吧。」她不甚認其的看他一眼,並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難道不餓嗎?」無視那仍「掛」在面前的槍管,她自顧自的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分機鈕。「百合,幫忙買兩人……等等,」她偏過頭將他從頭到腳瞄了一遍,「三人份,買三人份的餐點進來,我餓慘了……對……還有別忘了我要一大杯的黑咖啡。」交代完,還不忘提醒,「進來前記得敲個門,我服裝不整。」 掛完電話一轉身,與她面對面的仍是那管槍口。
「唉,我說,你這樣舉著槍,我看了都覺得累,難道你不累嗎?」她無奈的歎口氣,發現這個酷哥有些固執,忍不住提議,「不如這樣吧,你先將這東西收好,然後我幫你換個藥,再來我們可以先吃個飯,喔,這點很重要,因為我也跟你一樣一整天沒吃東西,都快饑昏頭了,等填飽肚皮有了力氣,我們再來討論這方面的誤會。」她用手指點點眼前的槍身,可愛的朝他眨眨眼。
奇怪的女人。
他收起了槍,嘴角有了微微的笑痕。
「妳的名宇?」 「我?」又坐回沙發上的白心雅瞟他一眼,一瞼老實的回答,「我是白心推,日本博宇旅運的大頭,二十八歲,還沒結婚,身高一百七十公分,體重五十公斤,三圍是三十二、二十四?三十,家中人口簡單,除了父母親之外,還有一位正值血氣方剛的小弟平口無啥不良嗜好,只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自個兒小酌一番,今天凌晨恰巧當了你的救命恩人。嗯,說完了,那……酷哥,你呢?」她似其似假的唸了一長串,活像是在默背徵婚啟示。
他這次真的明顯的揚起了嘴角。
她則是一副大發現的盯箸他看,「你笑起來真好看……」釋淡了那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秘感,更加添了性感的男性魅力。如果他說自己其實是明星什麼的,她都不會懷疑。「嘿」,把大名說出來聽聽。」問了他人的姓名卻不報自己的,未免太不禮貌,更何況她什麼資料全說給他聽了。 他淡笑不語,只比了比她身後的門板,下一秒,果然傳出了敲門聲。
是她能幹的秘書買來了兩人的餐點。
白心雅沒讓秘書進來,她親自到門口接過一大袋的食物,「砰」的一聲將門摔上,阻隔了秘書懷疑的視線。
呿,她那是什麼眼神?活像她在辦公室裡偷藏男人一樣……實在太污辱人了。
頸一轉,她朝那偷藏起來的男人勾勾手指。「酷哥,咱們準備開飯啦。」 她帶頭走進辦公桌旁的門內,裡面是她個人的休息室,也是讓他睡了一整個早上的房間。
既然酷哥不肯鬆口告知性啥名啥就算了,反正萍水相逢嘛,本來就只是為了貪看他的好容貌才順手收留了他沒報警處理,所以她也不指望他會有什麼報恩的舉動啦!
不過,想是這樣想沒錯啦,但是難得有機會與外型如此優質的酷男同處一室,她怎麼可能悶不吭聲,任他揮揮衣柚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
「酷哥,一碗麵換一個名字?」她拿了碗拉麵捧在他面前,誘哄道。
他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決定要收回之前認為她奇怪的想法,他發現,她其是個可愛的小女人。 放下了剩餘的那點防備,他笑著說:「我是游雲,別叫我酷哥,而且我們年紀差不多,妳不必用這種哄小孩的方式來對待我。」她以為自己真的會為那碗麵道出自己的姓名?真可愛的想法。
「就這樣?」白心雅不是很滿意的皺著鼻子,但仍是將手上的麵食遞給了他,她沒忘記他同樣是一整天皆未進食。
游雲搖搖頭,沒把面接過來,他向來不愛那種湯湯水水的東西。見他逕自打開塑膠袋中的叉燒包食用,白心雅也不介意,就著手上的面吃了起來。
「別光顧著吃,再說些呀……」她吃著面,還不忘提醒他身家背景未報告完畢,「好歹我也是救命恩人一隻,不要求什麼,只要滿足一下我這點小小的好奇心就好。」看他露出不明白的眼神,白心雅忍不住又開口,「什麼都可以說呀,像是,你是做什麼的呀?今年幾歲?有沒有女朋友?為什麼會受傷昏迷?隨便說一點吧,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救到一個人,總是要寫些什麼東西到今天的日記本裡吧?」 這年頭,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自個兒的辦公室裡救到活生生的大帥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