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是在提醒我,你不滿意我給予的?怎麼,我不也大方的任你在我不在時陪別的客人!我龍焰飛可從不跟弟兄們輪流睡女人的,做將領的怎能剝奪弟兄們的興致呢!你說是嗎?」他的語氣中充滿嘲諷。
他的話明顯的告訴她,他不在乎她,他們只是金錢交易下的情慾關係。
巧嫣的心緊揪著,害怕她爭到最後連他的身體也得不到。王巧嫣死了這份癡心期盼,紅艷誘人的唇登時勾勒出一道扭惑的微笑,眸光嬌媚流轉,雙手再次挑逗的在他胸膛上描劃著,柔順回道:「龍爺,您別氣巧嫣。巧嫣是太久沒見者您,才會這麼心急的胡言亂語。」
龍焰飛激揚嘴角,冷懾的眼眸流露出奪取的慾望,伸手握住王巧嫣那裸露的手臂用力一提,將她拉進浴盆中,浸濕了她的衣裙。王巧嫣原是驚嚇的尖叫掙扎,沒多久在明白龍焰飛的意圖後,便柔順地任他擺佈。
龍焰飛自她身後圈制住她,一手在她飄浮水面的裙擺下尋到了他的目標。當他意識到她的柔順時,蓄勢待發的慾望霎時湧上。
龍焰飛不驚醒王巧嫣地輕輕推開她,起身離開床榻,看了眼擱置在房內的浴盆,盆裡的水幾乎全都灑在四周的地上。他哼笑出聲,赤裸著身,披散著發走到窗邊,推開那扇雕花木窗,只見窗外月光已褪,遠方漸透曙光。
他深深吸取著清爽的空氣,窗下突然傳來的聲音吸引了龍焰飛的目光。
多年來在沙場上的訓練早已練就他能耳聽八方,在黑暗中仍能清晰的看清四周的能力。
龍焰飛看著隔壁尼姑庵的後院,一間離窗前大樹不遠的小屋前,一位沒有剃髮、身形瘦弱的女子來回地進出木屋。因為樹幹的阻擋讓他看不清楚那名女子的容貌,只分辨得出她身著一襲草綠色的儒裙。
那抹綠影讓他想起昨日在市集裡的那位女孩,只是匆匆的相視一眼,女孩的面貌就如此深刻地印在心上,尤其是她額間的那顆桃型硃砂。他仍能感受到當時乍見她時的心湖波動,那股波動讓他心煩意亂,而在不知如何排解的情況下,他只能全部發洩在王巧嫣身上,纖解這些時日以來擾亂他心神的煩躁。
樓下小屋前的女子吃重的搬出一隻木桶,一位身寬體胖的灰飽剃髮尼姑跑過來,幫她提起木桶,那名女子則提著較小的木桶,兩人一前一後的朝外走去。龍焰飛微傾低頭,目光緊追著綠衣女子,莫名的想看清楚她的臉。
今晚的龍焰飛特別狂野,旺盛的精力要得她幾度幾乎昏厥,卻又渴求獲得更多的滋潤,胸口燥熱的她忍不住地站起身朝他走近。
就在龍焰飛轉身離開木窗時,經過老樹的鳳月舞正巧抬頭望著王巧嫣的木窗。她看見木窗是打開的,屋內幽暗的一如往常。
***
從市集回來的鳳月舞熟練地爬上老樹,她像個興奮而急欲炫耀好事的孩子,她等不及想跟巧嫣分享她遇見「他」的事。
她要告訴巧嫣,他真的跟在她夢中一樣,是個會保護她的英勇男子。雖然在夢中,她始終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她真的可以確定夢中的男子,便是昨天在市集背著一把大彎刀,突然從天而降來保護她不受劉銘諺傷害的男人。
他果然是個好人。
鳳月舞踏上正對著王巧嫣木窗前的樹枝。那扇雕花木窗是關著的,朝陽還沒出來,巧嫣姐肯定還在睡。
鳳月舞看了眼那闔著的木窗,臉上漾著淺淺的笑容,一手攀住樹幹,她蹬著腳尖伸手摘下幾顆樹籽。
鳳月舞平穩住自己的身子,倒貼靠著樹幹支撐好身體,靠近樹的左手捧著樹籽,用右手丟出去。
「咚!」
正中目標。
鳳月舞又連續丟了兩三顆樹籽,每次都正好擊中木窗,可是王巧嫣的房內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停住了擲樹籽的動作,有些困惑的微嘟著紅唇,盯著木窗看。
「奇怪,巧嫣姐怎麼都沒反應?好慢哦!」
鳳月舞歪著頭打量著手中剩下的十幾顆樹籽,又看看那扇精緻的雕花木窗,來來回回的衡量了一下,又蹙著眉望天想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口氣就將手中剩餘的樹籽全部用力地丟擲出去。十幾顆樹籽仿若下大雨般,打得木窗劈里啪啦地咚咚作響。
鳳月舞一時被那些樹籽所撞擊出來的響聲給嚇的縮了肩,齜牙瞪眼的等著那聲音消失。
樹籽一落下地,那閉閣的木窗也開始有了動靜。
鳳月舞一看到木窗慢慢彼打開時,開心地笑亮了臉,急急地喊著:「巧嫣姐,巧嫣姐!我看到他了!他好——」
鳳月舞興奮的叫喊聲在那木窗被完全打開時,乍見那張剛毅的臉龐而驚訝的倏然止住了。
是他!
是她!
龍焰飛在打開木窗看見風月舞的那一瞬間,心咚地怦跳了一下。好一會兒,龍焰飛以為自己的眼睛在跟他開玩笑,不敢相信他真的看到一個小女孩爬上老樹,還跟他目光相對地站在樹枝上瞪著他!
他搖搖頭想甩掉這個想法,猜想是不是自己和王巧嫣荒唐了一整天才會產生幻覺。
她雖然穿著一身破舊且略顯褪色的草綠色棉衣儒裙,但那私毫沒有影響到她的清美。站在樹枝間的她,因陽光透過樹葉間灑落,形成點點晶光映在她嬌美的臉龐上,使她看起來就像個貪玩得忘了回去的樹仙子般,令人眩目。
龍焰飛微皺著眉,表情莫測高深。
鳳月舞沒有預料到他的出現,震驚地說不出話,一時問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一腳退了一步。
她的舉動讓他眉頭整攏得更為緊皺,一副對她不耐煩地瞪視著她。
平時王巧嫣站在那窗台邊只能見著她胸部以上,可是他卻足足露出整個上半部。黑亮的長髮並未束高,任它披散下來,一種野性、傲骨的堅毅氣概令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