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她困惑,回頭仰起臉看他,他低頭深吻了她,最後重重咬一下她的唇才退開。
「呵——阿部竟看得出來你的大眼睛會說話。」
想到稍早他看見的那一幕,憤怒在他體內大量湧出。
那男人竟敢想輕薄他的雪!
罪該萬死!
松平雪微退開了些,吃驚地開口:「你聽見了?」
他重重一啄她的紅唇,「我聽到的可多了。」
「那為什麼……」
「雪,我們還不能貿然行事。」他皺緊眉頭,撫摸著她的肚子,「原先的計畫要更改了,我無法現在就帶你出去,你要沉著點,再多忍耐一天,好嗎?我一定會平安救出你和孩子的。」
松平雪看進他眼裡的堅決,她溫柔一笑,勇敢點頭。「好。」
松平忠輝對她是又憐又愛,他上前輕輕吻她,又將她圈抱在懷裡,靜靜享受這久未重逢的溫存。
「可是,你真的好胖!我都快圈不住你了。」黑暗裡又傳來他的低聲抱怨。
「你好壞——」她又想哭了,扭著身子想掙脫他。
他輕聲低笑,緊緊抱住她,重重吻了下她的太陽穴。
「你是最可愛的小胖子,唔……」
他又吻她了,她滿心愛意時,又見他皺眉一笑。
「你走路搖搖擺擺的,好像一隻——哦——」
她又打他了,他笑著圈抱住她躺在床被上,她縮進他臂彎裡,有些睡意。
「最可愛的小母鴨!呵呵——好,不鬧你了。乖,好好睡,愛——」他接續說道。
「你會離開嗎?我——」她突然睜開雙眼,緊張不安地抓著他問。
他封住她的唇,一會兒輕聲承諾。
「我一定得離開,否則我們都會有危險,別怕,我會陪你。等你睡著了,我才走,好嗎?」
他的點點輕吻安撫了她,她閉上眼,輕聲回應。
「嗯……」她閉上眼沉沉睡了。
他一直緊抱著她,久久不捨得放開。
他的頰揉搓著她柔軟的發頂,她淺淺的氣息吐在他頸旁吹拂著,惹他心動,她的柔軟嬌軀再次燙貼著他,一種真實卻又不真實的感覺。
半個月來的煎熬,讓他無法好好入睡,只能整夜盯著她捎來戰場上的髮絲,思念著她。
她的髮絲和唯一的信是他在會津所有的支柱。
他滿心只想快些飛奔到她身邊,只想侍在她身邊好好愛她、寵她。
他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寵得她嬌蠻任性,然後再用一輩子的時間愛得她只為他微笑。
再生一、兩個孩子來完整這份滿足,他想看見他和小雪的孩子,赤著腳在松平藩裡跑來跑去,大聲嬉笑。他想看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花一輩子的時間讓她在他的愛裡安全生活著。
他想了很多的計畫,卻不包括回到家發現她被綁架失蹤的事。
他不該大意以為敵退了阿部藩的部隊,就能安心回家與她重聚。
她是他唯一的弱點,阿部驚羽非常明白這一點,而這點就足以完全毀滅了所有的松平藩。
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地保護她,他發誓,一旦他們安全離開,他要一輩子把她綁在身邊、永不分離。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對她的愛,他給的太多大多了,無法抽身。他明白,小雪也是愛著他的,她那對澄澈大眼根本藏不了秘密的。
他笑了笑,小雪在此刻低喃一聲囈語,他看了她一眼,輕柔吻著她的唇、眼和鼻間。
視線移至她的肚子,他抬手放上去,心裡滿是讚歎——
他的孩子!他和小雪的孩子!呵……
他坐起身,低頭在她肚子上輕輕一吻,又貼在上面仔細聽著她腹中傳來的細小呼吸聲。
驚喜、讚歎這奇妙的一刻。
他又凝視她好一會,她動了一下,他馬上躺回去,抱住她啄吻她的發頂。
「將軍。」
黑暗之中,響起一聲幾不可聞的叫喚。
松平忠輝揮了下手,示意明白了。黑影一閃消失在房裡,他歎出長長的不捨。
深深凝視著小雪的一切,最後湊下唇,眷戀的吻住她的紅唇,呢喃著愛語。
「我愛你,雪,很愛很愛你。」
他歎息地站起身,就在他要離去前,他的衣擺被輕扯住,他遲疑回頭。
松平雪的星眸在黑暗中閃閃光亮,她漾出一抹絕美的笑容,溫柔低語。
「我愛你,上總介,很愛很愛你。」
松平忠輝怔住,久久不敢呼吸,內心激動地想大叫,卻也有更多的挫敗。
片刻之後,他站直身,像只驕傲的獅王,低語著:
「我早就知道了,不過再聽一次也不錯。」
她笑了,笑中有淚。
這男人叫她無法不愛呀!
她又回到他懷裡,用力而結實,他落下重重一吻,聽見他在黑暗之中離去前的抱怨聲。
「可惡——竟然在這個時候?可惡!」
他離去了,她的心不再害伯。
因為,有他的愛。
那頭暴躁傲狂獅王的深愛。
第九章
松平雪自從三天前松平忠輝潛進阿部藩與她會面之後,她便很堅強地如往常般等待,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就連阿部驚羽也沒有察覺。
這三天,阿部驚羽每天都會到她的「監牢」來。
她不明白他來是想探出什麼有關松平忠輝的事,或者只是單純地進來「威脅」她,就像現在一樣——
松平雪坐在小窗口下的角落,整個人縮在一起,已經有好長段時間,阿部驚羽就只是坐在她前方榻榻米上的位置,靜默不語地凝視著她。
在他灼熱的視線下,她有著被生吞活剝的恐懼感,這讓她緊張害怕得手足無措,連呼吸都變得淺急。
阿部驚羽的眼緊緊瞅著離他遠遠的松平雪,眼裡有著落寞和哀愁。
三天來,他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待在這裡,她仍像他們第一次會面時,那樣害怕不安卻又故作勇敢地面對他,可是她那對會說話的大眼,全藏不住她的情緒。
三天了,他多少明白為何松平忠輝會如此眷戀著她。
並不是只因她的美貌,而是她有一種很特殊的氣息——
膽小卻又堅強;純真卻又誘人;天真卻又敏感;她融合了所有反差的特質,但又融合得完美而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