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魅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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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吉村美代子頭綁著白巾,右手拿著一隻大木匙,左手插在腰間,鼻孔噴氣地怒瞪著她。

  啊、啊——玩完了。

  「嘿——嘿嘿嘿——啊哈——」松平雪一手搔著後腦勺,佯裝輕鬆狀,痞痞地朝怒火沖天的吉村走去。

  欲攻陷敵人防備,就要先笑臉迎人,讓人模糊焦點——武士道第二條。

  松平雪徹底貫徹這條規則,臉笑得青春洋溢、純真可人的討人歡喜,但她的動作和說出口的話卻痞得讓人發飆。

  就見她兩手交握摩擦著,而後抬高一手用拇指腹擦過自己的鼻尖,嘿嚶直笑。

  「哈哈——歐巴桑,飯煮好羅?今晚吃什麼呀包?嘿嘿——呃?啊——」

  吉村美代子本來就被她惹出來的混亂氣得頭冒白煙,現下看她這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還一副痞子逛大街的模樣,更讓她一肚子火瞬間爆發,手裡的大木匙就揮出去,敲了一下松平雪的頭,接著又打在她的腰部和屁股上,打得她又叫又跳的求饒,吉村美代子仍憤怒難平的叨叨罵她。

  「你看你搞出什麼麻煩來!整個灶房裡的鍋碗瓢盆全被你毀了!晚餐!?你還敢問晚餐!?都被你打翻了,想吃什麼!?你……你穿的這是會麼衣服?又穿男裝你要我教多少次!?松、平、雪——」

  「啊啊——救命啊!我……哦我不是故意的啦哇——好痛——救命啊——」

  松平雪的手腳被打了好幾板,痛得她眼淚狂飆,她又叫又跳的到處跑,吉村美代子則追著打。

  四周家僕個個被這場鬧劇逗笑出聲,藩裡的人都知道,只要聽見吉村美代子大吼松平雪的名字時,就代表她又闖禍了,藩裡三不五時就會有這樣的戲碼可以看。

  小雪是藩族人的開心果!

  松平忠輝剛結束一趟產業巡視之旅,才剛踏進家門,就聽見灶房那傳來的叫鬧聲。他皺著眉,不知府裡發生什麼事,怎會有如此吵雜的時候。

  他心生疑慮,舉步朝灶房的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後的小笠原勇之助等武士們,個個驚訝於主子突然地轉變方向,連忙跟上前隨他走去。

  松平忠輝停下腳步,眉頭緊皺地盯著眼前的混亂場面,他竟從不知溫婉能幹的奶媽吉村美代子,竟會如此失去風範,像個潑婦般拿著木匙追打著一名小……武士?

  「啊——啊——痛、痛、痛啦——救人啊!」

  那小武士瘦小得不像樣,身上的武士裝也亂七八糟地褡著穿,長髮飄亂隨意散著,還像殺雞一樣的尖叫!?

  他有養過這樣蹙腳的武士!?

  「小雪?」

  他身後的小笠原突然訝呼出聲,還不自覺越過他站出去對著那小武士叫喚。

  小雪?松平忠輝冷然地盯著他的貼身武士領將和那名小鬼,心中的疑惑愈擴愈大。

  小雪?好像在哪聽過。

  松平雪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遂抬頭一看,見到是小笠原勇之助,她毫不遲疑地奔向他衝進他懷裡大哭。

  小笠原自然地張臂擁她入懷,他臉上淨是疼愛,寵溺的溫柔微笑。

  「怎麼?大闖禍了!?」

  「嗚——哈——小笠原大哥嗚……你、你肥來!?嗚……我不是故意的啦!呃——嗚——」

  松平雪仰著淚珠串串滑落的小臉,一邊掉眼淚一邊委屈的解釋,她的飛鏢是怎麼闖禍的,還哭著展示被打痛的手。

  小笠原憐疼笑著,握高她雪白凝脂的小手到面前,輕呼吹氣著她手臂上的紅痕,那紅痕其實淺得不會留下瘀青。

  「飛鏢是由你使勁力道來決定目標的擊倒數量及偏倒方向,怎會忘了先設想最後倒下的目標在哪呢?」

  「呃!我想這樣這樣,就不會那樣那樣啊!」

  原先雜鬧的後院,此刻只剩小笠原和小雪之間的對話,所有人都在藩主出現的那一刻嚇傻了眼。

  從不走進灶房的松平忠輝怎會出現在此?

  松平忠輝冷冷地看著他的手下大將竟如此軟弱地安慰一名小丫頭,心裡頗不悅地湧上一股怒意。

  早在那他誤以為是小武士的她朝小笠原奔來時,他就看清那張清麗可人的俏臉!如此嬌美的容顏,他好像在哪兒見過——小雪?那雙水盈盈會說話的大眼睛

  「這小野人打哪兒來的?」

  松平忠輝冷冰冰的問話,讓四周的溫度即刻降到冰點。

  小笠原回過身來,面對將軍沉冷的肅客仍不畏怯,他拱手施禮、恭敬地回答。

  「將軍,這位是松平雪,是您七年前從大明帶回的女子。」

  松平雪有些摸不著頭緒,當她迷惑的目光對上眼前松平忠輝那對冷冽森寒的雙眸時,一股心慌湧起。

  她對他的記憶不多,卻一直記得他是令人害怕的。

  在她左側前的小笠原突地回頭,示意她上前跟將軍拜禮。她害怕的顫抖著雙腳,無法移動半步,回頭又見到吉村美代子使眼色要她快些上前,沒想到她卻更加地不知所措。

  「松平……雪……」

  松平忠輝故意緩慢地喚著她的名字,她嚇了一跳,緊張的頭皮發麻,抖著唇回應他。

  「嗨、嗨……」

  他冷地看著她對他的懼意,心想這是好事,任何在他之下的人都應該要怕他,如此,他的領導才能不容質疑。

  可是,現下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受。

  他沉靜地盯著她稱不上正確的行禮姿勢,他一步上前,聳立在她眼前,以他傲然的氣勢壓迫她的每一根神經。

  他睥睨的眼神無禮的上下掃視她全身。

  野性和純真的美同時在她身上看見,奇異地融合,又各自獨立出不同的特殊美感。

  七年了,那麼她也十七了吧!?

  合該是成熟的得以出嫁孕子的少婦年紀了,然而,在她身上散發的卻是不解人事的天真活潑。

  一抹詭譎的笑在他唇角揚起。

  小笠原勇之助非常清楚將軍這抹笑意所代表的喻意。

  他來回的梭巡小雪和將軍後,心驚膽跳地上前一步。

  將軍似乎是看穿他的打算,在他提步上前時,便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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