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心中的不安,笑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她走上前,知道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幫她脫去軍服。她舉起腳跨出軍服時差點絆倒,他抱住了她,她笑著回頭說謝謝。
他卻沒了笑容,坐在床沿,抱著她低語:
「這都得怪妳!」
「什麼?」她的笑容僵掉了。
「哦──都是妳的錯!」他重複的說著。
她不該這麼美,不該這麼吸引他,更不該讓他──
愛上了她。
他心中的武裝破除了。
他抱住她,瘋狂的將她壓在身下,不同於昨晚溫柔保護的吻。他掠奪著她的一切,激情且失控的吻著她。
「MIKE?」
她嚇壞了,但很快的即被他絕望的熱情捲入漩渦。
他渴求地吻她的唇,吸吮她口中的蜜津,頸耳、鎖骨和肩膀,大手急切地竄入她的衣服愛撫她。
他將她的裙子卷高,身子枕在她兩腿間,讓她明白他為了她悸動且顫抖。
他要她,從第一眼看見她,他就要她了。
他熱情而需索的吻她,手指竄進她褲子裡,尋到最神秘的蓓蕾。
「MIKE?」
她喘息的在他的愛裡昏眩、迷惘,他卻更急切的掠奪著她的所有。
他抱著她翻滾,不停的吻她、愛撫她,突然他起身站在床尾,蠻橫的扯掉她的安全褲,露出她紅色的絲質內褲。
他瘋狂了,將自己埋在她的腿間,讓她夾住他的腰際。
當他的硬挺抵在她的入口時,她的大眼裡全是驚恐和絕望的害怕。
「MIKE,不要!」
「噓──別怕,我不會傷害妳。」
他吻著她,用灼熱的堅硬摩擦著她。他的吻更加猛烈,然後他跪在床尾,崇敬的吻著她柔軟的大腿內側。
她抬起頭,看見這一幕,心碎的啜泣一聲。他馬上又覆在她身上,吻住她即將失控的哭泣。
「我哭了……」她細碎的低語。
「不,妳沒有哭,妳不會哭!」他吻著她,用力的抱著她。
「MIKE,我該走了。」
「再一會,只要再一會兒……」他還需要更多更多的她。
他們絕望而激情,無奈而不捨,彷彿沒有明天那般的需索著彼此的一切。
許久之後,他將頭埋在她頸間,將她的味道記在呼吸血液中。心為她狂跳,也為她滴著別離的血珠。
他撐高自己,她哀愁而美麗的看著他,小手撫摸著他刺人的鬍渣,他再次俯身親吻她。
「MIKE,我真的要走了。」她的聲音好小。
他閉上痛苦的眼,放開手,拉她坐起。她整理著自己,整個人一直顫抖著。他抱著她站起來。
「妳還好嗎?」他大掌撫著她的面頰,凝視著她。
「嗯。」她顫巍巍地一笑,他愛戀的吻住那抹笑。「我只是……有點震驚。」
「我也是。」他珍愛的吻她。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她仍是處女。
「沒關係,別說對不起。」他已經擁有了,這就夠了。
「下一次,MIKE,下一次我會給你……」
「下一次!?」他震驚的看著她。
「嗯,下一次。」她笑著承諾,她一定要再見到他。
他擁抱著她,心裡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絕望的想著──
上帝,我要怎麼放手!?
她用力抱著他。突然,在他右肩上大口咬下。
他嚇了一跳,吃痛的退開。被她這稚氣的動作給逗笑了。
「MIKE,答應我……」
「什麼?」
「答應我,三天內不要去碰別的女孩。」她要擁有他三天,要他只記得她。
「好。」他欣然地應允她有些無理的要求。「三個星期之內我都不會去碰別的女孩。為了妳。」
「謝謝你。」
他們再次擁抱深吻,把握相處的最後一些時間。
「MIKE,寫信給我,拜託,一定要寄信給我。」
「好,妳也要寫給我,寫什麼都可以。」
「不要忘了我。」
「我不會的,JOEY。」我的JOEY。
離別的時候仍然來了。她給了他一隻海豚圖案的馬克杯,自己留了一隻,心中許下要讓這對杯再次相遇的願望。
他站在那,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地,他出聲叫住她離去的腳步。
「JOEY。」
她回過頭,他看著她,到口的話仍說不出來,最後只說了一句──
「三個星期。」
「嗯,你答應我的,寫信給我。」她給了他一個最美的笑容。
然後在他的注視下,轉身離開了。
她的淚一直忍到飛機在桃園中正機場降落的那一刻,才無聲無息地掉落。在公元二OOO年九月九日的早晨──
心,遺落了。
第九章
心中有一個願望。想祈求第三次的奇跡降臨在我們身上。想再見到他,一定要再見到他。告訴他,我愛他,好愛好愛他。不論相信與否,沒有理由,只因他。
──J.L
公元二000年十二月十八日
她,她真的來了!
李方伶到現在仍處於震驚、惶恐、不安的狀況。
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如此大膽、衝動、毫無計劃性的莽撞行動。
她圓亮的大眼,不安的看著窗外飛快抽離的陌生景象,耳邊聽著陌生的語言。她僵硬的坐在座位上,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雖然在外表上,她跟四周的陌生人沒多大差異,但她仍覺得自己來到了一處前所未有的恐怖世界。因為此刻的她──正坐在東京的地鐵上!
沒錯。她隻身跑到日本東京了!
她吞嚥了一口哽在喉間的硬物,小心的將視線在四周飄來飄去。
即使都在這節骨眼上,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付諸行動了。
她除了一些簡單的「對不起!加油!謝謝!」和「拉麵!」等日文會講以外,根本無法用日文跟人溝通。
而且,每次只要她開口講英文,四周的人就作鳥獸散,逃的逃、跑的跑,還有人大叫著:
「I can't speak English!」
怪了,這句都吼得那麼標準,怎麼還說不會說英文!?
沒辦法了,她只好比手劃腳,狼狽的問出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