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都還是陌生人呢!
見她的計謀沒得逞。她微嘟起嘴歎了一聲,站起身將手上的水甩掉。
她歪著頭又看了他游了兩趟後,終於放棄的對心怡說道:「走吧。好無聊。」
「無聊?妳要是被拉下去,妳就完了。還好他游歪了。還無聊咧!?」
她看了眼池中的男人。並沒說出「他是故意的」便轉身朝飯店內走。
「哦──他真的不累嗎?我看得都累了。」心怡在她身後叨叨唸唸的說著。
「呵呵……他若喜歡游泳,他就不會累。」
☆ ☆ ☆
當晚在她們享受了一個小時的指壓按摩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想再出門。只是兩人都學著指壓小姐的大陸腔調,怪聲怪調的東扯西聊著。
在吃完零食打發晚餐後,她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林心怡則獨自蹲坐在陽台上梳著頭髮。
當她在浴室裡塗抹乳液時,她聽見心怡興奮的叫嚷聲。
「欸──快出來!有好多男人在對我吹口哨耶!」
除了雨聲和心怡驚喜的尖叫聲之外,她清楚的聽見兩聲極響亮的口哨聲。
她勾著微笑,在心怡催促聲中,加快了手邊的動作。
「快點啦!他們在對我揮手耶!」
「那妳就揮回去呀!」
「不行啦!我是有家室的人耶!」
她受不了地翻著白眼。一會兒後,她終於現身。
她身上穿著鐵灰色背心和綁帶短褲,自然卷的波浪長髮因為剛吹乾而蓬鬆地披洩在肩上。摘掉了隱形眼鏡,她也只好帶著她那副恐怖的青綠塑料框眼鏡出來。
「快點啦!」
林心怡身上的裝扮跟她的大致相同。只是她戴的是紫黑框眼鏡。她躲在百葉窗門後,急切而興奮的低呼跳著。
「嘖──急什麼?反正又沒帥哥,我們都被麥哲倫那古人騙了啦!」想到這,她就一肚子火。
是誰在她要出發來關島前,極力推薦這裡是俊男美女浪漫的人間仙境。等她回台灣,第一個就要去砍了這個人!
「唉喲──妳管那作古的人說什麼!現在真的有好幾個又高又帥的美國空軍對我吹口哨啦!」
嗶──嗶──
她挑著眉毛,終於不情不願的走出陽台。
誰知她才一跨出去,口哨聲響得更亮更多,而且感覺好像在四周環繞。
「不會吧?他們瞎了嗎?我這副德性耶!?」誰會看上一個邋裡邋遢的醜女人!?
「啊──他們在跟妳揮手耶!」心怡推著她叫著。
「在哪?」她踏上前一步,雙手攀在欄杆上往游泳池邊看。
游泳池的涼亭陰暗處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但她也發現聲音不是從那傳來的。
「在那裡啦!妳在看哪裡?」心怡伸手推著她往右手邊看出去。
她微瞇了眼,終於在黑夜中看見,五樓有一處陽台擠了三四個外國男子。
那些男人一見她找對了方向,又是吹口哨又是揮手的叫嚷著。
「哦喔──」
她咯咯笑著。對他們露出了笑容,心想他們大概也看不清楚她長得什麼模樣吧!?畢竟現在是晚上,而且兩邊也有些距離的。
「怎麼辦?」
「怎麼辦?」她回應心怡又驚又喜的問話。很自然地舉起手朝他們揮動著。「就揮回去呀!」
「哦──嗶──嗨──」
那些男人的反應極大,三四個男人同時又叫又揮手的向她打招呼。
「嗨──」她也笑著大吼回去。
一時之間場面熱絡而混亂。
她揮手,他們便揮手,她喊了「嗨」,他們「嗨」得更是大聲。
「哈哈哈──好好玩!嗨──」
她感染到喜悅。本來她就不是會怕生害羞的小女生。
於是兩方人馬一來一往的,就在陽台間打成一片。
「嘿──那女孩!」LEON突然往前一站,仔細盯著那熟悉的身影,驚喜的訝呼一聲。「她是在電梯的那個女孩!?」
「什麼?」RICHARD想了一下,忽地舉手死命拉住他的衣領,咬牙低吼:「就是那個讓你們把我丟下的女孩!?」
他可沒忘了昨天早上,他累得半死把行李扛起來,衝到電梯前時,他這群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已為了一名東方女人而將他丟在電梯門外的事。
LEON稚氣的笑著,伸手輕輕拉回自己的衣領。
「哈哈──別這樣嘛!今晚補償你啦!呼呼──快點跟MIKE說!」
他衝回房裡,抓起話筒撥了內線到好友的房裡。
「鈴──鈴──」
MIKE 喝著啤酒,躺在床上盯著電視屏幕。
電話響了兩聲,他才抬手去接。「HELLO?」
才開口一聲,話筒那就傳來LEON的連珠炮轟。
「嘿──MIKE!快點下來!有兩個四樓的女孩在陽台跟我們玩!」
「四樓?女孩?」他皺起眉。腦中第一個閃過那身上有著淡花香的東方女孩。
「對呀──」
「過來嘛!」
他們同時聽見RICHARD的邀請大吼。
「他在說什麼?」心怡急切的問著。
她輕聲回答:「他要我們過去玩。」語罷,她又用英文朝五樓的男人大吼:「不行!」
「為什麼?過來嘛!喝杯酒嘛!」 RICHARD朗聲邀請。
那女孩會講英文,個性又活潑大方。是他所喜歡的類型。
「你們在搞什麼鬼?」 MIKE聽著話筒的叫嚷,皺緊的眉更打了死結,有些咬牙的低吼。
「哦──RICHARD!你不能這樣!她是我先發現的!」 LEON朝陽台吼了一句。
「為什麼?我邀她們過來玩呀!她們有兩個女孩,搞不好可以找更多女孩來玩!」RICHARD盤算著。
「LEON!?」MIKE對著話筒生硬地大吼。他的房間是位在海的另一邊,根本不能知道面海陽台那邊的狀況。
「MIKE你快點下來就對了!」
「嘟──嘟──」
MIKE不敢置信地瞪著被掛斷的話筒。他站起身,用力將話筒摔回去,大聲的咒罵著。
他套上衣服和褲子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