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震……」
忽然一陣煙薰的怪味傳出來,她瞪大了眼,跳起來不小心撞上他的下巴,她尖叫道:
「飯!炒飯燒焦了!」
闕宇震撫著被她撞疼的下巴,一個箭步衝到瓦斯爐前將火熄掉。檢查了一下燒焦的狀況,還好沒真的焦掉。
「有沒有燒焦?」朱涵寂在他身旁緊張的跳來跳去。
闕宇震放下鏟子,伸手攫住了她的雙臂,仍不死心的問她。「沒有,妳先告訴我到底是誰?」
「呃?」朱涵寂愣了一下,會意過來,她仰起小臉,甜甜的燦笑著。「你真的很緊張,怕我被追走嗎?」
「妳--」闕宇震是又氣又困窘,沒辦法的放開手,回過頭將炒飯調味。
忽然他感覺到朱涵寂那柔軟馨香的身子貼上他的背。
她頑皮的小手在他背上寫著字,他跟著默唸著。
宇、震!
是宇震,不是餘震!
闕宇震快速旋過身,瞪著她那甜美的笑容,他撼動的說不出話來。
然後,她就像她十歲時宣佈將來要「娶」他,趁他呆愣時,湊上前,柔軟的唇貼燙上他的唇,輕輕一啄就退開了。
但這一次,在他能控制之前,他便伸手將她拉進懷裡,唇再次吻上她的。這一次,他真的失控了。
# # #
朱涵寂整晚睡得極為舒服,而且還做了一個好夢。
闕宇震卻是一夜無眠。整晚,吻朱涵寂那美妙的畫面不斷地跳出來折磨著他的意志力。他只能不停地忍著夜裡的寒溫,自虐地衝著冷水澡降溫,發揮了極大的克制力。
闕宇震一早就站在朱涵寂的床邊,挑高著眉,瞪著她那純真的睡容,見她抱著玩偶熊,一臉像夢到什麼好事般甜甜地笑著。闕宇震心裡極不能平衡,她睡得一副天塌下來也沒事的樣子,而他卻得忍受慾火煎熬之苦!?
唉……遇見她之後,他肯定就有自虐的傾向。而且,他似乎還頗自願的。
闕宇震自嘲的苦笑一聲。他看了眼手錶,半傾下身,大手搖著她的手臂,在她耳邊喚道。
「涵涵,起床了。」
「嗚……」她仍然像小時候那般愛賴床,小手在半空中一揮,半趴過身,抱著玩偶熊躲開他的手。
「涵涵!」他又是愛憐又是無奈地坐上床,直接將幾乎被她踢開的被子拉開,手圈抱住她的腰,觸摸到她絲滑的腰腹,心神鎮定地拉好她的衣襬,再次圈抱她的腰,直接將她抱坐起身。「涵涵!乖,快醒醒!上班要遲到了!」
「唔……」朱涵寂睡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小手可愛的揉著眼。
他伸手抓下她揉眼的手,她便舉起手,習慣性地圈住他的頭,偎進他懷裡,又睡了。
她這樣撒嬌賴床的習慣還是改不了。
不過,這些年來是誰叫她起床的?冠廷還是伯父?
不論是誰,他都對那人產生了憤怒之氣。闕宇震不悅地沈下臉想著,他將她拉開,沈著聲問著。
「涵涵!醒過來!我是誰?」
「嗚……餘震。我、我還要睡嘛。」她哭喪著一張小臉。
闕宇震心中的不悅去掉一大半,他抱著她,手滑向她的粉頰,輕輕拍她的臉,溫柔地喚著。
「不行。乖,快起來,我們要遲到了。」
「遲到?我放假了。」
「涵涵,妳今天要跟我一起去上班,妳今天開始要打工了,快醒醒!」
他一直盯著她嬌媚的睡容,心中那股渴求的悸動又蠢蠢欲動著。見她仍不肯醒來,他歎口氣,投降似地吻上他思念的唇,又輕又柔地呵護著。
她眨眼看著他那帥俊的特寫臉龐,意識到他對她做的事時,煞時清醒。她小手圈住他的頸,更貼近他,怯怯地回吻著。
他的吻突然變得炙熱而狂烈,一手固定在她腦後,一手悄悄探進她的睡衣,緩緩自她的腹間、肋骨圈撫著,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在他那探索的手來到她的胸部下線處時,他倏地離開了她,氣息不穩地額貼著她的,狂熱地瞅著她。
朱涵寂紅艷著臉,湊上前在他喘息的唇上啵聲一吻又退開,笑瞇著眼,甜甜地告訴他。
「我比較喜歡你這樣叫我起床,而且比較有效哦。」
「壞心的小女巫!」闕宇震笑叱一聲,傾上前又是一聲響吻。重重一啄便退開,站起身催促道。
「快點起來梳洗一下,吃早餐了。」
朱涵寂在他離開之後,開開心心的跳下床梳洗,換上她慣穿的T恤和連身吊帶牛仔褲。
她披散著發,抓著髮梳和彈繩衝出去,闕宇震見狀便自動地替她梳綁馬尾。
兩人就像對甜蜜的新婚夫妻,開開心心的用早點。
第七章
朱涵寂從來就不知道原來打工是那麼累人的事。
她到闕宇震的律師事務所上班已經半個月了。原以為以她和闕宇震的特殊關係,她至少可以撈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輕鬆工作。結果--
她每天喝茶、聊天、看報紙了嗎?
沒有!
闕宇震堅持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準則,以身作則地帶領整個工作團隊。所以,她自然被一視同仁地要求遵守事務所的工作準則。
再加上,闕宇震還身兼闕氏集團和朱氏「慶龍集團」的專屬律師,他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他幾乎是每天第一個到事務所,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而朱涵寂自然也就跟著他上下班了。
事務所裡除了闕宇震之外,還有十六位各類律師,而每一位律師底下至少有五名助理和工讀生,各部門人員加起來也有上百位。有這麼多人在分攤工作,可是事情好像怎麼做都做不完的樣子。
朱涵寂在鍵盤上敲打著字,她緊盯著電腦螢幕將手邊的狀子編寫,終於敲上最後一個字,她儲存檔案備份,然後列印出來。整理好之後,便起身朝闕宇震的專屬辦公室走去。
當辦公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剎那,闕宇震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也只有她有那麼大的膽子了。
「涵涵,要敲門!」他忙著手邊的公文,照慣例地重複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