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向她,她驚慌地往後退,碰倒了一張竹椅,口齒不清地說:
「你……還想做什麼?」
他居然體貼地為她繫上肚兜的結帶,長繭的粗掌觸摸到她滑如凝脂的裸背,她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為之停止。
「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我會派兩名侍女過來。」
他轉身要走,她猶豫了一下,及時開口喚住他:
「等一等。」
管念禧狐疑地回過頭,見她取來那個很重要的布包,交到他手上,臉上泛著紅暈,羞答答地說:
「這是我親手做的靴子,送你。」
他愕然望著她的柔情,這才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太好,犯了不該犯的錯誤。
他臉色晦沉,狠下心來,把手上的靴子無情地扔在地上,冷漠地道:
「我不需要!」
頓時,她眼前一片黑暗,他消失在她含淚的目光中,幾天來的辛勞付出,全被他視如糞土,不屑一顧。
她哭出聲來……
心碎了。
第五章
管念禧知道他傷害了她,然而他心裡也不舒坦,他甚至在回來的路上,還似有若無地聽見她哭泣的聲音。
他強迫自己要為死去的父母報仇,不要兒女情長,成為不孝之人。
這樣硬逼著自己,他忍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喝著一壇又一壇的女兒紅,想把自己灌醉。
「啟稟少主,忽蘭小姐駕臨。」下人來報。
「忽蘭?她來做什麼?請她進來。」管念禧蹙起眉。
忽蘭走了進來,打扮得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穿著色彩鮮艷的服飾,手腕上的七彩環鐲戴玉手肘,充分顯現她的身份不凡。
是的,她的確不是普通的苗族姑娘,她的爹是始畢長老的堂弟,是苗族最有權勢的一支苗寨的寨主。
「念禧,人家知道你從大唐回來,老早就想來看你,可是我阿爹他不准。」她嬌滴滴地道。
不准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宇文慶的未婚妻。
「你阿爹不准,你還來!?」管念禧冷冷地笑道。
「我才不管他,就連他替我訂下的親事,我也不承認。」她言語間流露出驕縱,聞到他一身酒味,噴道:「瞧你又喝酒了,每次你一喝酒,就是有心事。」
她倒是瞭解他,管念禧仰頭又是一飲,灌上一大口。
「來,我陪你,不醉不歸。」忽蘭把酒徐徐倒入一隻瓷杯。
苗族女子喝酒是不讓鬚眉的,但是喝多了,任你是海量,也會醉的。
「你別喝了,快點回去,免得你阿爹找上門來。」他阻止她,喝酒的心情都被她破壞了。
「為什麼急著趕我回去!」她芳容驟變,揚高聲調。「你的心是不是被那個唐人姑娘偷去了?」
她也聽說了這件事,足足氣悶了一個月,阿爹卻把她鎖在房裡,不准她出來。
管念禧並不理會她,孤傲地說:
「我的事你管不著。」
「你真的要納她為小妾?」她無法容忍。
「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次。」他表現出不耐煩。
「念禧,從我十二歲見到你,我就認定非你不嫁,你為什麼不向我阿爹爭取我?你是知道的,誰娶到我,就如虎添翼,可以有較大的勝算繼承長老之位。」
她對他一片癡心。
「我不希罕。」他鎮定地說,神情如初。
「你……真的要把我拱手讓給宇文慶?」她哽咽地道,冀望、奢求他的愛。
「我一直把你當作是妹妹。」他老實說,再一次打擊她的心。
「不——我不要……」她悲呼,衝動地摟抱住他,梨花帶淚地哭訴:「念禧,我好愛好愛你,我要做你的新娘,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你。」
他刀鑿般生硬的臉龐,卻令她心寒,他強而有力的手扳開她,身子站了起來。
「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我根本不會去愛人。」
忽蘭失望地看著他頗長壯碩的背影,她暗自咬牙,這一次她是有備而來,絕對要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悄悄地從腰帶取出一包藥粉,迅速倒入酒中溶解。
這是銷魂散,喝下之後,若不找個女人洩慾,全身血液將會逆流而亡。
「既然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再自討無趣,坐下來喝酒吧!」
忽蘭引誘他放下戒心,管念禧以為她看破了,便放下戒心和她對飲。
直到他全身都感覺燥熱起來,胯下明顯的亢奮,他才發覺不對勁,練過武的他,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忽蘭,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迷藥?」他額上的青筋暴起,身子卻不受大腦的控制,變得輕浮起來。
忽蘭朝他嫣然一笑,豐盈的肉體偎向他,公然挑情。
「現在只有我救得了你……」
銷魂散在他體內發揮得極快,慾火焚身的他,雙眼開始產生迷迷濛濛的幻覺
「韶荏……」他呢喃。
忽蘭臉上表情扭曲,生氣地叱道:「我不准你喊別的女人的名字,你看著我,我是忽蘭!」
經她一吼,他又恢復了五成的清醒,維持著最後一絲的理智,奮而衝出,像負傷的野獸,跌跌撞撞,來到馬廄。
「念禧——」忽蘭氣極敗壞地追上他。「你回來呀!你要去哪裡?」
管念禧心裡萬般不願稱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踏鞍上馬,旋轉馬頭,調好方向,騁馳揚長而去。
忽蘭眼見功虧一簣,氣得跺腳。
???
縱馬奔馳,管念禧覺得身體那股蠢動的力量,即將決口而出,如爆發前的火山,高熱的岩漿在澎湃沸騰……
他不斷地加快速度,腦海裡想的都是唐韶荏的倩影,希望自己若非得找個女人洩慾,對象也得是她。
堅持著信念,終於來到「風月小築」,他迅速翻身落馬,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急迫地破門而入。
「誰?」
唐韶荏驚嚇地,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白色綢衣,長辮剛好解開,她正打算小憩一下,沒想到會有人進來。
「念禧!」她驚呼,看著他赤焰的雙眸,她手上的木篦滑落在地。「你怎麼了?」
「沒時間了,快給我!」他沒有給她暖身的機會,直接上前扒開她的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