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要你,熙兒……」他在她耳鬢低語,卻不得不提醒自己適可而止,別為了女人,誤了國家大事。
這一夜,熙兒在他懷中入眠,濃冽的酒醇隨著緊貼的親密鑽入鼻息,她更依賴地往他懷裡磨蹭。
冷仲軒緊擁著她不放,像是在抱最重要、最珍貴的東西。
第三章
一覺醒來,冷仲軒便開始犯頭疼,這是宿酒的緣故,他感到萬分不適,難受地揉著額際兩邊的太陽穴。
君熙兒捧著解酒湯進來,一改往常潑辣的個性,溫婉嬌柔地道:
「你醒啦?來,喝碗醒酒湯,頭比較不會疼。」
她把他侍候得很周到,冷仲軒喝著醒酒湯,腦海裡憶起昨夜發生的事,焦慮湧上心口,他頓時不安起來。
「昨晚我們……」他壓低聲音問。
君熙兒嬌羞地垂頸,雙手不住握合,她已經芳心默許。
他震了一下,後悔自己酒後亂性,意志力不夠,不過幸好他並沒有突破最後一關,也許還來得及和她劃分界線。
他擺出一張冷峻的臉,殘酷地說:
「你最好搞清楚,我對你不是認真的,昨天我酒喝太多了……」
「你說什麼?」她的臉霎時慘白。「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玩弄我、戲弄我……」
「把昨晚的事忘了吧!」那淡然的語氣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怎能忍受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感覺?
「冷仲軒,你混帳!」熙兒忿忿地破口大罵,眼眶裡淚光打轉。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深怕多望一眼,他又會不可自拔地沉淪。
「你只是一個侍寢的丫環,我不可能因為這樣就娶你吧!」他裝出花心大少的模樣,那輕蔑的語調,教她心碎。
「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彷彿天底下的女孩子都要向你投懷送抱似的,你只不過是一個土匪頭子,我君熙兒才不希罕。」儘管她的心在淌血,仍嘴硬回斥他。
話落,她淚珠盈睫,不願在他面前落淚,悲愴地奔離。
他知道他傷害了她,恨不得摟她入懷,安慰她,可是他不能,他有任務在身,不能為了兒女情長,壞了國家大事。
冷仲軒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皇上會派他來山寨臥底,主要是看上他的聰明、冷靜,處變不驚,可現在的他腦子一片混沌。
熙兒的眼睛哭腫得像核桃般,在涼亭的石階上坐著,不停地抹淚。
她不想待在山寨裡了,興起逃跑的念頭。
可是山寨裡都有人在看守,她哪有機會呢?但她真的不想和那個可恨的人夜夜共眠了。
如果她不走,遲早會失身又……失心。
突然,地上一道長影移來,她錯愕地抬眸。
卓一刀邪淫地對她笑著,她驚恐地站起身,踉蹌一退。
「嘖,我的小美人,一雙美麗的眼睛怎麼腫成這樣?誰敢欺負你了,告訴哥哥我,我一定替你出氣。」卓一刀猥瑣地接近。
熙兒原先很害怕,但是念頭一轉,也許她可以利用卓一刀逃跑,於是決定和他虛以委蛇。
「二當家……人家待在這個山寨,實在太無聊了,好想下山去走走。」
「行,只要你給二當家我親一下,明天就帶你下山玩。」卓一刀垂涎她的美色,一心想得到她。
熙兒覺得噁心極了,卻不得不敷衍他。
「真的嗎?可是人家不好意思……」
「有什麼關係呢?來,哥哥我親一下……」他欲張臂抱她,她巧妙地閃躲。
「二當家,在這裡會有人看見。」她嬌嗔道。
「誰看見了,我就挖他的雙眼,你說好不好?」他極盡地討好。
「我怕三當家會看見……」她故裝顧忌。
「哼!他呀!他看見了也無妨,我才不怕他。」卓一刀神氣地說。
熙兒突然想到一石二鳥的妙計,存心氣氣冷仲軒,她纖手倚在卓一刀的肩頭。
「二當家,我們還是到花廳裡飲酒作樂吧!」
「你要陪我喝酒?好哇!」卓一刀執起她的小手,曖昧地拍了拍。
要到花廳,一定會經過冷仲軒的房間,果不其然,冷仲軒正好整裝出門,看見她被卓一刀親蔫地擁著,雙雙走進花廳。
「怎麼回事?」冷仲軒對熙兒的態度,疑惑不解。
熙兒不可能對卓一刀有好臉色,難道是受了他的刺激,自甘墮落?
他心中大驚,倚在門後偷窺。
只見熙兒殷懇地揚袖為卓一刀斟酒,舉止狐媚,像是青樓名妓,她笑吟吟地道:「二當家,我現在才覺你比三當家更有男子氣概,來,這杯我敬你。」
「熙兒你總算開竅了,跟了我,絕對比跟冷仲軒好,我會封你為押寨夫人的。」卓一刀樂陶陶地說,不忘毛手毛腳。
熙兒早已瞥見冷仲軒,她故意逢場作戲,打算戲弄這兩個男人。
她忍耐著卓一刀對她的不規矩,放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冷仲軒鐵青著臉,眸中怒火高熾,拳頭握緊。
他焉會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的,可是他仍不能束手不管,一股酸意直竄腦門,衝破了理智。
「熙兒,你在這兒做什麼?」他暴怒的低沉嗓音自喉間吼出。
「我在陪二當家喝酒啊!」熙兒無畏無懼,迎視他灼人的目光。
他似乎氣得想把她碎屍萬段,正中她的下懷,她就是要氣死他!
「怎麼?不行嗎?」卓一刀敵視他,挑釁地問。
「她是我的女人。」冷仲軒沉聲道,上前抓起她的手。「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跟我回房。」
「我不要!放手!」她蹙起眉,用力撥開他的禁錮,嫌惡地揮開。
她的舉動令他狂怒,將她提腰拎起,置於肩上,像扛米袋般。「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
「救命啊!」熙兒困在他強壯的肩膀上,手腳揮舞著。
「冷仲軒,放下她!」卓一刀氣極敗壞地道。
冷仲軒充耳未聞,像是取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扛著她,踏出花廳。
「放開我……」熙兒扯開喉嚨,叫得聲嘶力竭,盤起的髮髻因他狂暴的動作,有些散亂,更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