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定西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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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所以,聶長天這七年「天高皇帝遠」的日子才能平靜而波瀾不興。要不,只要隨便參奏一本「圖謀造反」之類莫須有的罪名,引出皇上的猜忌,就夠聶長天百口莫辯的了。

  連日的策馬巡城、商討戰略後,聶長天疲憊的返回在城裡的別館,打算暫時卸下繁冗的軍務和公事,好好休憩一番。

  揮退了上前想服侍的僕傭,聶長天穿過大廳,直接走往內院自己的主廂房。

  經過庭院的迴廊時,一抹暗影突然由樹上橫掠而下,直撲向他,聶長天本能的立即運功以掌相向……

  「不要……」一聲清脆、惶急的嬌喊伴隨著一道人影由樹上躍下,直落在他面前。

  及時收掌的聶長天,這才看清攻擊他的是數天前自己帶回來的那只能通人性的小猴兒,正想好好訓誡,警告它不要突然撲向人,以免被人誤殺,它已經被人一把奪離他的胸懷。

  聶長天未料會有人這麼大膽敢從他手上搶走東西,訝異的抬眼,意外看見一張絕麗的陌生臉孔怒視著自己,先是驚艷,之後心生警戒,及至見到小猴兒熱絡親密的神態,便知曉了眼前這個似乎恨不得咬他一口的陌生臉孔,便是自己從沙漠裡撿回來的那位遇難的主人了。

  那天救人後,他突然接到緊急軍務,便將人交給總管趕回軍營,之後一忙,倒是忘了有這麼一個人了。

  大戰當前,聶長天身為將領,對陌生臉孔向來格外謹慎,從不讓來歷不明的人留在軍營,更不容許有一絲可疑之人待在別館,以杜絕敵人乘機滲透竊取軍機。

  「你……」聶長天正待好好盤查此人身份來歷,愕然發現這有著傾國傾城美貌的人兒竟身著男裝,他……竟是男的?

  只怔愣了下,聶長天很快便恢復冷靜的神色,若無其事的正色問:「你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天愛朝他扮個鬼臉後,別過臉抬著下巴不理他。「你幾歲了?」聶長天皺眉,看天愛孩子氣的舉動,再打量她瘦弱的身形,這樣的男孩怎會出現在沙漠裡?瞧她一陣風就可能被吹跑的模樣,他的家人怎麼放心讓他到這關外來?這般瘦弱的她,會是敵人派來的間諜嗎?先是以苦肉計接近他,再讓他起惻隱之心,進而收留她,然後再伺機行動?

  「哼!」天愛送他一個重重的冷哼,明擺著要人知道她在生氣。

  「你在生氣?」聶長天又不是瞎了,怎會看不出天愛的怒氣,先前他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理會罷了!不過,看來他若想順利問話,除了用刑,只能先安撫一下他的孩子氣了,而他不認為用刑是個好主意,以他瘦弱的身子,或許熬不了一下,就去向閻王報到了。

  天愛翻個白眼,居然給她猜中了,這人的後知後覺已經到了超級遲鈍的地步了。她都已經擺了那麼久的臉色,擺得都快累死了,他才知道她在生氣?

  「沒錯!」為了她酸痛的脖子著想,她還是明講比較快,天愛扭回差點抽筋的脖子。

  「為什麼?」聶長天問,打一照面他就怒容滿面,他不記得得罪過她呀!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為什麼?你還敢問為什麼?你差點一掌打死嗅嗅耶!你說,我為什麼生氣?」天愛氣嘟嘟的用手指戳著聶長天的胸膛,發洩她的不滿。

  「秀秀?你是指小猴兒?你怎麼幫只公猴兒取個娘娘腔的名字?你看不出它是公的嗎?」聶長天好笑的看天愛因戳他而弄痛手指的苦臉,真是個單純的小子,喜怒完全形於色,或者這只是取信於他的另一種手段?

  「是嗅……嗅……,聞東西的那個嗅,嗅嗅!」雖然不懂娘娘腔的意思,但從聶長天不以為然的表情,傻瓜也看得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加上天愛完全不知道聶長天對她的猜忌,更不知道聶長天隨時可能因為懷疑她而對她下手,因此天愛很自然地展露著自己的情緒,怕聶長天沒讀書不懂,還用力的抽動鼻子說明,「嗅嗅!懂了沒?不懂就別亂說話。嗅嗅,你別聽他胡說哦!嗅嗅是最棒、最棒的名字了。」

  「吱吱吱。」嗅嗅猛點頭附議。「聽到沒?嗅嗅很滿意這個名字。」天愛神氣的看向聶長天。

  「哦?是嗎?那你教叫什麼名字?」聶長天出其不意的問道。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天愛機伶的及時打住話頭,慶幸自己沒有上當。

  「原來你討厭自己的名字!」聶長天裝做恍然狀。

  我才沒有。」天愛抗議的喊,她的名字是爹娘取的,希望她能蒙上天疼愛庇佑的意義,他怎麼可以亂說?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不敢說出來?」聶長天好整以暇的使激將法。

  「誰不敢?我叫孟天愛。」天愛激動的說。

  聶長天劍眉微蹙,實在不懂為什麼她的家人要替她取個女性化的名字。她會長的這麼像個姑娘家,或許跟她的名字不無關係也說不一定。

  「不准你批評我的名字!」天愛在他說出感想前,先聲奪人道。聶長天的神情,明白的告訴她他不喜歡她的名字。不知為何,這讓天愛情緒低落。

  聶長天聳聳肩,直視她天人般的面容,「我沒打算批評,只是覺得天愛這個名字,讓女孩子用會好些。」

  「這個說法很奇怪,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女孩子沒錯呀!」天愛不確定的說。「你是女的?」聶長天的驚喜顯而易見。

  「應該是吧!我記得我娘是這麼告訴我的。」天愛無所謂的聳聳肩,打小她就沒聽爹娘提過什麼男女之分,會知道自個兒是女的,還是因為十五歲那年葵水初來,娘才約略和她提了那麼一下,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人還有男女性別之分。

  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據她娘告訴她的說法,爹是男人,娘是女人,照理她娘的身子應該和她的相同,胸前應該也有兩坨煩人的贅肉,每個月也應該有那件麻煩事才對!可是並不,她沒見過她娘清洗過穢布,來潮前和她娘共浴的印象中,她娘的胸部和她爹的一樣平坦,而且身體結構和自己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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