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費季堯和孟霽元聞言,不禁面面相覷,「你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是啊!娘,外頭的人真的好奇怪,我一點都弄不懂他們。」
「為什麼這麼說?」
天愛將自己近日的遭遇仔仔細細的敘述一遍,最後說到費老夫人軟禁逼婚的事時,懷疑的問:「娘,那費老夫人真的是你的娘嗎?」
「沒錯!」費季堯歎息,「天愛,不要怪她,好嗎?」
「我不懂,娘,既然她是你娘,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又為什麼這麼痛恨你和爹?就算是你和爹相愛,你不也還是她的兒子嗎?聶長天說,世俗不能接受兩個男人相愛。難道,世俗會比親情更重要嗎?」「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自古以來,同性相戀就是不被容許的。就連我和你爹一開始也不能接受自己愛上對方的事實,矛盾痛苦了好久,你想,我們本身尚且如此,何況是別人呢?」
「但是,他們是你的親人呀!」
「就是親人才更難接受。」
「為什麼?」天愛眨著迷惑大眼。
「因為他們愛我。」費季堯苦澀的說。
天愛似懂非懂的看著費季堯,然後回頭看看一旁沉默的孟霽元,突然擁抱他們,「爹,娘,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們永遠是我最愛的爹娘。」
「謝謝你,天愛,你也永遠是爹娘最疼愛的女兒。」回抱了一下,費季堯將天愛拉坐在椅子上,「天愛,娘有事問你。」
「什麼事?」
「聶長天和費傲,你喜歡哪一個?」
「兩個都喜歡啊!」天愛回答。
「兩個都喜歡?」
「是啊!他們兩個都是好人。」天愛點頭。
「那麼,娘將你許配給費傲可好?」費季堯私心裡還是希望天愛能嫁進費家,替他善盡孝道。
「不好。」天愛搖頭。
「為什麼?」費季堯有些失望。
「娘不是說過嗎?天愛會找到一個除了爹娘以外,最愛的那個人嗎?我已經找到了。」「是誰?」
「聶長天,他能像娘形容的那樣,給我火熱的感覺喲!」天愛喜孜孜的說。
「什麼火熱的感覺?」問的是孟霽元。
「就是你跟娘相愛時的那種感覺嘛!」
「你……聶長天居然敢碰你,我要宰了他。」孟霽元怒道。
「孟,你先別火,讓我把話問清楚。天愛,告訴娘,聶長天在你們恩愛過之後,有沒有什麼表示?」
「什麼樣的表示?」
「譬如像你求親之類的事,有沒有?」
「他沒向我求親,不過,他直接向大家宣佈我是他的未婚妻。」
「你這孩子,那你剛剛還說回家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我是說真的啊!娘,我好想回家哦!」天愛道。
「回家以後,你可能永遠也見不到聶長天了,不要緊嗎?」費季堯試著問,天愛對愛情看來還懵懵懂懂的,也難怪他要操心。
天愛一愣,她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想到再也見不到聶長天,天愛心裡突然一陣酸酸的,苦苦的,「我……娘,我……」
費季堯和孟霽元相視了一眼,笑了。
尾聲話說深怕自己會來不及阻止婚禮的聶長天,從龜茲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高昌的路上,突然,狂奔的馬蹄前竄出一道黑影,驚嚇得他的座騎人立起來,在聶長天控繩撫座騎之際,那道黑影已經迅速的竄至他身上,緊揪住不放。
反射性的想出掌劈向平空冒出的不明物體時,腦海中突然閃過類似的場景,吱吱的猴叫聲印證了他的想法。
「嗅嗅!」他驚喜的叫。
「吱吱吱!」嗅嗅糾著他衣襟急切的吱吱叫,不斷的往前方指。
「怎麼了?是不是天愛出事了?」聶長天急問。
「吱吱吱,吱吱吱。」嗅嗅急切的點頭。
「快帶我去。」聶長天用力一夾馬腹,飛快的疾馳而去。
沒多遠,過然見到沙漠中躺著一個身影,不等馬停,在看見那抹身影時,聶長天已經從馬背上飛下來,「天愛!」
一把抱起她,聶長天心驚膽戰的想起她上回差點丟掉性命的模樣,心糾成一團,手不覺地抖了起來,正想探看她的情況,懷裡的天愛突然用力抱住他,仰起一張連陽光也嫌遜色的燦爛笑臉。
「聶長天,我愛你,你的家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我要嫁給你。」
聶長天愕然過後,揪緊的心放下後,緊接著是一陣狂喜,抱著天愛吻得她幾乎窒息後,才放開她。
「走,我們回家去。」
天愛放在聶長天背後的手,朝著遠處,目送他們的一雙依偎著的人影揮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