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嚴大公子既然這麼說,你就請他進來吧!」屋內突然傳出一聲天籟,聽得眾人為之神迷。
「可是,小姐,這位公子怎麼辦?」紫衣小姑娘間屋裡的人。
「這位公子,楚楚這廂有禮了,公子的才學,楚楚萬分欽佩,能不能請公子明兒個晚上再撥冗到盈袖樓來,讓楚楚作東,也好向公子請益一二?」輕柔的嗓音怕是任何男人也拒絕不了吧!
只可惜沈靜不是男人,「本來姑娘有所不便,在下是不好強人所難的,只是在下既是在今日僥倖得勝,似乎沒有延到明日的理由。若是姑娘堅持非延不可,說句不好聽的話,姑娘似乎就不值得在下煞費苦心來見了。」
裡面沈默了好一會兒,過了半晌後,才又有聲音傳來,「紫衣,請兩位公子一起進來吧!」
「是,小姐。」紫衣小姑娘恭敬的向內應聲後,轉向外頭,「兩位公子,請進。」
第五章
嚴府
垂頭喪氣的嚴大公子從馬車上走下來,身後的隨從則一個個全灰頭土臉的失了往常的威風。
「公子,您回來了。」門口的守衛見狀,在他們一行人到達時,早打開大門候著,就怕一不小心給掃著了颱風尾,那才叫冤呢!
嚴大公子連哼都不哼一聲,氣呼呼的逕自走進去,身後的跟班自然尾隨在後,全進了門去。
等人全進了府,守門的四名護衛兩兩相對,「不是說公子今晚要到盈袖樓去嗎?」
「是啊!怎麼這麼早就回府了?」
「都說盈袖樓的楚楚姑娘重才不重財,難不成公子吃了她的閉門羹?」
「不可能吧!那楚楚姑娘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得罪咱們家公子?」
「說得也是,那會是什麼事?」
「不管什麼事,公子心情惡劣是事實,大夥兒沒事離公子遠些準沒錯,可下要像上回的阿豹,沒頭沒腦就讓公子給砍了腦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那才叫冤呢!」一人提醒道。
另三人一聽,一股寒意由脊椎處升起,忙不迭的站回自己的崗位上。
說起阿豹,嚴府的下人沒一個不記得,那阿豹也不過是閒聊時,說起嚴大公子什麼,可真巧了,居然就讓嚴大公於身旁的人給聽去了,還一狀告到嚴大公子那裡,可憐的阿豹,連審都沒審呢!就這樣糊里糊塗的丟了腦袋。
嚴府下人因此人人引以為誡,不僅嘴巴閉得死緊,對嚴大公子身邊的紅人更是極盡巴結之能事,不敢稍有得罪。
* * *
嚴大公子一進門,問趕來服伺的婢女,「大人呢?」
「回公子,大人正在書房辦公。」
「知道了,下去,別在這裡礙眼,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進來。」嚴大公子揮手摒退婢女,等婢女全退下後,一掃先前的不耐和喪氣,轉向身後的跟班說:「這裡就交給你們,我到書房去套套老傢伙的口風。」
「是。」跟班已經開始動手翻箱倒櫃了。
信步往書房方向走,森嚴的守衛和奢華的佈置,幾乎讓人以為自己是進了皇宮大內了。
「公子。」守在書房門外的是嚴嵩一手提拔的一品帶刀侍衛秦雄,對嚴嵩忠心耿耿,也是嚴嵩的冷面殺手。
「大人在裡面?」
「是。」秦雄恭敬的回道。
「讓我進去。」
「是,公子,請。」秦雄打開書房門後,讓出通道。
「我有事和大人談,你別杵在這裡,離遠一點。」
「公子,職責所在,請恕屬下難以從命。」
「你敢不聽我的話?」嚴大公子怒道。
「屬下不敢,只是屬下負責大人安危,不敢梢離左右。」
「放肆,你的意思是,我會刺殺大人?」
「公子請息怒,屬下沒有那個意思。」
「誰啊?」嚴嵩的聲音由裡頭傳來。
「稟大人,是公子。」秦雄立刻回答。
「讓他進來。」
「是。公子,請。」秦雄作了個揖。
「哼!」嚴大公於瞪他一眼後,才進門去。
* * *
「世蕃,怎麼會這時候來找爹,有什麼事?」
「爹,你叫秦雄站離遠一點,孩兒有事向你稟報。」
「秦雄對爹向來忠心不貳,你有話就說,沒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爹,防人之心下可無,這話下是你教我的嗎?秦雄怎麼說,也是外人,不能不防著點。」嚴大公子道:「何況,我要說的事,事關重大,還是不要讓第三人聽到比較好。莫非,爹連孩兒都信不過?」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爹就你這麼一個獨子,怎會信不過你。好吧!就依你。秦雄!」嚴嵩叫。
「屬下在。」秦雄在門外應聲。
「你暫時先退下去。」
「屬下遵命。」
「好了,你可以說了。」嚴嵩道。
「我是想問爹,之前顧成棟手裡握有咱們罪狀的那些證據,可曾都銷毀了?〕
「原來是這事,你放心,我早把它給銷毀了。」
「那我就安心多了,我在外頭聽到流言,說是顧成棟的一些餘黨正在搜集咱們的罪狀,爹,你得小心些,可別讓人給抓到了把柄。」
〔這還用你說,敵人再有本事,也想不列我會把證據全放在皇上祭祀的聖壇裡的,你安心吧!」
「那我就安心了,爹,那沒事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才出房門,就見秦雄由丈外樹上飛了下來,顯然只是退遠些站崗,沒有當真退下去。嚴大公子也不理他,逕自走了。
須臾,才回府的嚴大公子一行人,又坐上馬車出門去了。
* * *
「在皇祠?」
〔老賊是這麼說的。〕
「那怎麼辦?回去跟大夥兒商議?」
「不成,萬一嚴世蕃那小子回去,讓老賊發現不對,將東西栘了地方,咱們再想找就難了。」
「說得是,老賊精得像狐狸,一樣的當不可能上兩次。何況,咱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再去從長計議了,程大人和管大人再過五天就要被問斬了。」
「說得沒錯,事到如今,拚著會被當成刺客,這皇祠也得去闖它一闖。反正,嚴老賊一日不除,君側一日不清,我們這群被老賊陷害的忠臣遺孤,永遠也無法洗刷反賊的罪名,更甭提要替父兄平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