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採藥用的小刀挑開蛇身,茱萸祈禱蛇膽沒有擊破,否則她只好說聲抱歉,準備替他挖洞了。「有了,算你命大。」
「茱萸小心的取出蛇膽,掰開他的嘴將膽囊擠破,讓膽汁能順著他喉嚨流下肚去。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苦可不是教你白吃的,是你的救命仙丹啊!你這人可真笨,蛇都打死了,怎麼不知道要吃蛇膽,呆呆的躺在這裡等死?若不是我剛好不小心走到這裡來,你不是死得冤枉嗎?」
丟掉乾癟的膽囊,隨意擦了下手,茱萸坐下來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此時才注意到他不凡的長相。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種呢!茱萸心中讚歎。
「瞧他一臉聰明相,誰會相信他是一個躺在解藥旁等死的笨蛋?莫怪古人會說:『人不可貌相了。』」茱萸惋惜的搖頭。真可惜了這副好相貌了。唉!
「咦?他手上的是什麼東西?人都昏了,還握得這麼緊,真是奇怪。」茱萸好奇的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只不過是個野果嘛!我還以為是什麼咧!臨死前還抓在手上,可見他一定很想吃這顆野果,剛才的膽汁又苦得要命,他也不曉得救得活救不活,乾脆我就好人做到底了,一併餵他吃了算了。」茱萸順手將黑盈亮的果實畫了個洞,將汁液全部擠進他的囗中。
奇的是,野果汁液一入囗中,他原本泛黑的臉色逐漸消褪轉為蒼白,再漸漸變為紅潤。
「定是蛇膽解了他體內的蛇毒了。」茱萸高興的說著,等著他張開眼睛。
可是等了半晌,他卻仍昏迷不醒,茱萸疑惑的想了下,突然靈光一閃,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她怎麼沒想到他可能受了其他的傷呢?
這麼一想,她可管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三、兩下剝開他的衣襟,仔細的檢查前胸,沒瞧見傷處,又使盡力氣硬是把他翻轉身,同時扯掉他的衣服,也沒瞧見傷處。
瞄一眼他僅存的長褲,茱萸沒有多想的伸手解開他的褲腰帶,往下一拉,讓他全身赤裸的呈現在她眼前。
茱萸不死心的又費力將他翻回正面朝上,還來不及檢查,他下半身明顯的反應立刻將她嚇白了雙頰,後知後覺的想起他是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羞窘又驚懼的將視線往上移,茱萸祈禱那只是純粹的生理反應,他還沒有醒……
◎ ◎ ◎
她想幹嘛?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不能張,並不表示他是昏迷的。
當她磨磨蹭蹭的躲在大樹後,他就知道有人來了。她探他鼻息、聽他心跳的過程,他全一清二楚。
平白餵他苦死人的蛇膽汁,復又罵他笨蛋,他也只能全認了。幸而他命不該絕,及時讓她發現龍涎果,看在這點份上,他就不和她計較她對他的小小侮辱了。
可是,她現在居然脫起他的衣服來了!
而且……一雙小手還……她柔軟的嬌軀更不時擦過他裸露的身軀……
她到底想幹什麼?強暴他嗎?
唐秉儒哭笑不得的任由她擺弄仍然無法動彈的身軀,可笑的是,他全身上下最先復原的竟然是……
正偷偷慶幸自己俯趴的姿勢不至於讓他出糗,她竟又貼著他的身體,硬將他翻轉……
正尷尬的時刻,他的眼皮終於願意分開了。
張開眼便瞧見她以驚恐的表情瞪著他的……然後,紅潮迅速佔領她的面頰頸脖,直接攻向髮際。
真可愛。
唐秉儒笑望著她手足無措、羞窘萬分的模樣,不覺輕笑出聲。咦?有聲音了?!
「咳,姑娘,你若看夠了,是否可以替在下遮蔽一下?老實說,在下不太習慣跟姑娘來這種『坦呈相見』耶!」
茱萸快羞死了,飛快的替他覆上長衫,此刻若地上有洞,她一定馬上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我……是怕……因……因為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我以為……你身上……有其他……的傷,所以我……」既然沒有地洞,茱萸只好勇於面對現實。
「所以姑娘才替在下寬衣解帶?」見她臉上霞光瀲灩,唐秉儒就忍不住想逗弄她:「其實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以身相許也是應該,姑娘不必客氣。」
「你—─」茱萸震驚的抬頭瞪他,正要怒斥,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仔細的打量他一陣,看得唐秉儒心裡直發毛,點頭微笑道:「你說的是真的?」
哦喔!不會吧?他只不過是想要逗她臉紅而已啦!不會因為這樣就被賴上了吧?他的魅力果真是凡人無法擋啊!唉!有時候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困擾啊!奈何!
「姑娘花容月貌之姿豈是在下一介凡夫俗子所能高攀得上的,姑娘嚇壞在下了。」捧高對方、貶低自己,拒絕得夠婉轉吧?唐秉儒得意洋洋的想。
「多謝你的讚美,其實你長得也不算太差。」茱萸謹遵禮尚往來的美德。
「呃?」唐秉儒辭窮了,不會吧?她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自己的拒絕?「姑娘,我……」
「好了,好了,你不用太自卑,反正我又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的人,就算你長得差些,也沒什麼關係。」
長得差?唐秉儒快吐血了,這女人眼睛是瞎了,還是給牛屎糊住了?想他唐秉儒丰神俊朗、溫文儒雅、瀟灑飄逸、英俊非凡、貌比潘安……她竟然說他長得差?
「你怎麼了?臉色忽青忽紅的,不是又中毒了吧?」茱萸擔心的問。「咦?你的手能動啦!你想幹嘛?」
讓她一叫,唐秉儒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然跑到她脖子上了,趕緊將手給收回來,兩手緊緊交握著,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掐死她。
「喂!你幹麼都不說話?」
「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我正缺個同伴,不如你就跟著我一起去行醫濟世吧!」
「行醫濟世?」唐秉儒輕蔑的撇撇嘴,「誰?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