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還是先去看看屋頂上的人的反應比較要緊。
「雲蔚。」鏤月叫住正要從窗口離開的他。
「還有事嗎?」
「你……配得出解藥吧?」鏤月擔心的問。
尹雲蔚回她一笑,「放心!」
「還有……」她欲言又止。
「什麼?」
「請你保護裴堡主。」
「他不會也被引魂使盯上了吧?」尹雲蔚緊張的差點由窗戶上跌下來。
「不,沒有,我只是……擔心……」鏤月知道自己的要求沒有道理,尹雲蔚才是那個性命堪慮的人,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啊!夢兒並沒有說清楚裴堡主會不會有事,萬一……
尹雲蔚瞭解的笑笑,他好笑的又瞥了一眼屋頂,
「你放心!我會保護他的。」
尹雲蔚一上屋頂,等在上頭的人便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開月院。
才回到日院,尹雲蔚立刻開口。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我不確定。水粼粼向來詭計多端,難保這不是她想出來的另一個詭計。」裴子燁歎口氣,搖搖頭,思緒因為無法消化剛才所聽到的對話而顯得有些混亂。
「如果她是水粼粼,她為什麼要指控自己是這次襲擊裴家堡的主謀?」
「為了得到我們的信任。」他習慣性的懷疑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
「她的刺繡呢?李俊拿來的宋鏤月的繡件你也看到了,和她送你的那條繡帕繡法完全相同,那又怎麼說?」
「你我並沒有親眼看她完成繡件,不是嗎?說不定她只是做做樣子,然後再拿出宋鏤月的繡件來偷天換日,當成是自己的。」
嗯!愈想愈有這個可能!
「那銀光呢?以前的水粼粼一天到晚找人賽馬,要不就是到處炫耀自己的騎術,可她卻視騎馬為畏途,還從銀光的背上摔下來,這又怎麼說?」
「把會的事裝成不懂就更輕而易舉了。」
聞盲,尹雲蔚歎氣了, 「不用說,她對你的關心,你也當是虛情假意了?」
裴子燁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沉默了一會兒,尹雲蔚再度開口,「相信她不是水粼粼,真的有那麼困難嗎?」
裴子燁沉默不語。
這會兒,尹雲蔚真的沒轍了,「這事你不自己想清楚,誰也幫不了你,我去配解藥了。」他揮揮手離開。
而裴子燁依然沉默著……
夜,終於深了!
裴家堡的燈火隨著夜深而一處處熄了,朦朧的月光下,整個裴寡堡彷彿已經睡著了。
一群穿著夜行衣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的出現在裴家堡。
「照計劃行事,各自散開!」帶頭的首領在確定四周並無異狀後下令。
「是!」五毒門的眾人隨即向四方散去,展開偷襲行動。
「那我們也進去了。」水光宗打完招呼,便帶著手下躍上裴家堡的牆頭進堡去了。
現場留下的一個頭比起其他人要嬌小許多的黑衣人,此時上前站到首領身邊,黑色勁裝下仍難掩婀娜的體態,一看即知是名女子。
再仔細一看,這名女子不就是今早剛被送出裴家堡的李妍姬嗎?只不過,一向艷麗面容上此刻多了怨毒之色。
「門主,我們不進去嗎?」
原來這位首領就是五毒門的門主楊振,他的跟光掃過李妍姬凹凸有致的妖嬈曲線,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日的銷魂滋味。
李妍姬就像毒花一樣,美麗而陰毒,靠近的話,一不小心就會中毒身亡。
而他,向來偏愛艷麗的毒花!
「心肝,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拿下裴家堡後,要當我的門主夫人。」
「你把裴家堡送給我,水家姊弟那邊你要怎麼交代?」她朝他送了一個勾魂媚眼。
「死人還需要什麼交代?」楊振被她勾挑得心癢難耐,忍不住伸手摸了她的酥胸一把。
李妍姬狀似嬌羞的垂下眼,實則是為了掩去眼底的厭惡。
哼!若不是為了報復裴子燁,她豈會委屈自己委身給這個色胚!這筆帳她自然又掛在裴子燁頭上了。
「你要除掉他們?」李妍姬的眼裡起了異樣的色彩。
「你反對?」
「不!我要水粼粼。」李妍姬陰狠的笑了,得罪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只要你答應跟著我,你要什麼都行。」楊振色迷迷的看著她美艷嬌容上因為陰毒而增添的邪魅氣質,心裡讚歎道,美!真是美!太美了!
「就怕你口不對心,隨便說說來哄我的。」李妍姬又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我怎麼會是哄你的呢?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我都已經把本門之寶」卜仙女』和解藥全都送給你了,自己一點也沒留,你還不相信我?」
「那可不!誰相信你當真一點也沒留呢?」李妍姬嗔道。
「心肝,你要知道萃煉這『十仙女』可是會要人命的,而且萃煉法只傳門主,你手上這些已經是我五毒門歷代門主所煉製的全部毒藥,足以毒死上千人了,你還不滿意?」
「真的啊?」
「我怎麼捨得騙你呢?我的心肝!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你只消刺上我一針,你看,我就得去見閻王了,我把命都交給你了,你還不信我,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楊振涎著臉靠向她。
李妍姬欲拒還迎的任由他輕薄了一陣子後才推開他,「這可是你說的喔!萬一讓我發現你看上別的女人,我真的會刺你一針喔!」
「別的女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你的美呢?」他抓著她的手親吻。
「別又來了嘛!你不是答應要幫人家報仇的嗎?」李妍姬柔媚的偎在他的懷裡,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等人家報了仇,你要怎樣,人家都依你,好不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人家有還會騙你嗎?」她魅惑的笑了,一隻手撫上他胯間的鼓起。
「我們現在就進去替你報仇。」他一把抱起李妍姬,縱身躍上牆頭,往裴家堡而去。
夜色愈來愈深,鏤月緊繃的心情已經到達頂點,隨時都有可能繃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