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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裴於燁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並不答話。

  就在鏤月的笑臉快僵住時,有人對她伸出出援手。

  「大哥,既然嫂子都已經出來了,就表示她真的不礙事了,你就放心吧!小弟保證不會有事的。」尹雲蔚打圓場道,「李姑娘,麻煩你往旁移個座位吧!」

  裴子燁懷疑的看了一眼尹雲蔚,尹雲蔚對水粼粼l向沒有好感,怎麼會突然替她說起話來了?

  「堡主?」站在主座後服侍的僕傭聞言,忙趨前向裴子燁請示。

  「不用麻煩了,就讓夫人直接坐到我的右側就行丁。」裴子燁道。

  僕傭聞盲,迅速在主座旁添上碗筷杯盤。打從她進場,全場就鴉雀無聲的注意著他們的舉動與育談,除了好奇之外,當然也是想多搜集一些情報,以利於日後和裴家堡的生意往來。

  如今看來,這不常露面的堡主夫人美則美矣,卻似乎不如艷若桃李的李妍姬姑娘受寵呢!現場的賓客當下心裡有了數。

  打小寄人籬下,鏤月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又豈會看不出眾人心中所想的?她瞥了一眼李妍姬,毫不意外的瞧見她得意的笑容和示威的眼神。

  「堡主,姊姊既然來了,妍姬理當讓位的!」李妍姬說是這麼說,卻沒見她有起身的打算。

  「不用了,是我自己來遲,怎好為了我而造成大家的麻煩呢?」鏤月微笑道,像渾然不覺裴於燁這樣的安搏是侮辱了她似的,從容的要一臉擔憂的紅綃扶她上前就座。

  裴子燁揮手示意讓底下的表演繼續,兩眼則是狐疑的緊盯著她。

  鏤月垂首斂眉的坐在座位上,可她的心卻快樂的彷彿就要跳出胸口。

  以對待妻子而言,他讓李妍姬坐在副座,卻臨時在主座旁添個座位讓她坐,的確是個侮辱。

  但她是宋鏤月,一個原本沒資格列席晚宴的人,如今卻通俗地在他的身側,外人絕對無法想像她的心裡有多麼的興奮。

  強烈的歡喜讓她根本無暇去思及,他此舉是故意在眾人面前折辱她堡主夫人的身份。

  「水粼粼,不管你打什麼主意,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裴子燁突然傾身在她耳畔冷冷的道。

  興奮之情就這麼被他用冰水澆熄,鏤月挫敗的暗自歎口氣,差點忘了自己已不再是那個只能遠遠望著他就心滿意足的宋鏤月,而是可以理所當然地伴在他身邊,卻讓他無比厭惡的水粼粼。

  「妾身不懂堡主的話,妾身會打什麼主意?」鏤月故意忽略頹喪的情緒,擺出盈盈笑臉。

  既然接愛收了水粼粼的身份、美貌,他人對於水粼粼的觀感、評價,她自然也得全盤接收,對此,她早有心理準備了。

  而且,雖然有點奇怪,但她心裡對於裴子燁所表現出來的厭惡,其實是喜多於愁的。

  本來,在她決定回來時,她想,只要能接近他,就算被當成水粼粼也無所謂,可是,等真正接近他了,她卻又希望他看的人是「她」——宋鏤月!

  她不想承受一絲一毫來自於他對水粼粼的柔情,一點也不想!

  她的反應換來裴子燁另一陣狐疑的審視。

  「妍姬敬堡主。」李妍姬嬌媚的端著酒杯由副座移過來,裴子燁的注意力一享放在水粼粼身上,讓她起了危機意識。

  意識到李妍姬偎過來的嬌軀,裴於燁本來想推開,

  但在瞄見自右側瞥過來的視線時,他略微頓了,下,冷眸一閃,唇角忽地揚起,伸手一攬,李妍姬整個人便跌進他的懷裡。

  「堡主!」李妍姬嬌呼一聲,有些受寵若驚。

  裴子燁向來厭惡女人恃寵而驕、不識大體的在人前擺出和他狀似親密的舉動,她自然十分清楚,也一直謹記在心。

  若不是為了要激怒水粼粼,她根本不會做這種有可能會惹裴於燁厭煩的事。

  不過,她也僅僅只敢稍稍靠向裴於燁,卻沒想到他會一把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這是不是表示他已公然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了?

  李妍姬故作嬌羞、柔順似水的偎在裴子燁寬闊的胸膛上,還不忘投給鏤月一個勝利的微笑。

  鏤月的笑臉先是僵了一下,心裡頭著實因他的舉動而酸了一下,但在看見李妍姬朝她示威的笑容時,一股傲氣反倒湧了上來,燭不怒反笑的對上裴於燁的眼,輕描淡寫的把他當眾送給她的難堪處境給化解了。

  「堡主若是醉了,妾身讓人送上解酒茶可好?」言下之意,是在指責他失態了。

  裴子燁斜睨她一眼,嘲諷的揚起唇角,幾時她也懂得什麼叫失態了?

  他不說話,但他懷裡的李妍姬倒是嬌嬌柔柔的開口了。

  「姊姊,你較少出席晚宴,所以不清楚,請別擔心,堡主有乾杯之量,沒那麼容易醉的。」

  語氣雖是恭順,可是辭間卻是故意點明她受冷落的事實。

  「李姑娘,你確定堡主沒喝醉?」鏤月微蹙額眉。

  「當然,堡主……」

  「大哥是喝多了點沒錯,對吧!大哥?」尹雲蔚截斷李妍姬的話道。

  裴子燁皺著眉頭看向尹雲蔚,對尹雲蔚一再幫水粼粼的行為感到不解,不過,他還是推開了李妍姬。

  「還沒有醉到需要喝醒酒茶。」

  鏤月覺得無趣的看了一眼尹雲蔚,她本來想讓李妍姬自取其辱的,既然被尹雲蔚看穿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怎麼想讓眾人看笑話。

  她擺出最美的笑容迎視裴子燁鄙夷探究的眼,能得到他的注意,總好過他對她視若無睹,鏤月苦中作樂的想。

  晚宴上表演了什麼,鏤月全沒注意,她一直表現得像個深愛丈夫的妻子,一雙眼始終停留在裴於燁的身上,給足了裴子燁面子,更滿足了自己三年采想靠近他的心願。

  可以這麼近而且這麼久的看著他,讓她心情好得自動過濾掉不想理會的人事物,比如他的嫌惡、李妍姬的狐媚勾引、尹雲蔚探究的眼光,以及賓客們好奇兼看戲的神情……

  今晚,她只要能這麼看著他就夠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能這麼近的看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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