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全都給我滾出去配藥。」他發著火暴的脾氣大聲吼道,將所有的人全趕了出去。
「莎蘭達你醒醒,我是阿里斯啊!」阿里斯來到床前,心疼的撫摸莎蘭達紅燙的臉頰。
原本臉色就略帶蒼白的莎蘭達,現在躺在寬大的床上,覆上潔白的亞麻床被,更加顯現出她的脆弱。
這情形看在阿里斯的眼裡,更是心如刀絞、痛如火灼。
「別嚇我,你已經安全了,我們已經離開蓮花池了,你安全了,快醒來看看我啊!」他切切的呼喚著。
「王,大神官求見,他說有良藥可以救莎蘭達小姐。」歐姆闖人寢宮內,火速的說明來意。
「快!快宣他進來。」一聽到有藥治,阿里斯的眼亮了起來,連忙聲聲催召。
「哈里見過王上。」一身白袍的哈里,手中拿了瓶藥。他雖然是朝阿里斯行禮,但是眼睛直盯著床上的莎蘭達瞧。
「免、免、免!你有什麼藥可以治高燒的?」阿里斯的眼直盯著他手上的藥罐,一點也沒在意哈里的眼神與不敬的舉止。
「這是神殿裡所流傳下來的秘方,是專治高燒不退的,我聽說莎蘭達小姐受了驚嚇,於是專程拿藥過來的。」
「快!把藥給我。」取過藥,阿里斯想也不想的就往嘴裡灌,然後扶起昏迷不醒的莎蘭達,直接強灌她吞下。
在一旁冷眼觀看的哈里,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恨意,深沉的讓人駭怕。他看著阿里斯,他所憎恨的法老王之子,抱著他所喜愛的女子,以失禮的冒犯餵藥,但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靜靜的看著。他一隻手不自覺地在白袍裡緊握成拳。
歐姆退居一旁守衛著,靜靜的觀看神官的一切舉動,腦海中將今日所發生的情形一一的過濾,再加上這段時間他所羅集到的證據,他瞇起眼盯著這個神官。這中間似乎有某些關連性存在,但是他不能確定,他思索著,自己一定遺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
阿里斯靜靜的觀看著莎蘭達的動靜,他在莎蘭達身旁焦急地守候著,心中不斷的祈求這藥能夠生效,能夠將莎蘭達由奧裡西斯神的手中奪回。
她還年輕,而且從沒做過什麼壞事,不應該接受奧裡西斯神的審判,不該這麼早就往永生的世界裡去的。
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她一個人進去的,如果我堅決一點,陪著她進寢宮拿花嫁頭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阿里斯在心中不停的自責著,他寧可現在躺在床上生病的人是他自己,也不願見到莎蘭達遭受任何一點的傷害。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莎蘭達異常紅潤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驚人的體溫正慢慢的回到原有的溫度,阿里斯忍住心中的欣喜,他的莎蘭達有救了!
在第一聲司晨雞鳴時,莎蘭達已經安穩的陷入沉睡之中,她已經平安的脫離險境了。
「哈里,你做的很好,我會派人加賞於你,並親自到神殿謝神的,你先回去吧!」阿里斯轉過頭,表明了不歡迎有任何人打擾。
「多謝皇上美意,哈里先行告退了。」躬了躬身,哈里暗自咬牙,憤憤的退了出去。
可惡,竟然敢將我趕了出來。哼!阿里斯,你得意不了多久的,等我除掉諾拉那個笨女人後,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愚蠢的笨女人,竟然敢害我心愛的莎蘭達,我看你是嫌命太長活的不耐煩了,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走回神殿的路上,哈里的臉色愈見陰沉,令人不敢接近。
「王,臣有要事稟告。」眼見莎蘭達已經漸漸復原,接下來就該正事上場了,歐姆決定將事情一併解決。
「我們到外頭去吧!別吵醒了莎蘭達。」點點頭,阿里斯由臉色難看得可以的歐姆身上,知道歐姆的「要事」是指「要命的緊急事件」,於是示意他退出寢宮,將寧靜還給沉睡的莎蘭達。
臨去前,他露出一抹笑容,與一個平安香吻,命妮妮好好看顧後,才跟著歐姆走了出去。
「說!是不是你放開匣門讓鱷魚襲擊莎蘭達小姐的。」
偏殿上,怒氣衝天的阿里斯,由歐姆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後,立即下令士兵到西宮逮捕犯人諾拉。此刻,阿里斯正恨恨地審問著她。
「哼!」全身捆綁,跪在地上的諾拉冷傲的不說一句話,只瞪大一雙眼直盯著出賣她的侍女身上。
而在一旁的人犯,尚還有來自伊薩塔國的使者。
歐姆的問話,讓她充滿恨意的眼游移到眼前的阿里斯身上。
「諾拉侍妃,王上等著你的回答。」歐姆催促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早認定了我是兇手,人都死了,還在這邊追究緣由,不覺得已經太晚了嗎?」諾拉瞪了歐姆一眼,這條狗還真是忠心。
「你少說瞎話,是你的侍女說她親眼見你由月殿走回來,而遺落在蓮花池內的手環與耳環也是她指證是你的飾品,你還想狡辯。」歐姆可不容她搬弄是非,這種事非同小可,王上的憤怒一天不平息,所有的人就一天不得安寧。
「那東西任何人都有,憑什麼說是我的。」諾拉還想辯解,但是在歐姆的示意下,一個宮女捧上證物——手環與耳環。
「這個手環並無任何稀奇之處,任何一個埃及女人都可以配戴,但是這個飾有『伊薩塔』紋飾的耳環,卻只有你這個公主才能夠配戴。你手上的傷痕與耳環上的別栓相符,滴落在匣門上的血跡是你用來引鱷魚前來的,是不是!」歐姆咄咄逼人的盤問。
「是又如何,沒能見到丫頭被生吞活剝是我最大的遺憾。」諾拉抬起頭來,氣得想衝上去殺了歐姆,擦掉他嘴裡那抹得意笑容。
「很好。」王位上,隱藏著怒氣的阿里斯終於開口了,他點頭示意宮女們將另一個證物呈上。
「諾拉,這個胸飾你可認得。」阿里斯瞇起眼,口氣輕的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