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孤女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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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你會累得半死的,」妲羅勸告他。

  他不答一語,只是轉身背過她,向郡主和侯爵道別。

  「赫倫,你待的時間太短促了,」侯爵說,「我都沒有時間恭喜你的新婚,也沒決定好該給我的女婿什麼結婚禮物。」

  「你對我太太已經十分慷慨了,」公爵邊說邊瞥了一眼後面馬車上堆積如山的箱籠。

  「那些是我送女兒的嫁妝,」侯爵糾正他說。「我還得費心想一件你們兩人都須要的東西。這件事會整日盤踞我心上,當我坐皇家喬治號游輪時得十分小心以免暈船!」

  他們相視大笑。然後侯爵雙手抱住妲羅,把她緊緊拉近懷裡。

  「我親愛的小女兒,你可知道爸爸找到你有多高興,」他說。「我對你有好多希望,最重要的,我希望你快樂。」

  「我會盡量做到,」妲羅同答。

  他知道她父親瞭解她與公爵之間的隔膜,與困難重重,她一個人坐在馬車中,孤寂的揮著手,直到侯爵和她祖母看不見了為止。

  公爵騎馬在前面,她可以從窗口看見他,而且注意到他在馬上的英姿是多麼堂堂出眾。

  「他是如此英俊,」她想。「爸爸說得對,他就是像個氏族長的樣子。」

  然後有一個聲音像是嘲諷似的說:「沒有心的族長。」

  「經過頭一次婚姻的不幸遭遇,他一定害怕和任何人戀愛。」妲羅自語。

  然而她十分肯定,他能使任何女人為他心跳加快,只因為他是如此英偉,如此出眾。

  「要是我對男人和人生知道得更多些該多好,」妲羅喃喃自語,她曉得自己在這方面非常無一知。

  當愛丁堡的男士們向她大獻慇勤的時候,她感到羞怯而不自在,她情願把所有這些傾慕之詞換取公爵一句溫和的話語。

  「他是我丈夫,我希望他喜歡我,我要他愛慕我!我要他認為我是動人的!」

  她從敞開的窗口一直看著他,她知道,不論在那濟濟一堂的舞會裡。或在愛丁堡任何地方。

  她沒見過一個比他更令她傾慕的男子。

  有誰能夠令她惑到昨晚公爵出現在她房裡拿首飾給她戴時,那種心悸的感覺?

  她知道當時她的心在胸口翻騰,她的生命中闖進一件非常興奮的東西。宛如他在那兒,全室頃刻注滿了耀眼的光輝。

  從他在鏡子裡出現的那一剎那起,她覺得呼吸都很困難。

  「因為那是個大大的驚喜!」她自己解釋道。

  整晚她心裡想的只有他。只為了他在那兒,她覺得幾乎聽不進她的舞伴對她說什麼話,甚至差點忘了畜爾舞步的跳法。

  即使她和英皇談話的當兒,她的心也有一半在站在一旁的公爵那兒。

  她在想,他對她所說的話讚許還不讚許,他會不會和皇上那樣的仰慕她?

  她在愛丁堡時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那麼動人心魂,她想,但是最後一晚可就不同了。

  因為公爵和她在一起而有所不同,而且有公爵在,她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間,她好渴望,當他們一起上樓上就寢時,他會要求她進去看看他臂上的傷口,為他重新包紮。

  但是他們在爬樓梯的時候,他並沒有提議要她這麼做,緊接著她關上房門後,她聽見他也堅決的關上了門。

  當時她覺得好像他們之間的隔閡不僅是一道磚牆而已。

  「我已經嫁給他了呀,」妲羅大聲說。

  可是她知道,現在她並不是像他生病時,只因焦慮他的傷勢才想去他的房間。

  而是因為她想和他單獨相處,想和他談話。

  她往後一靠,馬車正載著他們輕快的駛過愛丁堡堅實平滑的道路。

  他們途中有一夜停留。當他們終於抵達一家驛館時,妲羅由於在舞會中流連到深夜,覺得好累。

  這家客棧不像她和費瑞克先生北上時住過的那幾家那樣設備齊全,不過還算舒適。

  公爵一定是在上愛丁堡的途中就已訂了最好的房間,因為客棧主人出來迎接,而且騰出一間私人起居室供他們使用。

  妲羅梳洗完畢,更衣下樓,發現公爵在樓下等她。

  「你一定累壞了,」她帶著關懷的口吻說。「我想你坐在馬鞍上一定太久了。」

  「我是累了,但還不礙事,」他承認,「而且我們明天傍晚就到家了。」

  「明天你也許肯和我同車?」妲羅怯怯的問。

  她說這話的時候,她知道她多希望他答應,不僅是為他的健康之故,也為了能和他在一起。

  「看我明天感覺如何再說吧,」公爵閃爍其辭的說。

  旅店老闆端上香噴噴的豐盛晚餐,由於僕人們在屋裡,他們只能談談普通的家常。

  晚餐終於吃完後,公爵手持一杯白蘭地,靠坐在椅上,妲羅說:「我好……高興你到……愛丁堡來。」

  「為什麼?」公爵詢問。

  他這一問使她好難為情,不知怎麼答才好。

  「好多人……問起你,而且你應該代表……馬克雷氏族出面的。」

  「我確信我不在場,你父親十分合適代替我的位置。」公爵同答。

  「但是那和你在場是不同的。」妲羅說。

  她的目光與他相遇,她覺得他好像有話要問她,可是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好像想說什麼,接著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要是什麼人真累的話,」公爵說,「應該是你,妲羅,你跳了一夜的舞,而且支支都跳,這和你以往的生活一定大不相同。上床睡吧,等同到城堡,我們再談談我們倆的事。」

  妲羅張大眼睛;公爵已起身,她也站起來。

  她想問問他是什麼意思,好想說些什麼,但他敷衍似的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她除了屈膝行禮離開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直到她回臥房,她還在滿心恐懼的懷疑,是不是到頭來她做為他妻子已沒什麼用處,而要打發她走了?

  她幾乎看見那幕景像在她眼前上演,她想像他找藉口叫她去和父親一道住,叫她離開城堡,在倫敦或愛丁堡度其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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